元瑾吸了吸鼻子。
他嗅觉可灵,闻到些奇怪的味道,眉头渐渐皱起,小声疑虑道:“有血……”
正嘀咕着,一抬头,看见赵漪左侧腰际,现了隐隐血迹。
“赵漪姐姐,你——”元瑾自是惊了。
赵漪顺着他目光往下,一看到,马上伸手捂住。
一吓她脸更白了,几乎不见任何血色。
她往后退,关上了门。
剩下门外两人不明所以。
“嫂嫂,要传太医吗?”元瑾拉着傅瑜的手,有些害怕,小声询问。
“先等等。”傅瑜拍了拍元瑾的头:“看看再说。”
看赵漪这偷偷摸摸的模样,怕是不想别人晓得的。
果然,半刻钟后赵漪又开了门。
目光扫过门外两人,顿了顿,便示意他们进来。
“刚刚的事,可不可以不要说。”赵漪换了身衣裳,直着身子,除开脸色苍白一点,已经尽量不显现出任何异样。
“赵姐姐,受伤不是小事,真的不要找太医看看吗?”
元瑾这小孩子,也不会想其它的,首先肯定是担心她的伤。
血都浸出来了,肯定伤的不轻。
“不是。”赵漪摇摇头,解释道:“是之前的伤,伤口又裂开了而已,包扎一下就好,没事的。”
“之前?”元瑾听着,突然想起什么来。
“是一个月前,你带着鹰卫那一次?”
元瑾脱口而出。
赵漪却被他这一句吓到了。
但看她反应,显然是元瑾说对了。
不怪元瑾记得清楚,那天他摔个屁股墩疼,之后发生的每一件事,他下意识的都记得很清楚。
“而且那天豫国公遇刺,正好是被鹰卫救了。”
元瑾先前就在想这件事。
他还琢磨呢,这两件事凑在一起,未免太巧合了一些。
赵漪神色愈发的不对劲。
元瑾扁了扁嘴,道:“他那个煞神,有什么好救的。”
元瑾看她反应,当机立断了这回事,不屑道:“比元睿还凶。”
“他不凶。”赵漪下意识反驳。
“他还不凶,以前元睿在他府里的时候,被折腾成什么样子?”元瑾也回嘴。
“那是因为——”赵漪大概也忘了自己伤的事,开始和元瑾辩驳。
可半天也想不出话来。
“太皇太后还等着呢。”傅瑜怕他们继续吵下去就该打起来了,便道:“我们先过去。”
说完便看向赵漪:“你要一起吗?”
赵漪点头:“无碍的。”
她在妆镜前抹了点胭脂,看着勉强有气色一点。
太皇太后来请若是不去,那定然不好解释。
她这么多天都过来了,赏赏花也没什么。
“哀家早年间流落出宫,在江南之地,被一家农户收留。”
太皇太后轻拨着水仙叶子,缓缓道:“那对夫妻成亲不久,虽家中贫寒,却依旧相敬如宾,日子过得甚有滋味。”
二十多年前的事,当时正逢宫变,她手里拿着先皇遗诏,东躲西藏,好几次都是在差点没命的线上徘徊。
“我离开的时候,女主人生产,却因我而生了变故,导致难产。”
说到这,太皇太后声音愈发的沉了下去,叹口气,不禁回想起当年的画面。
“我只看了一眼,那孩子出生时浑身青紫,状况不大好,可我匆匆离开,也不知后事。”
徐婵宁在旁边听着,问道:“那之后回宫了,您没有再去寻找?”
太皇太后沉默了会儿,摇头。
“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