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完了?”
“你还想干吗?要不我再挖个坑把你也埋进去?”他转过头问。
“这是你种的树,你好歹也要做个标记啊!”我急了,“小爷种的树怎么也是名门之后啊!”
“得了吧你,”余淮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能不能活还不一定呢,要是死了你得多伤心,不如就不去管它,几年以后你回来一看,随便挑一棵长势最旺盛的,就把它当成咱俩种的,多好!”
“你以后生孩子是不是也撒到大街上随便跑,十八年后从当年高考状元里挑一个最帅的,指着说这就是你儿子,让人家给你养老啊?!”
“好主意耶!”余淮大笑。
他不管不顾地下山了。我想了想,从书包里掏出平时用来削2B铅笔的小刀,在顶多只有三指宽的树干上一笔一划地刻字。
这树未来要是死了,百分之百是我的责任。
但我还是咬着嘴唇,用力地在上面刻下四个字。
“你走不走啊!”余淮扯着大嗓门,在高地下面喊我。
“马上就来!”
我收起小刀,跑了两步,又回过头。
那棵树在周围的树的衬托下,显得稚嫩得可怜。
但它一定会活下来,会长大,会等到之后的某个学弟学妹来它的树荫下乘凉,像我看到洛枳的那句话一样,看到我刻下的这四个字。
四个字,两个人。
耿耿余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