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等会儿,我先……我先去给您提一桶水来冲一下再把您扶回家!”郑伟说着,一溜烟儿跑了。开什么玩笑,嫌丢人丢的不够吗?
郑伟走了之后,郑婆子在地上又趴了许久,始终没有等到她的宝贝儿子来接自己。围观的村民们窃窃私语,有嘲笑的也有讥讽的,听得郑婆子心里一阵阵的难受,只能自己往家的方向爬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郑伟终于拎着一桶水过来了,还没等郑婆子开口说话,郑伟拎起水桶,兜头盖脸的就朝着郑婆子浇了下来。
本来还没好的伤口已经被粪水污染了,这下又被冷水浇了一下,郑婆子杀人的心都有了。
好不容易冲干净了郑婆子,郑伟又匆匆的把水桶送回了家,这才跑过来,把自己的娘半搀扶着半提溜着,弄回家去了。
青草村的命案很快就传遍了十里八乡,村子里很多说好的婚事都这么黄了,郑家在村子里更加不受待见了,人人路过他们家门口都要呸一口口水。
刘婆子出殡这天,村子里的人都自发的来帮忙。大丫二丫年纪小,做不了什么事情,刘忠一个人忙前忙后,不过才几天的时间就瘦了一大圈,大家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送葬的队伍很长,但是谁也没想到郑婆子会突然冲出来,拦在队伍前面,说什么都不让人过去。“这片山是我们家的!要想从我们家山前过去!得留买路钱!”自从她受了伤以后,家里的钱都被大媳妇和二儿子拿走了,知道郑雄要问斩,钱氏甚至爬上了郑伟的床,就连郑虎子都改口郑伟做二爹爹
了,她已经没钱买药,为了活下来,她只能重拾老本行,敲诈勒索。
“郑玉儿,”宋里长终于黑了脸:“如果你再这么不知好歹,那你和顾老三通奸的事情,可就不能这么算了!虽然知府大人说证据不足,但是你可是要记住,你跟顾老三通奸,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因为郑雄杀人的事情,村里年轻人的婚事黄了不少,之前跟郑婆子关系不错的那些妇人早就对郑婆子有意见了,再加上郑婆子那些腌臜事情知道的人也是有那么几个,早就跑到宋里长那里去告密去了
。
但是宋里长想着,毕竟知府大人已经说了证据不足,要是他们私自把郑婆子沉塘的话,恐怕打了知府大人的脸。可如今郑婆子越来越不知好歹,就连宋里长也想不明白要怎么保郑婆子了。
“什么通奸!没有的事!”郑婆子梗着脖子,为了要点药钱活下去,她也不在乎这么点儿脸面了:“反正要想过路,就给老娘留下钱来!”“我呸!”周家婶婶终于忍不住了,上前就冲着郑婆子吐了口口水:“你这个不要脸的腌臜婆子,你跟顾老三偷情的事情俺亲眼见到过两次,一次在许家的田里,躲在草垛后头,一次在顾家那个破破烂烂
的宅子里头,还有一次你更厉害,半夜三更跟着顾老三在河边办事儿,你难道是不记得了?”
“周家的,”郑婆子面不改色心不跳,跳着眼睛看着周家婶婶:“按你说的我偷情的时候都是大半夜里,你大半夜里出来干啥?莫不是也偷情来了?”
周家婶婶毕竟脸皮薄,比不得郑婆子不要脸,当即就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了。“郑婆子,你可还记得你家老头子是怎么被你气病的?”一直沉默的刘忠突然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