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琛之只当他是客气,又说了几句赔罪的话。
等谢琛之离开,萧姒看到谢瑾之手中的茶杯已然成了碎片。
萧姒扫了一眼那双漂亮的手,只见碎片划破手掌,鲜血滴落在桌面,“本就琴艺不佳,如今伤了手,更是弹不好了,今后你还做什么琴师?”
谢瑾之心中的仇恨就这么因为萧姒一句话荡然无存了。
宴会进行到一半,萧姒觉得无聊,就去了院中透气。
墨玉比较稳重,萧姒便让她留在谢瑾之旁边照看。
她身边带着青玉,萧姒领着青玉七拐八拐走到一处偏僻幽静之处。
青玉惊讶:“公主,您好像对这镇国公府很熟悉。”
萧姒道:“之前来过,便记住了。”
可不是来过吗?上辈子在这住了很久呢。
萧姒领着青玉上了假山,这假山修的巧妙,四周高高耸起,便生中间凹了下去,人躲在中间,外边一点也瞧不到。
青玉还道:“这样修假山,不怕贼躲到这吗?”
萧姒道:“你觉得贼躲进这里还有机会出去?”
青玉转了一圈,看着四周堵得严严实实的,“看样子出不去,只进来时那一条小道,贼要真进来,怕是一抓一个准。”
正说着话,突然听到外边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
青玉八卦心重,透过假山的缝隙往外看。
她看了眼来人,悄声和萧姒道:“公主,是谢大人和那个在马场见过的苏家的小姐。”
萧姒“嗯”了一声,人家本就是一对,在一块也没什么好稀奇的,上辈子这个时候,苏合已经是谢琛之的外室了。
她还道那天怎么先遇到苏合后遇到谢琛之呢,可能人家本就约好了去骑马吧?
苏合举着帕子轻擦着眼泪,“谢大哥那日为何一声不响的离开了马场?可是不喜苏合了?”
美人梨花带雨,娇软柔弱,哪个男人看见不心疼?
“那日我有急事,便先离开了,是以没来得及通知苏姑娘。”谢琛之帮美人拭去眼泪,“别哭了,小脸都哭花了。”
他言语温柔,说了几句安慰话,苏合就破涕为笑了。
苏合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谢大哥,这是我亲手绣的荷包,送给你做生辰礼物,我绣技不好,谢大哥莫要嫌弃。”
谢琛之接过荷包,看了一眼,荷包上绣的是着鸳鸯戏水的图案,他放进袖子里,“绣得很好,我会贴身收好的。”
外面的对话萧姒听了个一清二楚,她记得上辈子苏合送过她一块自己绣的手帕,青竹图案的。萧姒当面夸了她几句绣工不错,只是转身就让墨玉收起来压箱底了。
苏合说自己绣工不好,还真不是谦虚,她送给萧姒的那块手帕,针线粗粗细细的,简直难以入眼。
她当时不明白苏合为何送她这么个扔在大街上都没人捡的帕子,后来见到谢琛之也有同样一块她才明了。
那时她已经知道谢琛之养外室的事,见他拿出一块同样的青竹帕子,那粗粗细细的针线让她一下就想起苏合送给她的那块。
也难为谢琛之居然能用得下去。
萧姒想苏合送给她帕子,大概就是想让她发现谢琛之养着她的事,从而闹上一场,不是她和谢琛之和离,就是抬她苏合进府。
只是他们大概没想到皇兄会插手此事,一道圣旨下来,让她休了谢琛之,还罢了他的官。
总之最后,谢琛之也没娶苏合进门。
两人郎情妾意温存了一番,苏合才依依不舍的先行离开。
青玉只骂两人不知廉耻,回头想和萧姒八卦的时候,却不小心踢落了石子。
“谁?”谢琛之快步走来,“谁躲在那里?”
这假山里面中空,平时也只有镇国公府的人知道,他想着定是哪个丫鬟小厮偷懒躲到了这。
谢琛之上了假山,心道:敢偷听主子隐私,不论是谁,他定不会轻饶的!
萧姒也没想躲,她正大光明的走了出来。
谢琛之一看是萧姒,顿时慌了,他忙去拽萧姒的衣袖,“公主,你听我解释!”
萧姒甩开他,错开身就走,“谢大人放心,本宫不是多嘴的人。”
他未娶苏合未嫁,萧姒倒希望他俩这辈子在一起。
谢琛之却以为她生气了,上前就去拉萧姒的手,青玉一看,赶紧一脚,把谢琛之踢下了假山。
虽然他们现在站的这处离地面并不高,但青玉那一脚也够谢琛之受的。谢琛之就是个文弱书生,一点功夫都不会的。
萧姒气的点了点青玉的额头,“你呀你,他好歹是镇国公府的世子。”
青玉吐吐舌头,“管他是谁,敢冒犯公主,奴婢就先踢断他的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