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司风宿不曾与他说,但他多少也察觉了些。
还有些时间。司风宿也朝着大殿的方向看去,怎么?
南门修摇了摇头。这是自他出生以来,第一次没有翼国的年。
司风宿似乎察觉到什么,他伸手握住了南门修的手。南门修亦回握,司风宿的手总是温暖,让他有些舍不得撒手。
司风宿从猎场那边回来得急,南门修早早便把他赶走,让他回去休息。
司风宿回宫之后,便忙着朝中的事情,南门修大多数时候都待在自己的宫殿之中,偶尔也会去太医院那边看看进度。
眨眼十来天过去,眼见着天气越发的寒冷,南门修出门的次数也越发少了许多。
特别是在天气突然变糟,接连下了几天大雪后,南门修更是几日都未曾出过宫门半步。
窗前,南门修正坐在屋里发呆,门口的方向便传来一阵动静,司风宿和大宫女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进屋来。
屋外还下着大雪,司风宿身上的披风上都是雪花。司风宿把大衣脱了下来,大宫女帮着把披风挂到一旁。
随着两人进门,屋子中也跑进来一阵寒风,让南门修忍不住紧了紧手边的薄毯。
南门修本来就怕冷,今年又是第一次在这种极寒的天气过冬,大雪一下,就算呆在满是暖炉的屋子里,他也依旧觉得冷。
药方奴婢已经看过了,确实不错,您可以试一试。大宫女说道。
你若觉得没有问题那便让人送过来。司风宿道。
大宫女闻言一礼,转身欲要出门。
怎么了?南门修看了过去。
是给王的药,已经有了方子。大宫女回道。
听着这话,被寒冬的气候弄得有些昏昏欲睡的南门修,总算来了几分精神,能治好他的病吗?
药方奴婢已经看过,治愈的可能很大。不过王的病情已成旧疾,治疗起来会比较麻烦,可能需要些时间慢慢调理。大宫女道。
听说能治好,南门修点了点头,同时也松了口气。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司风宿身上的变化也越来越大。
之前南门修刚刚到这里时,司风宿脸上只是有些病态的惨白,但精神看着还算不错。
现在司风宿吃不下东西,又整日忙着朝中的事,整个人都有些憔悴。
他眼下更是时时带着些青紫色,看着仿佛十分疲惫。
南门修听说司风宿的病情有得治,松了口气,司风宿却想起了南门修的事。
你那边有进展吗?司风宿看向大宫女。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南门修的身旁坐下。
被询问,大宫女脸上浮现出几分迟疑。
见到这一幕,司风宿剑眉立刻皱起,怎么?
大宫女思索片刻,道:谨王的情况比较特殊。
闻言,司风宿眉头紧蹙,这样的话他已经听了无数次。
就如今的情况来看,想要完全治愈还没什么方向。大宫女道,所以如今正在改善之前的那药方,希望能够先控制住病情。
南门修的情况太特殊,大宫女早已经放弃治愈,再加上南门修的意愿,她如今重点研究的便是如何控制住病情。
司风宿他们的退而求其次,对于病情的研究并无太大的帮助,因为他们对南门修这种情况本来就了解不多。
唯一幸运的就是,她之前开的那药方似乎对南门修的情况确实有所帮助,至少帮着把南门修换了回来。
所以众人现在都在研究那药方,希望能把药方再改善改善,至少让南门修的情况先稳定下来,不再继续恶化。
听着大宫女的话,屋里另外两人都陷入沉默。
片刻后,南门修的声音才传来,那就先这样,至少先确定病情不会继续恶化,争取些时间。
大宫女点了点头,他退出门去。
屋内,司风宿却有些疑惑地打量着身旁的南门修。
做什么?南门修问道。
司风宿迟疑,南门谨?
就坐在他身旁的南门修脸上并无任何变化,神情也与刚刚一样,但司风宿就是莫名的觉得有些不对。
南门修轻挑眉头,他嘴角勾起,所以呢?
南门谨危险的看着就坐在自己身边的司风宿,司风宿他靠得太近。
一想到刚刚是南门修坐在这里,想到两个人刚刚紧挨着坐着,南门谨牙齿就忍不住地咬得咔嚓作响。
南门谨伸出手,把掌心对准了面前的暖炉烤火。想了想,他又往旁边挪了挪,离司风宿远远的。
司风宿见到这一幕,看出南门谨眼底深处的嫌弃,他有几分懊恼又有几分哭笑不得,看来他真的不知道南门谨待见。
你怎么又突然跑出来了?司风宿稳住心神,朕找人来给他看病,那些人想见见你,但你之前一直不曾出现。
才醒。南门谨头也不抬地说道。
司风宿讶然,他猛地想起了之前南门谨喝药的事。
那药南门谨喝下去之后南门修就换了回来,他只顾上高兴,却忘了那药对南门谨来说大概是有损无益的。
司风宿侧头看了一眼正在认真的烤火的南门谨,南门谨之前喝下那药时,大概就已经做好了再也醒不过来的准备。
我并没有在你昏迷之后一直为你喝药。司风宿不知自己为何要说这。
南门谨看了过来,火光映照下的他眼中有惊讶一闪而过,但他最终并未说什么。
他希望你能活着,就算用这样的方式。司风宿道,他一直看着南门谨。
南门谨一直就在那里很认真的烤火,看着他那认真的模样,司风宿突然有了个荒唐的想法。
南门谨和司风宿是同一个身体,他们大概算得上是有着许多共同点的同一个人,南门修怕冷,南门谨大概也好不到哪里去。
南门修一直怕冷,以前无人关心,如今有了他。
南门谨以前无人关心,如今也是,以后,恐怕也一直是
司风宿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再继续想下去。
司风宿深吸一口,正准备再说点什么,坐在一旁的南门谨却突然就自言自语起来。
你和他到底怎么回事?南门谨低着头一边烤火一边问道。
司风宿愣了愣之后才反应过来,他应该是在跟南门修说话。
这种情况司风宿之前在客栈的时候也曾见过,只不过那时候是南门修在对着镜子和南门谨说话。
想到那时候的情况,司风宿莫名的有些背脊发寒,那种感觉让人毛骨悚然。
司风宿朝着南门谨看去,南门谨的脸色倒没像之前那样一直变化,他就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语。
司风宿并未打扰,只是静静的在旁边看着。
南门谨问完问题,便静静的等待着南门修的回答,他有意识之后立刻就出来了,因为他察觉南门修一直想见他。
南门谨也说不上来那种感觉是什么,但他和南门修之间确实有着某种联系。
以往便是如此,南门修若是不想面对,他立刻便会知道。
我喜欢他。南门谨脑海中传来一道声音。
听着那声音,南门谨还来不及去感慨这种奇怪的感觉,便因为南门修的那四个字而有些炸毛。
南门谨有些崩溃,他幽幽地撇向一旁的司风宿,南门修竟真的就被这混蛋给拐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