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祈拉着程沇快跑,九爷在后面,猛地抖手甩出几缕银丝。
银丝发出“嗖——”的一声,一下卷了过去,原来银丝的尖端有锋利的三角勾,就像箭头一样,有锋利的倒刺。
银丝甩出去,三角勾一下剁进了水妖的尾巴里。
“咯咯咯咯咯——!!”一声大吼,水妖的尾巴来回骚/动。
九爷猛地伸手一拽,三角勾“咔!”一声卡在了水妖的肉里,巨大的牵引力让水妖的尾巴一下就砸中了地面。
九爷牵引着水妖,贺祈和程沇已经跑远,九爷这个时候才猛地一用/力,他的手指牵引着银丝,指缝还夹/着一个特制的刀片,刀片顿时割断韧性十足的银丝。
九爷快速的往后一翻,就地一滚,爬起来快速往前跑。
水妖受了伤,大吼着,疯狂的冲出/水来,卷上岸去,快速爬行着冲他们追去。
九爷虽然身手厉害,但是他的左腿微跛,普通走路根本看不出来,但是跑起来相当吃力。
程沇和贺祈看到了温白羽他们,同时温白羽他们也看到了他们身后的水妖和九爷。
水妖巨大的尾巴一扫,九爷听到后背生风,猛地往前一扑,快速一滚,但是水妖的尾巴不间断的横扫。
九爷就感觉一股巨大的力气,一下把他甩了起来,猛地飞上了天去。
“九爷!”
牧冬大喊了一声,九爷的身/体像断了线一样,他的身材高挑,但是并不健壮,一下被甩飞出去。
牧冬立刻冲上去,迎面就扑过去,一把抱住九爷,水妖的尾巴非常有力,两个人一起向后撞去,“咚!!!”的一声巨响,撞断了一棵不算粗的树干,这才停了下来。
牧冬“呕——”的一口突出一口浓血,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脑后一阵生疼,凉丝丝又暖呼呼的,不用摸也知道,肯定是流/血了。
温白羽听着树木撞断的声音,简直惊心动魄,万俟景侯一下跃出去,吴刀发出“咔!”的一声,水妖立刻伸出尾巴去扫他,只是一瞬间,万俟景侯左手的龙鳞匕/首“嗖——”的甩出去。
“哆!!!”
水妖的尾巴再一次被贯穿了,巨大的蛇尾被穿出了一个大窟窿,巨大的身/体竟然向后飞去,可见万俟景侯甩出匕/首的力气有多大。
水妖被打飞,但是万俟景侯往前跃出去的势头并没有减弱,应该是想要乘胜追击。
万俟景侯的吴刀快速一摆,水妖想要翻身逃窜,被“咔!”的一声剜掉了一片肉鳞,鲜血呲出来,猛地突出青蛙一样的舌/头去卷万俟景侯的吴刀。
吴刀“嗖——”一声,在半空中突然又缩短了,这让水妖毫无防备,一下没有卷住,但是下一刻缩短的吴刀瞬间发出“咔!”的一声又伸长了。
万俟景侯手腕一卷,就像电视剧里的大侠挽剑花一样,“唰——”一声,水妖来不及收回去的舌/头一下被挽了下来。
只是一瞬间,水妖就受了重伤,立刻向后撤退,飞快的卷着蛇往回逃窜。
万俟景侯本身想追,解决一个后顾之忧,但是牧冬的样子看起来不好,又吐了一口血,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万俟景侯立刻跃回来,温白羽想要划开手掌给牧冬一点血,被万俟景侯制止了,温白羽现在身/体虚弱,灵力受制,而且算一算时间,小六估计马上要出生了,更不能让温白羽再消耗。
万俟景侯后划开自己的手掌,把血抹在牧冬的嘴唇上。
牧冬吐了两口血,五/脏/六/腑剧痛,整个人有些昏沉,喝了万俟景侯的血,似乎好一些了,但是应该脑震荡,还是晕的厉害。
温白羽说:“得让牧冬休息一下。”
万俟景侯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木屋子,说:“进去。”
他说着,一下把牧冬扛起来,牧冬身材高大,被万俟景侯这样一扛,竟然也跟扛小鸡仔一样,不费吹灰之力。
众人快速的进了木屋,好在尸体已经掩埋了,屋子里的臭气也驱散的差不多了。
万俟景侯把牧冬放在床/上,九爷赶紧从背包里拿出医药箱,处理了一下牧冬脑后的伤口。
牧冬很快就醒过来了,他趴在床/上,九爷还在给他包扎头上的伤口。
牧冬傻笑了两声,说:“哎,我真没用啊,本身想救人的,结果自己受伤了。”
九爷的手顿了一下,给牧冬包扎好伤口,说:“谢谢。”
牧冬有些受宠若惊,摇头说:“没事。”
他这一摇头,顿时感觉头晕的厉害,趴在床边干呕,九爷给他轻轻拍背,动作很温柔,那一瞬间,牧冬突然觉得自己受伤也是值了的。
程沇也把贺祈扶上/床去,正巧了,贺祈和牧冬都只能趴着,一个后背有伤,一个脑后有伤,两个人成难兄难弟了,趴在一起还挺惺惺相惜的。
温白羽松了口气,在桌边坐下来。
九爷也坐下来,说:“水妖把咱们的救生艇卷走了。”
温白羽说:“这下好了,咱们可以长时间征用这个屋子了,真没有白发现。”
程沇说:“那水妖到底是什么玩意,怎么追着咱们不放?”
他说着,九爷突然皱起眉来,伸手拨了一下桌上的那堆纸,温白羽赶紧说:“小心,小心有毒啊。”
九爷摇头说:“这上面没有毒。”
他说着,把那些纸拿起来看,脸色越来越诧异,随即露/出一抹笑容,众人都没见过九爷这样的笑容,九爷这个人经常笑,但是笑的都很温柔疏远,并没有会心的笑容。
牧冬第一次见到九爷这种笑容,突然又觉得,这种笑容,应该自己以前也见过,而且见过很多次,很多次……
九爷将那些图纸拿起来,说:“是这里,竟然就是这里!”
温白羽说:“什么这里?”
九爷将图纸拿给他们看,修/长的食指点着上面的一个玉佩,说:“你们看这些花纹。”
温白羽诧异的睁大眼睛,说:“几何?!”
九爷抖着那几页纸,说:“这些资料非常全面,屠三要找的墓葬群,应该就在这附近,这里还有地图。”
贺祈听到墓葬群,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他们手里捏着的图纸,然后又趴回床/上去了。
温白羽诧异的说:“原来就在这个荒岛上?”
温白羽回忆了一下刚遇到屠三的情景,屠三确实说是要出海,而且地点很隐秘,没有他就找不到地方。
但是谁也没想到,现在屠三/不见了,而他们竟然误打误撞的找到了地方。
九爷有些激动,他快速的翻着那些图纸,说:“少了几页,这块缺页了。”
温白羽赶紧打开背包,说:“没有没有,在这里。”
他说着把背包里那几张纸也掏出来,递给九爷。
九爷拿过来,按照顺序摆好,说:“没错……是这里。”
温白羽看他的表情,有些不解,探头过去看,就看到墓葬似乎已经被人命名了,上面用碳素笔写了几个大字。
赵佗墓……
万俟景侯也走过来,坐在桌边,翻了翻那几页资料,九爷笑着说:“两位不是要找九鼎吗?如果我猜的没错,这附近就应该是南越武帝赵佗的墓葬,南越上古地处九州中的扬州,扬州鼎,应该就在赵佗墓中。”
程沇说:“赵佗墓?赵佗的墓葬,不是有古书/记录,应该在广州吗?”
万俟景侯说:“也不能确定,书上记载‘佗死,营墓数处,及葬丧车从四门出,故不知墓之所在’。”
贺祈看着他们没有说话,不知道是不是累了。
那边的牧冬是听得似懂非懂,他当然知道赵佗是谁,毕竟牧冬跟着温白羽的两个叔叔学习,都是搞古董生意的,然而让他似懂非懂的是,他们怎么开始讨论墓葬了,而且听起来是此次的目的地……
万俟景侯把那些资料放在桌上,突然看向九爷,说:“既然咱们已经接近目的地了,那么九爷也可以开诚布公的说一说了吧?九爷知道我们的目的是九鼎,那九爷呢?目的是什么?”
九爷轻笑了一声,说:“景爷还真是谨慎的人。”
万俟景侯说:“请讲吧。”
九爷点了点头,看起来挺坦然的,也没什么想隐瞒的事情,说:“说起我要找的东西,或需要讲一个小故事,不知道各位有没有耐心听完。”
百越,是古人对长江中下游,和南方各民/族的泛称,在先秦的典籍中,就能看到“越人”的出没,秦汉时期形成了百越,或许提起百越,很多人都会迷茫,那是一种古老民/族的泛指,但是其实百越的习俗,也渗透到了而今,例如“姑苏”、“余杭”,这种齐头双音节的地名,就是百越语的遗留。
百越人的居住范围,正巧和九州之中扬州的范畴相重叠。
赵佗是南越第一位皇帝,自称南越武帝,秦汉时期,赵佗发展南越,融合汉文化,将南越推上了一个高/潮。
九爷说:“或许只是单说赵佗这个人,也不算太有名,毕竟提起武帝,只能想到汉武帝,谁也不会第一个想到南越武帝,但是赵佗的手中,有一样国宝,据说也是这样国宝,才将赵佗的南越国,推向强盛的,这样宝贝在赵佗离世之后,就变成了殉/葬品,埋葬在了赵佗的墓葬中。”
他说着,万俟景侯立刻皱眉,说:“阳燧珠?”
九爷点了点头。
程沇迷茫的说:“阳燧珠?那是什么东西?”
九爷笑着说:“传/奇记载了一个关于阳燧珠的传说故事,相传唐朝有个人叫崔炜,失足跌进了一口古井之中,古井之下就是赵佗的墓葬,赵佗将国宝阳燧珠赠与崔炜,崔炜返回人间之后,将阳燧珠卖了,一个胡人用高价将阳燧珠买走,后来坐船返航的时候,阳燧珠不慎落入水中,火珠入水,形成了如今的珠江。”
温白羽说:“真的有阳燧珠这种宝物?”
九爷说:“应该是确有其实的。”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九爷既然听说过这个传说,那也该知道,无论如何,赵佗的墓葬里,都不可能拥有这颗阳燧珠了,传说是一种渲染手法,或许这个故事想说的就是,赵佗的墓葬已经被盗窃,阳燧珠不知所踪了。”
九爷笑了笑,说:“景爷说的没错。”
万俟景侯皱眉说:“所以你到底要找什么,必然不是阳燧珠。”
九爷点了点头,说:“阳燧其实是一种古代放在日光下取火的工具,多半用痛铜、锡制成,制/造的工艺一样,但是制/造的时间不一样,得到的东西也是不一样的。五月丙午日的正午铸造,得到的就是阳燧,十一月壬子日的子夜铸造,得到的就是阴燧,阳燧取火,阴燧接露,是古代祭祀的阴阳礼器。大名鼎鼎的汉武帝承露盘,以求长生不老,就是阴燧盘。而宝珠,其实也有两颗,阴阳相生,一枚是阳燧珠,已经被偷盗遗失,另外一枚,则是阴燧宝珠……我的目的,就是这枚宝珠。”
长生不老……
温白羽觉得自己似乎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他狐疑的看着九爷,难道九爷找阴燧宝珠,为的是长生不老吗?
万俟景侯听完了,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说别的,看起来他是相信九爷的话了。
九爷笑着说:“两位放心,我们的利益并不冲/突,反而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九爷并不提他想找阴燧宝珠干什么,但是表明他们并不是敌人。
众人在木屋里休息了一会儿,拿出食物来吃,因为大家晚上都没有睡好,吃了东西就窝在通铺上休息会儿,还能盖上毯子,感觉待遇已经很不错了。
温白羽感觉特别的累,肚子里有些隐隐的疼,但是不是很严重,靠在万俟景侯怀里很快睡着了。
众人全都睡着了,这个时候通铺上有人动了一下,慢慢翻身坐了起来,是贺祈,贺祈慢慢的撑着自己的胸口,坐了起来。
贺祈坐起来之后,慢慢的下了通铺,他的伤口很疼,走的很慢,也很轻,走到了桌边,慢慢的坐下来,然后拿起一张一张的资料,一张一张的翻,眼睛快速的浏览着那些资料。
“沙沙……”
“沙沙……”
声音很轻微,贺祈坐在桌边,浏览的很快,而且眼睛里似乎有些失焦,眼神很呆滞,眼睛里一片混沌,但是眼珠子转动的很快,那感觉不像是一对眼睛,倒像是一对摄像头,快速的浏览着那些文件。
“唔……”
程沇一翻身,突然感觉到身边的人没了,吓了他一跳,桌边的贺祈也吓了一跳,失焦的眼睛顿时收了回神,赶紧把资料扔在桌上,站起来扶着床边。
程沇见他下床了,轻声说:“怎么了?你去干什么?”
贺祈扶着床边说:“没什么,坐起来休息会儿,总是躺着,伤口有点疼。”
程沇没有多想,说:“尽量躺着吧,别撕/裂了伤口。”
贺祈笑了一声,说:“你关心我?”
程沇愣了一下,他们已经确定这个人就是贺祈了,程沇怎么可能不关心他,程沇没说话。
贺祈慢慢撑着上了床,没有躺下来,突然伸手搂住程沇的腰,程沇不敢挣扎,怕他把伤口弄裂。
贺祈似乎得到了鼓励,慢慢凑过去,嘴唇在程沇的嘴唇上轻轻摩擦,轻轻的啜,浅浅的吻,说:“程沇,我想吻你。”
程沇脸上很不自然,不好意思的说:“你已经在做了!”
贺祈笑着说:“不,深/吻。”
他说着,舌/头猛地钻出去,舔shi着程沇的嘴唇,钻进他的嘴里,使劲啜/着他的口腔和舌/头。
程沇“嗬……”了一声,想要抱紧他的后背,但是又怕碰到贺祈的伤口,只能张/开嘴来,用舌/头轻轻的回应贺祈。
贺祈简直受宠若惊,疯狂的将程沇压在床/上,亲/吻他的嘴唇和脖子,程沇赶紧拦住他,说:“别……别,够了。”
贺祈见程沇满脸通红,呼吸也急促了,笑着亲了亲他的额头,声音沙哑的说:“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程沇脸上更是红,贺祈真是太会说情话了,程沇根本招架不住。
牧冬听见那边粗重的呼吸声,立刻就醒了,其实他是头晕,嗓子里恶心,脑震荡的感觉还没有消失,所以本身就睡不着。
他听着后背两个人的接/吻声,有些不好意思,牧冬还很年轻,在感情上是个青瓜蛋/子,牧冬虽然长得高大帅气,有很多女生倒追,但是因为家里不富裕,从大学开始就忙着打工,所以没时间搞对象,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
牧冬睡不着,一张眼,就看到了躺在他旁边的九爷。
九爷一身红色的半古长袍,衬托的身材纤细,他的腰很细很细,双/腿又长又直,脸颊白/皙,嘴唇边有浅浅的皱纹,并不显得苍老,反而增加了一份成熟的性/感。
牧冬嗓子里发出“咕咚”一声,突然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奇怪,想要移开目光,但是他的眼神无比热烈,又不由自主的盯着九爷。
就在这个时候,九爷突然睁开了眼睛,毫无征兆的睁眼了,牧冬和九爷的目光撞在了一起,一瞬间,牧冬觉得自己的心要跳出来了,他想要狠狠的拥住九爷的细/腰,啃/咬他薄薄的嘴唇,舔/吻他嘴角上那些浅浅的纹路,想知道那些淡淡的性/感的纹路,到底是不是甘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