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环着任勤勤的胳膊并没有立刻松开。
“你的艺术鉴赏课恐怕是白上了。”任勤勤听他讥嘲道,“这挂毯摆明了是十七世纪巴洛克风格,我说是中世纪,你就信了?”
任勤勤张口无言,脑子还没转过来。
“这是一张法国皇家制造商gobelins出品的挂毯。”沈铎说,“描述的是路易十四出游打猎的故事。”
“知道了……”任勤勤咽了一口唾沫。
沈铎松开了手,体温随即散去,只有淡淡的古龙水萦绕鼻端。
“下楼吃晚饭吧。”沈铎抄着手,走下楼梯。
任勤勤讪讪地站在楼上,一阵阵热气正往脸颊冲去。
沈铎忽然止步,回头又补充了一句,“现在你还觉得我是你的精灵王子吗?”
亲娘的,他居然记恨到现在?
作者有话要说:注:jabotpin是一种两头带珠宝的胸针,别在衣服上,中间的细针会隐藏在后面,只露出两段的珠宝。
1920-1930年代,这种胸针珠宝逐渐流行起来,这些胸针大多以artdeco风格打造,其中卡地亚的作品极为出色。当时女士会把jabot胸针别在钟形帽(clochhat)上,男士则别在西装翻领上。(资料来自bd,图可去我的渣脖看)
*手机里放了两首歌,一首是霉霉的《wildestdreams》,一首是罗宾威廉姆斯的《betterman》。
*我比较喜欢法式工艺品,所以沈家用法国的东西比较多。
(勤勤这一路都在无意识地把多多给撩得无法自持,于是多多忍无可忍,终于展开反击(反撩)了!)
第48章
次日清晨,任勤勤自梦中被犬吠和马鸣声惊醒,还以为在做梦。
一推窗,清凉的雾气涌了进来。原来后院十分宽敞,绿草如茵。
而沈铎一身帅气的骑装,正从一匹高大的骏马上翻身落地,锃亮的切尔西靴直接踩在泥地里。几支毛色黑亮的猎犬围在在他腿边摇尾巴。
任勤勤裹着一条针织大围巾,咚咚咚地自楼上跑了下去。
“好漂亮的马!”
沈铎吹了一声口哨,把朝任勤勤扑过去的猎犬唤开了。
很显然,沈铎一大早就骑马跑了几圈,额头、鼻尖和唇上都泛着细密的汗水,俊朗白净的面孔浮着一层薄红。
他的心情也很好,眼角眉梢都带着温和的笑意,宛如透过薄雾照进眼中的晨光。
“发什么呆?”沈铎伸手在任勤勤额头不轻不重地点了一下。
任勤勤忙不迭摇头,把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甩开。
“它叫什么名字?”她小心翼翼地靠近马儿。
“赛瑞斯。”(serica)
任勤勤在大脑里飞速检索:“古罗马人和希腊人对古中国人的称呼?”
“有长进。”沈铎露出赞扬之色。
“毕竟是咱们中国人养的马呀。”任勤勤感叹。
这是一匹阿拉伯马,漂亮得令人屏住呼吸。它高大矫健,头颅削瘦而精致,缎子般的皮毛在晨光中呈现枫糖浆般的色泽。
最关键的是,它如此雄健强壮,却又有一双美丽而温顺的眼睛。
“手伸出来。”沈铎在任勤勤手里放一块方糖,教她喂给赛瑞斯吃。
马儿轻巧地自女孩掌心卷走了方糖,鼻中轻喷,似乎在致谢。
任勤勤充满惊艳和赞叹,爱不释手地抚着马儿光洁的皮毛。赛瑞斯甩着尾巴,忽然把鼻子伸到女孩怀里,亲昵地拱了拱她。
任勤勤惊喜地大笑起来。
“看来它很喜欢你。”沈铎也笑了。
“你参加过马术比赛吗?”任勤勤问。
沈铎说:“学过盛装舞步,但是不符合我性子。平时都还是骑着它打马球。”
他摸着赛瑞斯的脑袋,有些愧疚,“这两年太忙,很久没陪它了。平时都是骑师带着它去比赛。我打算把它带回国,养在北郊的马场里。”
任勤勤对赛瑞斯一见钟情,缘定三生,抱着的它的大脑袋依依不舍,腻腻歪歪,直到被沈铎拖回去用早饭。
“沈铎沈铎,我有机会学骑马吗?”任勤勤扒拉着沈铎的袖子。
“学来干嘛?”沈铎反问,“你不是已经很擅长扔铅球了吗?平时要勤加锻炼,争取早日杀进奥运会为国争光。”
任勤勤笑得打跌。
昨日已游过牛津,今日再游剑桥,任勤勤就不再那么兴奋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