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年而已,这个男人就全然变了。
连程厘都觉得可笑。
既然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当初又何必那么费尽心思的追自己。
孟元歌见她低头喝酒,气急道:“我说你怎么一点也不生气。”
程厘:“我不是不生气,我是听你骂他,听的挺痛快。你就是我的嘴替。”
孟元歌是学新闻的,毕业之后,直接进入了金融媒体工作,只是程厘没想到她现在骂人的词汇量这么推陈出新。
“骂他?我恨不得现在打他一顿,我说你当时怎么没冲上去,直接给他来一顿,”孟元歌越想越不解气:“要不你现在告诉我,这个渣男在哪家餐厅吃饭呢,我立即过去替你出气。”
“然后咱们两喜提,拘留所十五天免费床位。”
孟元歌伸手摸了下程厘的额头,叹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冷笑话呢。”
程厘不是不生气,她到现在脑子还嗡嗡直响。
大概是气到极致,她连哭都哭不出来。
孟元歌见程厘始终这幅没精打采的模样,如同被霜打了一样,更加心疼。
程厘哪怕跟她一起骂,她都没这么心疼。
“要不,咱们今天也找个帅哥,你看看这酒吧里面有没有顺眼的。反正新的不去,旧的不来。都说走出情伤的最快方法,不就是再找一个大帅比。”
程厘有些无奈:“他做初一,我就得做十五?”
“那当然了,难不成你还为他守身如玉,况且你确定,这狗东西是第一次出轨吗?说不定他追你的那两年,花花肠子也没断过。”
听到这里,程厘更加心梗了。
“他不是爱找小三,那你就找一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吊打他的男人,告诉那个狗东西,离开他,你只会拥有更好的,只会过的更好。”孟元歌越发替程厘不值,气道:“我姐妹长得这么美,都惨遭被绿,狗渣男真是瞎了眼了。”
正说得起劲,孟元歌突然‘靠’地一声,压低声音:“左边第二桌,快看,快看。”
程厘的胳膊被她疯狂拉扯,无奈之下,只能转头看过去。
酒吧的圆桌旁,男人半倚桌边,西装外套对折挂在手臂,就穿了件白衬衫,领口两粒扣子没系,松松敞开着,衬衫袖子半挽,露出的小臂线条修长结实。他两只手同时握着手机,手指快速而敏捷的在屏幕上敲击,清瘦手背微微凸起的关节透着一股莫名的禁欲感。
他站的位置很巧妙,正好是在背光处。
看不清脸,只能看见身形干净利落,是个行走的衣架子。
没一会儿,他对面的朋友似乎在跟他说话,因为有些吵,他微侧脑袋。
此时,酒吧旋转光线在场上扫了一圈,恰恰落在他的脸上。
这一瞬间,程厘认出了对方。
“我去,”同样更惊讶的还有对面的孟元歌,她手指掐住程厘的手臂,疼的程厘倒抽一口气的同时,几乎是吼道:“这他妈居然是容祈。”
程厘抽回自己的手臂:“疼、疼。”
孟元歌激动的简直不能自已:“宝贝,你还记得容祈不,就…就咱们高一的时候,那个从少年班退学回来的转校生。”
要说这件事,当初在整个一中,算是轰动全校的大事。
那时候大概是他们开学第一个月后,国庆节刚收假回来,大家正忙着哀叹七天假期怎么那么短,有个同学冲到班里,说他们班来个转校生。
众人登时议论纷纷。
“不可能吧,这都开学一个月了。”
“就是,我们学校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转过来的吗?”
“你从哪儿听说的?”
一中是市重点,能考上这个学校的,在初中都是各校的尖子生。结果这开学一个月,突然来了个转学生,大家都不由猜测,对方是什么关系户。
心底到底是有些不屑的。
谁知班里的那位包打听的同学,神神秘秘说道:“这可是个大牛。”
众人见他故意卖关子,纷纷催促。
“赶紧说吧,卖什么关子。”
“就是,我们一中牛人还少吗?清华北大回来宣讲的状元学长学姐们,又不是没见过。”
此时程厘正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的补雅思真题册,她母亲凌女士是一中的英语老师,从小到大,对程厘的英语抓的尤其紧。平时她不仅得写自己班上老师布置的作业,还得写凌女士额外交代的。
终于那个男生在众人的注视下,说道:“这位是从少年班退学回来的。”
这下整个班级彻底炸了锅。
“我去,少年班,牛呀。”
“我还以为什么呢,不就是个少年班退学的,有什么可惊讶的。”
“那可是少年班,有本事你去上啊。”
“你以为我是上不了,我那是不愿意。”
程厘在这一片吵闹声之中,习题册上的字母几乎都要看不进去,那是她对容祈的第一印象,麻烦。
不过此后的高中三年,程厘也没怎么跟容祈有更多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