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话音的同时递给她了一张单子,也是没有任何标志,只有医生龙飞凤舞的字。
宋余杭知道,没有林厌的首肯,这里的人大概是不会回答她的任何问题。
她穿上外套拿着单子往出去走,恰好林厌的管家送完她回病房也走了过来。
宋小姐,去清创室吗?这边请。管家特意停下来为她引路。
宋余杭看一眼老人掺杂着银丝的头发,在林家别墅的那个雨夜她也曾见过他。
管家微微一笑,仿佛知晓她在想什么:还没自我介绍,我姓林,从小跟在小姐身边看着她长大的,您可以叫我林管家。
这里是03号秘密基地,小姐的私人疗养院,很高兴迎来它的第一位客人。
宋余杭一怔,重点落在了私人两个字上,管家则带着她继续往前走,对于林家的内斗他不能说太多,只是又重复了一遍。
是的,私人。
这也就意味着是林厌的私人产业,不和林家搭边,不承袭父荫。
她在防着林又元,也在防着其他那些对她不怀好意的人。
她才三十二岁,这个基地安保、人员、建筑已经成形,她又是在多少年前就开始做这件事的呢,这才只是03号而已,还有没有04、05、06甚至更多呢。
究竟是怎样的安全感缺失才会让她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呢。
再想到她每次出现在林厌身边的时候,只要不是正面接近,林厌出手必定是杀招,宋余杭心里愈发不是滋味起来。
这三十二年,她一定过的很辛苦吧。
很快到了清创室,宋余杭冲着管家微微鞠了一躬,拿着单子自己走了进去:谢谢您。
这一夜无话,林厌睡得很沉,她向来有失眠的毛病,所以药里加了助眠的东西,再加上伤病的缘故,身体总会分外疲乏些。
等她醒来的时候,宋余杭已经走了,她不知道的是她走之前来看过她。
高大清俊的警官沐浴在清晨的日光里,隔着一扇门小心翼翼地扒在玻璃上,看着自己静静躺在床上安睡的战友与同事,在心底道:林厌,再见,等你回来。
第40章疑惑
宋队,回来了啊。
宋队,身体好点了吗?
宋队
宋队
宋余杭一一点头,跟沿途向她问好的同事打过招呼,拎着包走进了办公室。
数月未见,她和林厌二人孤身缠斗四名犯罪分子的事迹虽然并未登报,但却在公安系统内广为流传,也不知是谁起的头。
全体都有,稍息,立正,敬礼!
正在忙碌的刑警们齐刷刷停下了手中的活转过身来,把手高高举到了太阳穴边。
宋余杭一怔,旋即唇角泛起柔和的弧度,也回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看着这面前一张张熟悉的脸,她想,活着真好。
礼毕!
办公室里复又忙碌起来,宋余杭放下包,走到了前面的公告栏边,最下面病休那一栏里贴着她和林厌的铭牌。
照片上的人穿警服,剑眉星目,烈焰红唇,微扬起的下巴透出几分桀骜。
她指尖状若无意拂过那张照片,轻轻撕下了自己的铭牌,贴到了上方值班人员处,转身投入了忙碌的刑侦工作里。
没等她忙太久,冯建国派人来叫,宋余杭放下手里的活,跑了过去轻轻敲门:报告,冯局,您找我?
冯建国正在戴着老花镜浏览法制报,也没让她坐:昨天我让段城去接你,你跑哪儿去了?
宋余杭面不改色心不跳:报告,有点私事,去处理了。
冯建国手里报纸哗啦翻过一页,冷哼了一声道:私事?什么私事能让你扔下同事转身就跑,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呢!
宋余杭一脸正气,大义凛然:报告,不敢,按规定时间刑警未到岗报道不仅是旷工,也是违法行为!
冯建国合上手里的报纸,镜片下反射出了犀利的眸光,看着站得笔直的她道:你知道就好
那放在桌上的报纸一角刊登了一则滨海省殡仪馆被盗的消息。
宋余杭瞥到了,平静地挪回目光:那要是没有别的什么事,我就回去工作了。
冯建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状若无意提起:不急,最近没什么大案子你正好歇歇,我问你,身体好的怎么样了?
有劳市局、省厅各位领导挂念,已无大碍,可以正常投入工作。
好歹也在官场浸淫了这么多年,宋余杭还是会说几句场面话的。
冯建国撇着茶杯里的浮沫,把茶叶吹开:那手又是怎么回事,你还年轻,可不要落下什么伤残才是。
宋余杭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被纱布包裹住的右手,有些欲言又止。
冯建国眼神未变,看似慈祥,实则盯着她每一个微表情毫不放过。
这这是我自己打沙袋打的。
约摸有半分钟的功夫,谁都没有吭气,在这个沉默的瞬间里,宋余杭难免想到了昨晚睡前跟林厌的聊天。
她躺在床上挂点滴,宋余杭坐在她对面的病床上看着她。
林厌偏了偏头:你的手
她看看自己被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掌,笑了:没事,冯局要是问起来我就说是我自己打沙袋打的,以前也经常这样。
他会不会让你
宋余杭斩钉截铁:不会,他要是让我当面拆开纱布验伤那才是在彼此心里深深埋下怀疑的种子,你不要小看冯局,他是个聪明人,不会这么干。
果不其然,冯建国皱皱眉,放下茶杯:伤还没好透彻打什么沙袋,我说你们年轻人精力也未免忒旺盛了一点。
宋余杭笑笑:还不是关禁闭闲的。
行了行了,这事你也别忿忿不平,虽然情有可原,但纪律就是纪律。冯建国说着,又戴上老花镜继续看报:对了,昨晚到底干嘛去了,段城找你这半宿,也不知道给人家回个消息。
果然来了。
昨晚也曾和林厌谈到这个问题,她有些苦恼:我在省城还有几个老同学,要不
话还未说完,就被林厌否决了:靠谱吗?确定威逼利诱都不会泄露你的行踪吗?
宋余杭沉默,女人却眸中一亮,唇角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我倒是有个主意,就是得牺牲一下宋队的清誉了
宋余杭看着她,唇角挑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在她身上划过:哦?
林厌怒,就差从床上扑过来挠她了:你想什么呢,不是我,是林舸!!!
gu903();宋余杭照着林厌的说辞,略有些腼腆地笑了:真要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