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用来会客的大堂,场间的座位也不多。
在苏澈和玉沁坐下之后,便只剩下堂首上的座位了,所以叶梓筠便站到了紫虚真君的身后,同周子衿一起。
苏澈微微皱眉,多少有些不自在,倒不是觉得自己没资格入座,江湖论资排辈不假,但场间多是燕国江湖之人,自己虽与他们无甚直接仇怨,但彼时燕军攻破梁国时,便得了这些江湖助力。
所以他当然不会觉得这些人是前辈,自己就要放低姿态。
之所以不自在,只是因为两个女人站着,而自己这般坦然入座,似有不妥,尤其其中还有周子衿,而且以叶梓筠的身份地位包括武功,都该是有一席之地的。
当然,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至于玉沁,入座之后神情坦然,还倒了杯茶喝。
她素来不理繁文缛节,只论武功高低,先达者为师,至于什么老资历、老江湖,叫一声前辈就可,若说是要让出什么,那就不行了。
场间随着两人入座而一时无话,众人或闭目养神,或安静大统领,天下横练第一的秦山河。
“都到齐了。”燕长安笑道:“燕某实在荣幸。”
“不必,为江湖安危,世之大义,与你无关。”第五唯我淡淡道。
燕长安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在意他的态度。
但像房公公和铁供奉两人,则气机暗藏,时刻注意着第五唯我的动作。
毕竟,这人凶名天下皆知,对方数十年未出神都,如今直接来了府上,虽是因天道遗族之事而来,但谁也不能保证,他不会暴起行凶。
他们性命倒是其次,关键是燕长安,这可是他们燕国的柱石。
便是他们死,也不能让对方有事。
白掌门和崔家主神情里虽然看不出什么异样,但眼底同样有着谨慎和凝重,他们是燕国江湖里的巨擘,门派家族对朝廷颇多依仗,自身与朝堂更是关系匪浅,他们当然不能看着燕长安出事。
所以,一时安静的此间,四人气机引而不发,但这注意力,则全然是在第五唯我身上。
对此,第五唯我当然能感知到,却浑不在意。
“此来,是商议事的。”紫虚真君轻笑一声,道:“两国政事,自有六部交涉,几位私下该是没有恩怨吧?就算是有,不妨等东海平定之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