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歆看他如此,便问:“张栩还好吧?”
张大师摇摇头,叹了口气:“还昏迷着呢。我试着替他拔除体内的煞气,不料清除一拨很快又生出一拨,竟是无法清除干净。有道友发现他们魂魄里被种下’鬼种’之类的东西,所以煞气才会源源不绝。”
“你们没办法清除掉’鬼种’吗?”田歆又问。
“不行哦,”张大师依然摇头:“我们尝试了各种方法,甚至试图强制驱除’鬼种’,可惜的是不但没有成功反而严重的损伤了他们的身体,目前只能靠我们几波人轮流着为他们驱除煞气。”
难怪他瞧起来如此憔悴,想必这几天耗费了不少心力吧。田歆心道,“我能为你们做些什么吗?”
“我观小友似乎对驱除这类邪气非常之内行,这次就麻烦你替我侄儿他们瞧上一瞧了。”为了救张栩他们,张大师也是豁出去他那张老脸,弯腰朝田歆拜了拜。
田歆哪敢受礼,连忙躲到季陌身后,探出个脑袋说:“张大师,我也是特事部的顾问,大家既然都是道友互助友爱是应该的,我这就随你一起去看看吧。”
见她应了,张大师方才松了口气:“那就多谢田小友了。”
事情都了解得差不多,田歆也不再耽搁,立即下车随张大师去见张栩那些人。
十几个受伤昏迷的队员被隔离在一间大屋子里,紧闭的门窗上都贴着辟邪除煞的符箓,防止煞气外泄。
田歆进屋时有几名道士正站立在床边,神色肃然,额头上还不断冒出汗珠,显然施法的过程并不轻松。她大气都不敢出,乖巧地跟在张大师身后,不过还是眨了下眼睛悄悄地观察四周的情况。
果然如张大师所说的那样,张栩他们身上全都笼罩黑雾,区别就是有部分人身上的黑气浅一些,另一些人则颜色深上许多。而道士们的施法只是堪堪将冒出体外的那些黑气给驱散掉,存留在体内的黑气依然在四肢八脉里游走。
等几人作法完毕,张大师向他们介绍田歆的身份。
那些人见她如此年轻,又是新加入特事部的编外顾问,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随意地打了声招呼便和张大师诉起苦来,“老张,这么除煞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啊!”
“是啊,我们几个到底精力有限,也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张大师扫了他们一眼,安抚道:“我知道大家这几天辛苦了,这不就为你们请了帮手过来么?”
“帮手?”
“谁啊?”
“在哪?”
几人纷纷问他。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张大师指着身后的田歆说:“这不就是嘛!”
“她?”三人同时望向他身后的女孩子,又异口同声地说,“人家一小姑娘能干什么?老张,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工夫拿我们开涮!”
“谁有心情拿你们开涮,”张大师皱起老脸不悦地反驳道,“多说无益,田小友到底行不行,立马让你们见真章!”
“我尽力试试吧。”田歆也懒得跟他们客气,径直走到张栩的床前。
之所以选他倒不是因为他是张大师的侄子,而是他身上的黑气颜色最深。她动了动手指头,指挥小球球落到张栩身上,随后飞快地运行起炼气术,开始净化那些黑气。
张大师他们几人看到的便是一个白色的光团把张栩包裹起来将煞气隔绝在他的身躯里。
过了片刻,有人惊喜地叫了起来:“快看,没有煞气出来。”
“好像真的有效……”
“没错,煞气被压制住了。”其他人也附和道。
在场唯一见过田歆真本领的张大师内心也很激动,脸上却保持着淡定:“远不止如此。”
正如他所料,净化完张栩四肢八脉里游淌的黑气之后,她能清晰地看见隐藏在他丹田里黝黑发亮的珠子,想来这就是张大师所说的“鬼种”。
田歆不敢大意,赶紧祭出一颗小球球让它没入张栩的丹田。被白色的功德之光一照,原本黑亮的珠子立马黯淡了不少。
她又指挥小球球向“鬼种”飞去,那颗黑色珠子似乎意识到危险竟然想要脱离丹田往外跑,可惜的是张栩的身体早就被另一颗小球球围得严严实实,再怎么逃也逃不出功德之光编织的白色牢笼,只能自投罗网,而一动不动就会被丹田里的小球球净化掉,反正结局早已注定。
“鬼种”飞出来之后狠狠地撞到白光上,田歆想起之前去探路损失掉的那颗小球球,有些担心仅用一颗功德珠怕是留不住它,又动用了几颗如蚕茧般一层又一层的将黑色的珠子包裹住。
倘若她现在继续运行练气术应该能将它净化干净,不过还是先给张大师他们看看吧,没准人家还想留着这玩意儿研究一下?
她招了招手,白光就落入她的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