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前一句听得杜柏还是很舒心的。不知道为什么,得到了姬宣静的夸奖,杜柏感觉自己也升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满足感。
可是姬宣静的后一句话却让杜柏黑了脸。什么叫没有桃花寺大,桃花寺是寺庙,这里是我家,这能比吗!
没搭理姬宣静,杜柏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扔在地上给姬宣静穿。
可没想到姬宣静直接脱了鞋,只穿着袜子就往房间里面蹿。杜柏来不及阻拦,就只能由着他去,自己任劳任怨地把两个人的鞋子摆好。
拿起了姬宣静的鞋子,杜柏有些疑惑。这双鞋,似乎是锦绣丝制出来的,中间盘绕的花纹,似乎是金线和银线。
锦绣丝是京市特有的一种丝线,韧而软,是制作面料的上等材料。整个京市里也只有他爷爷可以用得上锦绣丝去做衣服,姬宣静怎么可能会有这样一双完全用锦绣丝做出来的鞋?
傻孩子还在满屋子乱窜,殊不知自己的马甲已经被杜柏掀起了一个小角。
杜柏将疑惑默默地压在心底,穿好拖鞋走到房间里,拿出已经让阿姨准备好的新的床上用品和洗漱用具。
见姬宣静还是一脸兴奋地左摸摸右摸摸,杜柏叹了口气也就随他去了。
自从碰上姬宣静,自己叹气的次数好像在直线上升。
像个老妈子一样给姬宣静在客房铺好床,又把所有的洗漱用具都摆在厕所之后杜柏才出来,冲着折腾电视的姬宣静喊道。
把你衣服换了再往沙发上躺,给你准备了睡衣。
杜柏注意到姬宣静来的时候没有带任何的行李,就连他说的那个吃饭的卦幡也没带过来。
于是他又开口问:你有换洗的衣服吗?
已经进到浴室里面的姬宣静扯着嗓子喊:没有,我只穿一套衣服。
杜柏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有一点轻微的洁癖,不过不严重。但是一想到姬宣静刚刚说的只穿一套衣服,再看看洗衣篓里那套被姬宣静换下来的大褂,他就一阵泛恶心。
冷静地走到阳台上拿起晾衣杆,杜柏以一个英雄就义的姿势用晾衣杆的尾部挑起了姬宣静换下来的衣服。
杜柏憋了一口气,实在是憋不住了,张开嘴猛吸了一口。预想中的恶臭并没有扑面而来,反倒是一股香味争先恐后地钻入鼻中。
杜柏惊讶,小心翼翼地拿起姬宣静的红色袍子,放在鼻前吸了一口。
不巧,洗完澡的姬宣静刚好从浴室里出来。
四目相对,皆是沉默。
杜警官这爱好,够特别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姬宣静看到杜柏的这一举动,居然破天荒的害羞了。
杜柏僵在那里,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自从遇到姬宣静,他就没有走运过。
呃,杜警官慢慢欣赏,我先回房间了。怕再看到什么辣眼睛的东西,姬宣静忙不迭地就跑回了客房。
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包得严严实实,姬宣静探出一颗小脑袋偷偷地笑出了声。
还是当年的那个傻平浓。
姬宣静走之后杜柏身上的不自在也终于消了一点。他又把衣服放在鼻下仔仔细细地闻了,的确是一股清人心脾的香味,不像是穿了一个月没有换过的衣服。
这味道也不像是为了掩盖臭味而喷洒上香水的那种混合味道,干干净净的,混杂着树木与灰烬的味道,倒是像熏香。
可就算是长时间待在寺庙里,衣服上沾染了香灰的味道,桃花寺已经焚毁将近一月,总不能说这香味一月不散吧?更何况姬宣静每日都在马路边算卦,车水马龙,不可能连汽车尾气的味道都沾不上。
这件衣袍在手里的触感也明确告知杜柏这不是凡品。可一个从小生活在寺庙里的孩子,哪里会有这么精致的衣服呢?
杜柏曾和家里人去山上桃花寺递过香油钱,虽说家里人都不信这个,但是总归是有个心里安慰,保个安宁。那时他也见过召清住持,他身上穿的不过是最普通的僧人袈裟,还是爷爷提出要给召清捐一套高僧袈裟,最后被婉言谢绝了。
现在想来,这桃花寺似乎与京市的大家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杜柏打算这个周末回家去仔细问问爷爷,这桃花寺到底有什么玄妙。
边想边走,杜柏把姬宣静的衣服全部都倒进了洗衣机里。
不过眼下当务之急,是翠苑楼盘的杀人案。这件事是他们刑警大队全程跟进的,第一现场的法医尸检是程夕夕去做的,物证收集则是由自己和虎子一起完成。
他相信程夕夕的技术与判断,也相信虎子的能力,但是他心中对自己还有一丝疑惑,再结合今早姬宣静的卦象来看,莫非这个案子真的是另有隐情?
杜柏失笑,自己真的是忙糊涂了。就算再怎么怀疑,也不能拿这种不科学的算卦来当作证据。
二人同居的第一天就在鸡飞狗跳之中度过了。
第二天清晨,杜柏像往常一样在六点的时候就被生物钟叫醒。收拾穿戴好,吃完早餐,见隔壁客房还是没有要起的动静,他嘱咐了阿姨给姬宣静多留一点饭,写了张字条让阿姨在姬宣静醒之后交给他。
正当他打算出门,客房的门锁终于发出咔哒一声。
杜警官,你是要去上班吗?姬宣静睡眼惺忪,头发更是乱糟糟地卷成一团,一看就是昨晚睡觉前没有吹干头发的结果。
希望他没有在枕头上留下水渍。杜柏心里默念着,嘴上回答道:嗯。
我也要跟你一起去!一听到上班,姬宣静可就来劲了。
胡闹!你去干什么。待在家里不要出门,我晚上就会回来。
我这么柔弱,你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肯定会有人来打劫我的。姬宣静紧了紧自己的睡衣,好不可怜。
还有阿姨在家,你不是一个人。
阿姨比我还要柔弱呢,是吧阿姨?姬宣静又亮出他那手绝活,眨巴着大眼睛一个劲儿地往保姆阿姨那里送着秋波。
阿姨年岁大了,最见不得孩子卖可怜。你瞧瞧这乖巧漂亮的,可怜见的,留在家里是很危险啊。
小杜啊,这位先生说的也是。阿姨不出意料被策反了。
看着车里副驾驶上坐着的哼着不知名小调的姬宣静,杜柏真是觉得自己的忍耐力是越来越高了。
你怎么没有穿我给你新准备的衣服?等待红灯的时候,杜柏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这件衣服,他记得昨天是被扔进洗衣机里了,他也没有拿出来晾,难道是阿姨做的吗?
姬宣静被安全带勒得不舒服,但还是扭动着身子往杜柏这边靠拢。
杜柏只觉一股热气从耳边拂过,带地耳廓轻颤。又有几缕顽皮的钻进了耳朵里,平白增加了一□□人的气息。
我的衣服水火不侵哦。得意地说完这一句话,姬宣静就离开了那只已经泛红的耳朵。
这小骗子杜柏腾出手来摸了摸右边的耳朵,嘴里暗骂了一句。
姬宣静则是对着车玻璃不停地笑,肩膀一耸一耸的。一看他刚刚的举动就是故意的。
杜柏恨不得把车停到路边狠狠咬这小骗子一口以泄心中之愤。等下到了警局,有他好果子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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