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静婉神色坦然,可徐欣怡还是不信她所说的话,她直勾勾地看着她,“你说不是你,我凭什么信你?当年你对景荣所做的事情,除了我,再没有别的人知道,我上次警告你,你肯定起了想要杀我的心思!”
如果她死了,再也没有人知道年幼的霍静婉做过什么事,霍景荣的死只会成为他们所以为的那样。
霍静婉扯唇笑了笑,交握在一起的手,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左手的手指,她的视线直直的与徐欣怡对视,眼中透着浓浓的嘲讽之意,声音冷静缓慢,“二伯母你还真的是看得起我!你以为我真的怕你到处去说吗?事情都过了十几年,已经无从追查,你去告诉我爸妈,你以为他们会信?无凭无据的,他们不会信你的话!”
她这话就说得有点有恃无恐,好像真的不怕徐欣怡所谓的知道真相一说,而她也的确是没有料到当年所做的事情会被徐欣怡看到,一切已成定局,并且过去十几年,无人知无人晓,谁知道徐欣怡会突然拿出来说,还要威胁她。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你当真觉得我手里没有证据?”徐欣怡慢慢笑开,“静婉,你小小年纪,心思真的是恶毒啊!你是怕景荣抢了北渊和冯蔓对你的宠爱吧!本来他们只宠着你一个人,可突然多出一个景荣,他们自然是偏向自己的亲生儿子一些,说不定你还会被送回福利院,失去霍家千金小姐的身份。”
霍静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二伯母扯这些做什么!这都是你的猜测而已!你想知道的无非就是车祸的事情而已,车祸跟我没有关系,不是我做的,我要是真的想你死,怎么还会让你有命被人救了送来医院,直接多撞几下,再让司机逃逸不就行了吗?”
她没想到徐欣怡会怀疑到她身上,而她也猜不出是谁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对徐欣怡下手,徐欣怡进一次医院,直接被验出中了毒,这等于是将她布了已久的局全部破坏,这对她来说是得不偿失的!
从霍静婉进来开始,她就在否认这件事情,而徐欣怡渐渐的觉得她说的也有点道理,她的神色缓了缓,淡声说:“你最好别有什么小动作,我既然能拿景荣的事情威胁你,那我手里自然是有对付你的证据,你要是对我动了杀心,那份证据就会放到冯蔓的面前。”
冯蔓好不容易有个孩子,开心了不到两年,孩子就死了,他们两夫妻难过了好久,才稍微缓过来一些,可要说真的忘了他们亲生儿子的死吗?肯定是没忘的,只是嘴上没提而已。
霍静婉探究地看着徐欣怡,“二伯母所谓的证据是什么证据?”
徐欣怡不紧不慢地说:“那天是景荣的生日,我恰好得了一台新的相机,就过去想给景荣拍几张照片,正好撞见你……我就给拍了下来!”
霍静婉平静无波的脸色终于是有了波动,她的眼神变得冷漠,唇角却是勾着一点笑,整个人透出一种诡异森冷感,“二伯母既然那个时候就知道,为什么不站出来澄清?反倒是顺水推舟的将事情推给了那个保姆?”
徐欣怡顺了顺耳边的头发,笑了笑,“保姆是当着冯蔓的面将孩子摔在地上的,冯蔓认定了杀人的就是那个保姆,你当时应该是松了口气吧!你觉得我为什么不说?”
霍静婉冷淡道:“景荣是个男孩子,他要是活下来,那就成了三哥四哥的竞争对手,会跟他们争家产,二伯母考虑得长远,三房死个孩子,对你来说是好事,所以你给隐瞒了下来,反正已经死了,到底是怎么死的,谁杀死的,都不重要!”
徐欣怡露出赞赏的表情,她的嘴角慢慢的扬起,橘色的光线衬得她那一抹笑格外的冰冷又残忍,“你说得对,你看看你,一个几岁的孩子就懂得为自己筹谋,我当然得为我儿子争取最大的利益,更何况这件事情我只是个旁观者,我又没有参与杀人!就算我站出来举报你,景荣已经死了啊!”
从霍北林谋夺霍云泽的总裁之位,就可以看得出来他对权势的看重,而徐欣怡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懂得隔岸观火为日后筹谋,为她为她儿子谋夺在霍家的地位和财产。
上一次徐欣怡找她提起霍景荣之事,霍静婉想过徐欣怡是握有什么证据,可她不知道徐欣怡手里的证据到底是什么,更何况他们母子两手中还有她不堪的照片,她不得不受她胁迫,现在看来,她之前的想法是对的,不管怎么样,徐欣怡都不应该活着。
“二伯母,你考虑周全,可惜你的儿子还是死了!三哥对商业之事完全没有兴趣,霍家的一切,最后还是要落到二哥手里的!你们忙来忙去的,最后只会是白忙活一场!”霍静婉面无表情地提醒她。
“霍云泽都不是霍家的人,霍家的一切不会交给他的,能继承霍家家业的只有清杨一个人!”徐欣怡分辩,霍云泽是个外人,霍子枫是个莽夫,只有霍清杨这样的天才才能继承霍家!
“二伯母,有时候安安分分的,别野心太大,比什么都强!”霍静婉漫漫笑道,“二伯他们都瞒着你呢,二伯母你怀孕了,只可惜你自己不珍惜,孩子在你肚子里不过一个多月就没了!”
“你说什么?”徐欣怡如遭重击,震惊的看着霍静婉。
“我说你本来又要有个孩子的,可惜啊,你就是想要的太多,最后遭报应了,都见不到孩子一面就没了!”霍静婉神色漠然的重复提醒她。
徐欣怡呆呆的坐在床上,颤抖的手去摸她的肚子,她又怀孕了?这怎么可能?她都这个年纪了,怎么会又怀上孩子?
gu903();霍静婉凉凉的看她一眼,转身离开病房,左右两侧的长廊都是安静无声的,她往电梯的方向走去,电梯门开,里面站着一位穿白大褂带口罩的医生,她等他下来,再进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