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幽玖的眸色顷刻沉了。
一丝幽冥之气自掌心溢出,向着胆大包天的画灵冲去。
画灵愕然之间被捆绑住,惊恐地发现挣脱不开,他四只蹄子在地上胡乱地踢踏。
莘烛缓缓地歪头,凝视闫幽玖漆黑的瞳孔。
得到了个邪肆的笑。
问题来了。
他是先烧死这只马,还是先捶死这只老龙。
☆、第72章半人马可以来犁地
小孩子才做选择。
大人,大人压根就没有选择的机会。
没轮到莘烛动手,闫幽玖眨眼控制了暴躁的变异马。
莘烛:
半人马摔倒在地,狠狠一跤砸的四蹄朝天,眼冒金星,狼狈地扑棱半天爬不起来。
这种生物长得奇特,迅驰如风,但一根绊脚绳就足够对付他们了。
闫幽玖傲慢地扬起下巴,从斜倚拄腮变成盛气凌人地环胸,侧头笑的一派野性。
小豆丁想怎么对付这只?
莘烛眸光微顿,幽幽地眯眼,舌尖舔火:你叫谁什么?
闫幽玖低沉朗道:小豆丁哦,难道叫的不对?
他在对方的头上和自己的脖子比划了下,作死地道:瞧,事实如此。
呵。莘烛嘲讽地吐出个单音节。
烧什么马,屠龙要紧。
霍然他的拳头被熊熊燃烧的金色烈焰包裹,如风如电地凿出。
砰
嘶啦,轰咚咚。
莘烛缓慢地将手从墙壁中抽离,咧嘴:下次不会砸偏。
墙壁眨眼便留下个焦黑的硕大窟窿,一整面墙瞬间便被热气蒸腾地发黑。
闫幽玖回头瞄了眼瞳孔微缩,忽然涌起的求生欲叫他抿直了嘴巴。
莘烛看他略炸毛,咧嘴:说说看,嗯?
能力极好,我很欣赏你。跟我灭世?中二闫沉吟许久,试探性地伸出了橄榄枝。
莘烛懒得搭理他,智障老龙叫他想起上一世的糟心事。
忽然就没劲,揍龙都提不起兴致。
对于闫幽玖是威慑,但对半人马就是极端的恐吓,他此刻瑟瑟发抖地缩起了四蹄。
他在为刚刚的肆无忌惮而后悔,也为生死未卜的未来而恐惧茫然。
直面了那烧毁一切阴私念想的火焰,半人马惊醒。
女人她已经傻眼了。火,火拳?!
哦买噶,这真是个奇特的世界!
莘烛冷脸歪头,扫了半人马一眼,想下结论:你
忽然一顿,他眨眨眼又眨眨眼,咦。
半人马在一分钟前还是个彻彻底底的阴邪东西,面相忽然就变了?
莘烛若有所思地眯眼,饶有兴味地走近几步蹲在地上。
半人马的身体愈发紧绷,四蹄蜷缩在地。
闫幽玖:
莫名感觉眼前的画面绿意盎然,闫总皱了皱眉。
莘烛打量完半人马,又带着缕兴趣地拿起沉重而精致的画框,摩挲了下质地。
半人马一个哆嗦,惊恐地无声地望着他。
他很怕,他怕下一秒被烧死。
如今他的灵魂寄宿在画中,画作就是他的躯壳。
壳子被毁掉的话,他也就彻底消散。
原来如此。莘烛在角落里发现了犹如封印和阵法般的署名。
他捏了捏这猩红的字迹,指尖溢出火星:让我瞧瞧。
No!
半人马鬃毛都炸起来了,好好一匹骏硕的大马硬生生给吓成了刺猬。
他妄图挣扎,可身上奇怪的黑雾笼罩,动弹不得。
嘶鸣一声,半人马绝望地闭上眼。
当剧烈的疼痛袭来,他既惶恐又觉得这可能是一种解脱。
但疼痛只持续了两秒,一分钟后他惊魂未定又茫然无措地睁开眼,一脸惶惶然。
他怎么没彻底消散,为什么还有意识。
脑子清醒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半人马倏地抬头。
面对给他极大阴影的存在,唬地原地弹起来。
不知何时身上的束缚已经消失,他弹跳力又绝佳,咣地一声上半身陷进天花板里。
四条健壮的蹄子直接绷直,扑棱起来。
莘烛愕然地仰头,乐了。
女人不安,高人,就,就这样放了他吗?他太危险了
刚刚他可还要杀大人的。
莘烛摆摆手:无妨,这只画妖你卖给我。
女人一愣,臊红了脸:可我怎么可能叫它继续害人。
它曾只对女人出手。如今不会了。
画已经彻底融入灵魂,变成了半人马的模样。
半人马折腾了一会儿,这才将自己解救出来,他的确是跳跃行家。
落在地上轻盈地弹跳几下,高高地扬起前蹄。
像是一匹真正驰骋的骏马。
半人马感觉极好,他曾经被束缚的感觉,那种粘腻到恶心的侵蚀感都消失无踪。
他仿佛回到了未死之前,那时候他每日品尝新鲜水果,饮甘甜的溪水。
他原本是林间的妖,但不慎中了陷阱伤了腿。
被猎人追杀五日,含恨而终。
杀死他的猎人将他的尸体卖给了当时没有什么名气的画家。
画家用他的血绘制了这幅画,里边充满了他的怨恨和变态画家灌输的邪恶思想。
他开始的一百年艰难地抵抗着画家肮脏思想的侵蚀,但
最近他愈发无法控制自己。
就似开戒的和尚总会惦记酒肉,吸了毒的瘾君子总会时不时毒瘾发作。
半人马跪在地上,真诚地向莘烛行了个骑士礼。
#¥%@#¥然而他的话是这样的。
莘烛:
闫幽玖嗤笑一声,气势凛然地道:自不量力,就凭你还想追随我家小豆丁?
他可是要随我一同灭世
话语说到一半,狂妄的闫总对上莘烛幽幽的视线,越说声音越小。
神经病啊,莘烛想捶死老龙。
果然屠龙并非是一时兴起,大概是一辈子的兴趣。
系统:
莘烛翻个白眼,仔细观察半人马。
他的面相彻底改变。
扬了扬下巴,莘烛略好奇地道:说说吧。
半人马不在意闫幽玖的讽刺,端正跪好,将发生的一切娓娓道来。
想不到他一不人不马的妖,说话很有条理且经深思熟虑。
莘烛听不懂鸟语,闫幽玖从旁翻译。
听罢缘由,被欺负的女人对他的怨恨都淡了不少。
半人马讲述完毕,微微垂着头,给女人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