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瞳濯濯,莹莹灭灭。
神水不同凡响,滴下去后伤口以可见的速度愈合。
不过短暂几秒钟,只有被染红的衬衫能证明这里曾经被划了很长一道口。
闫幽玖来回晃了晃手臂,在小智障的唇上印上一吻:谢谢。
低沉的话语化作清风拂过莘烛的耳廓。
闫幽玖故作烦恼地道: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可我已经是你的丈夫了,那就亲一下
莘烛耳尖发热,下意识地抓了抓,推开看似温柔实则强势的闫总。
不同意?那亲两下?闫幽玖握住对方的手。
莘烛冷睨:两个拳头。
这人还有工夫说废话,是没事了。
闫幽玖笑了,亲亲他的脸颊:只要是能叫你开心,我就接受。
离远点。莘烛拧眉,掐着他的俊脸。
当然可以。闫幽玖笑眯眯地往旁边挪了一公分。
莘烛:
两人之间的粉红气氛并未维持多久。
车外传来一阵惊恐的声音:爸爸,我是,我是甜甜啊!你醒醒!
快滚,我可能要变成怪物了,你走,爸爸不想伤害你,告诉你妈妈,我爱她
不!爸爸!我们去医院!去找大师!现在去!
莘烛眉头微挑,望向声源。
那是一对父女,应该是从迈巴赫下来的人,也就是肇事司机。
莘烛眯眼,仔细打量片刻,讶异一闪而逝。他记得与这两人有过一面之缘。
他们是品鉴会上的少女,还有她的爸爸。
这个少女的面相极好。
但此次见,她的面相已有所改变,眉目间染了一些晦气。
竟有着亲人即将离世,学业无成的预兆。
莘烛皱了皱眉,跳下车。
绕过了越野车,他才看向那个男人,他四肢僵硬,口生涎水。
浑浊的眼有对食物的贪婪,还有近乎悲怆的痛苦。
爸爸,是我啊,呜呜
滚滚滚!你离我远点!甜甜快走!我可能要控制不住了
男人老泪纵横,一张发青的脸狰狞无比。
莘烛观察片刻,下了评论:这是个中毒极深,已开始僵尸化的人。
过了今晚子时,他的生气便会彻底断绝成为行尸走肉。
听到脚步声,那女孩忙跑过来:求求你救救我爸爸,他生病了,我想送他去医院
莘烛指尖轻点,处于崩溃边缘的少女愣了一下。
冷静了么?莘烛淡淡地道。
声音清脆悦耳,犹如清泉抹平了少女心灵上所有的裂痕。
她呆怔怔地望着莘烛,蓦然瞪大了眼:先生,是先生!先生是您!哈!
天无绝人之路!天无绝人之路!
没想到在这遇见了那位手段高超的能人,她噗通跪在地上。
咣咣咣就是几个响头:先生救救我爸爸。
莘烛弯了弯眼,起来。
甜甜的父亲神情恍惚、目光呆滞,稀薄的智商叫他一时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
直到额头被点上一根指头,他才察觉到了恐惧与敬畏。
可能很疼,忍着。残留最后一缕理智的父亲隐约听见这句。
下一秒,他的脸彻底扭曲:啊!啊啊啊!
撕裂灵魂般的痛苦让他满地打滚,僵硬的身躯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动。
活像是个废弃许久的生锈机器。
爸爸!爸爸你怎么样?少女惶恐,泪流满面。
一只小手扯着她拎到一边,饕餮宝宝哼唧了一声:没见杀毒呢吗?
少女愣了一下,低头看着粉雕玉琢的小宝宝:你
饕餮宝宝:就站这别添乱。
莘烛撸了个小红毛,勾唇道:你闻到了吗?
饕餮宝宝乐了:嗯,可清晰了。
莘烛挥手:抓住它。
好哒!莘哥哥!饕餮宝宝双眼一亮,迈着小短腿就跑。
下一秒他被一双白手托着嘎鸡窝抱起来。
饕餮宝宝:你干嘛?
甜甜抱住不放,眼底含泪地道:晚上绝对不能出去,外边太危险了。
他们是迫不得已,否则绝不会在夜里外出。
第一次被女生抱着,饕餮宝宝憋了半天:谁倒霉还不一定。
莘烛眨眨眼,道:放手让他去。
甜甜还在犹豫,她怀里的宝宝已经如一道风,轻盈地刮了出去。
饕餮在夜里吧嗒吧嗒跑了几下,彻底消失了身影。
甜甜目瞪口呆:啊!
一辆白色小轿车咯吱停下,墨镜男和黄毛从车上跳下来。
墨镜男凝重地道:莘先生,我接到通知就过来了,这边发生了什么?
我,我爸爸他甜甜一脸紧张。
莘烛幽幽地指着车:我们的车被撞了,他们毒后驾驶。
莘烛:还划伤了我的人,他们是全责!
甜甜表情空白:
甜甜:??
墨镜男吐出一口浊气,尽量维持淡定地道:尸毒?
莘烛点了个头:对,即将尸化。
甜甜惊恐地倒抽一口气,都快哭了:先生,我爸爸会好的对不对?
莘烛瞥她一眼:嗯。
墨镜男拧眉:你们怎么会遇见僵尸,他拖了这么久为什么不就医?
墨镜男本就气势强横,还句句犀利,吓得小姑娘直发抖。
黄毛小小声嘀咕:这么凶,注孤生。
墨镜男:
安静地注视着一切,闫幽玖幽幽地叹了口气:今天又没能过二人世界,不过
嘴角翘起个雀跃的弧度,他眼底的笑意渐深,也不是没有收获。
牵起小智障的手,闫幽玖无声地与之十指相扣。
莘烛疑惑地瞥了他一眼。
闫幽玖莞尔:没事,多晚我都陪你。
中年男人的脸色恢复一些,莘烛便招了招手:小陆,你来吧。
他的力量着实太过霸道,对普通人来说无异于灼烧骨血,剥皮拆骨般的痛苦。
莘烛赞赏地看看这位父亲,是个铁骨铮铮的。
除开开始的哀嚎,自发现女儿担心的抹泪后,便紧咬牙关不吭一声。
中年男人眼神恢复清明:我的女儿,甜甜
爸爸!爸爸你好了!甜甜顾不上一切,抱住他痛哭流涕。
十分钟后两人的情绪稳定了。
gu903();中年男人勉强站起开口道谢,莘烛单手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