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乔呆滞地张嘴,现在做神兽都这么苛刻了吗?
神兽都有了国家荣誉感,他们这群人类还为第一第二内斗实在没脸看。
啪,啪。鼓掌声由远及近,众人循声望去,长须长髯、仙风道骨的绿袍老人走来。
他的脸上含笑,望着穷奇的目光充满了发现绝世宝贝的喜悦。
李乔惊喜,忙迎上去:师祖!
绿袍老人如一阵轻盈的风,自看台一跃而下,轻缓落地,无声无息。
好啊!绿老的修为又精进了!绿老恭喜啊!
仿若一滴水滴落入油锅,绿老出现后,众人忙不迭迎上去拱手,口里咬文嚼字,半白半文的。
绿老笑眯眯地寒暄,一手捋胡须,一手负身后,一副高深莫测的仙人之姿。
就有点神棍。
穷奇上看下看,依旧看不顺眼。
就这种牛鼻子在大荒后期出现不少,他们犹如蝗虫过境,举着替天行道的大旗不干人事。
他过去最稀罕真小人,佯装好人的伪君子见一次打一次,真好人就直接吃掉。
莘烛眨了眨眼,垂眸与貔貅宝宝对视:泉山的势头不够。
貔貅宝宝心有戚戚:嗯!
金乌宝宝雀跃地自荐:我给爸爸设计一套火焰唐装好不好?
绝对范儿范儿!
简单地沟通几句,绿袍老人满面红光地穿过人群,在穷奇面前站定:你是个好苗子,要
不考虑,没爱过,快滚。穷奇不想说话,态度恶劣地痞痞一笑。
绿袍老人:
绿袍老人的嘴角狠狠一抽,他还什么都没说。
饕餮宝宝翻了个白眼,心说若这位人类老人褪去这身绿皮,穷奇能克制一些。
瞄了眼尴尬的师祖和愤怒的同门师弟,李乔心惊胆战,甚觉好累。
师祖啊师祖,您没事招惹他们干嘛。
他家师祖并不懂徒孙的良苦用心,稳了稳心神:我想你也许误会了,你根骨绝佳
穷奇再次打断:不买平安保险,不开蓝翔挖掘机,也不当新东方厨师。
可以的,起码说明凶兽在现代适应良好。
都知道蓝翔和保险了。
莘烛忍俊不禁,貔貅宝宝直接捂着嘴吭哧吭哧地笑了,够噎人的了。
绿袍老人:
脾气再好被连续堵了两次也感觉头疼,老人叹气,知难而退。
唉,此子与他无缘。
李乔在穷奇开口时,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
他师父这幅高人姿态哪里像是卖保险的,不过这话他只敢在心里吐槽,万万不敢提。
青山派在大泉山看来不算什么,但到底代表一个势力,交好最好。
莘烛眨眼,示意貔貅宝宝。
貔貅宝宝会意,对着老人家甜甜一笑:爷爷,您想说什么跟我说吧,这家伙他性子很急。
老人家心里郁闷,但不能对娃娃出气,见到他甜滋滋的笑,憋闷被抚平些许。
他捋了下胡须:乖宝宝,你是谁家的孩子呢?
貔貅宝宝指着莘烛:老板家的。
他再次追问了一遍,爷爷,您想跟他说什么呢?我帮你转告他。
被漂亮的小娃娃缠着,老人家无法发火,告诉了他看中穷奇的根骨,想收他为徒。
穷奇哼笑一声,心道人类老头子挺有眼光,但资格不够。
貔貅宝宝惊讶地眨眼,无奈地摊手:真可惜。
貔貅宝宝笑眯眯地道:我家这只要去参加奥运会为国争光呢,他想被全世界瞩目与仰望。
运动会?武林人士不比运动员更厉害?若我们出手,不早拿冠军了。
人类的思想就是狭隘。
黑袍老者被人簇拥着从后走来,态度高傲,身后的徒子徒孙也趾高气昂。
跟绿袍的李乔一派有的一拼。
黑袍冷笑一声。
绿袍先黑袍十年跨过超凡坎,十年间两人相差十万八千里,绿袍返璞归真,他压根看不出深浅。
但此次不同,他已不是过去的自己了。
在绿袍的阴影下被对比了整整十年,即便方才老家伙吃瘪了,他也瞧不上他欣赏的人。
更何况本就是混混先出言不逊,这里是武林盛世,讲究资历的地方。
貔貅宝宝仰头:可您不为国着想再厉害有什么用呢?
这句话可以说很不客气了。
黑袍只曾在绿袍面前抬不起头,现在却连一个小崽子都敢质疑他,他的面子该往哪里搁。
黑袍狭长的眼眯起:小子无礼,这是谁家的崽子?还不赶紧撵走。
貔貅宝宝被骂,委屈地扯扯莘烛的衣角。
崽崽被欺负,大家长不高兴了。
饕餮宝宝翻了个白眼,貔貅老妖装嫩装委屈,不过老头倚老卖老更讨厌。
砸吧了下嘴巴,饕餮宝宝呲了呲小牙,好想吃掉他啊。
貔貅是他们大泉山的貔貅。
别人能欺负?
李乔的冷汗都冒出来了,他暗中拉扯师弟退后几步,疯狂地向师祖传递稍安勿躁的眼神。
可他师祖看不惯黑袍仗势欺人,以势压娃,挺身而出:孩子是无辜的。
过去两人不对付,但勉强能维持面上的和平。
这次黑袍的戾气太重了。
黑袍一脸得了吧虚伪地嘲笑:无辜也不能顶撞长辈。
绿袍老人脸上的慈祥消失,拧眉道:他只是说了事实,我并不认为他说错了。我们自持武林身份高贵,不愿入世,从不关注世界,也未曾对国家做贡献,即便修为高深又如何?
无益于百姓,无功于国家。
还自称一界,他们是准备做什么?想要推翻什么?
黑袍冷笑:是,你的确是为人大度,将最重视的徒孙扔给国家。可修为精进多少?
李乔的脸色一青一红的:我,快要突破宗师了,于前辈。
黑袍哈哈笑:能不能突破还不好说呢。
停滞在这阶段的不计其数。
能成为宗师的凤毛麟角,而他此次敢大张旗鼓正面叫板当然有所仰仗,那是因为他也突破了!
以后他就不必再看绿袍的脸色,这次他就要用此事立威:还不撵出去!
庞大的武林仙威压释放而出,他嘴角带着一抹志在必得的笑。
看看吧,都睁大眼睛看看,以后是谁的天下!
无数人在吹枯拉朽般的气场下连连后退,几个宗师的衣袂被吹得猎猎作响:站到我身后
老于!不是,于前辈请住手,在场的都是修为浅薄的年轻人,还有无辜儿童。
绿袍的脸彻底变了,他往前跨了一步,阻挡住莘烛一行。
更强烈的压迫感铺天盖地地席卷而去。
正面撞击,黑袍连退三步,双眼迸射出嫉恨,那瞬间他感知到自己的力量稍逊一筹。
该死的!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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