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几个字又淡又轻,仿佛一阵清风就能吹走。
莘烛却蓦然双颊红透了。
脑壳哧哧冒火。
闫幽玖一愣,好笑地摸摸他的脑壳:冷静一下,我们还在车上,点燃了我们得走着回家了。
像是个煮熟的虾,莘烛水汪汪的眸瞪了他一眼:你乱讲什么!
我已经很忍耐了。闫幽玖摊了摊手。
这话不假。
闫总有时都佩服自己,活像是套了壳子的忍者绿龟。
莘烛半天不言语,正在燃烧生命。
闫幽玖:
轻咳一声,闫总小心地拢着人,也不敢刺激他了,那我不说,你冷静一下?
司机保二冷汗直冒,是真的怕烛少爷情绪激动将房车点燃。
他还挺年轻的,没找到媳妇呢。
正想着,一个人影冲了出来,保二紧急刹车,脑子就一个想法:卧槽又来!这群碰瓷的!
这回莘烛和闫幽玖同时滚了下来,好在闫总在坠落的瞬间变了姿势。
自己砸在地上,没磕着碰着捧在掌心的宝贝。
莘烛一惊:你没事吧?
不碍事。闫总莞尔,忽然表情一僵抽气道:不过心口很疼,你亲我一下我肯定就好了。
莘烛:
莘大佬都要气笑了,但思及对方护着自己磕着的,也就低头吧唧来了一下。
闫幽玖满意了,捧着爱人跟巨龙守着自己的小金库似的。
柔情蜜意消散,闫总凉凉地看保二。
不能开车?
屡次三番出状况?
保二也想骂娘,黑着脸道:咳,我下车去看看,我保证没撞车!我们没碰到他!
莘烛眉梢微挑:又是碰瓷?瞧瞧。
只是叫他惊讶,昏倒在房车前的人眉目俊朗,面皮生的极好。
这人本是天之骄子,是家世富裕一生顺遂的面相,怎么浑身却是家破人亡,厄运缠身的气运?
莘烛若有所思地摩挲下颌,不经意抬眸:保二,送他去医院,咦?
惊讶地眨眼,莘大佬上下打量保二,又低头瞧瞧青年。
诶,啧啧。
勾唇,莘烛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保二一个哆嗦。
烛少爷这种笑他见的不少,一般被这么瞧的都是犯事了,烛少爷,我真没碰他。
他用人格保证,这男人绝对是碰瓷,他们的行车记录仪都在的。
此刻,保二快炸了,想一脚踹飞碰瓷男。
有手有脚一男的干什么不行。
捡瓶子都比这光彩。
摆摆手,莘烛笑的饶有兴味:我信你,去医院吧。
保二张了张嘴:是的,烛少爷。
哪里怪怪的。
等到了医院挂了号,保二知道这人身体极度亏空,立即露出厌恶的色彩:绝对是个纨绔。
年纪轻轻就掏空自己,玩的花样肯定不少,他对这个污秽的圈子太了解了。
莘烛忍俊不禁,这就错了,这男人气场纯净。
还没和谁怎么样过。
你瞧。
闫幽玖疑惑地侧头,便见小烛在空中绕了绕,抓出条鲜艳的红绳。
惊讶地抬眸,闫总打量病患和保二:这是
莘烛颔首,做了个嘘的动作。
闫总了然地点头。
眼中带了一丝笑意,闫幽玖也生出点好奇来,瞧一瞧未来的泉山人是什么模样。
这一瞧,他的眸便冷了几分:他是不是被术法攻击了。
莘烛颔首:对,他挺不错。
青年中了蛊,应该是激烈反抗后遭到了报复。
能够光凭意志抵抗蛊物,这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家破人亡了,他的命运本不该如此。
闫总:有关施术者
有些人造的孽比想象还深。莘烛眯眼,眸光冷冽,让獬豸去。
喷出两股纯粹的火焰,莘大佬冷笑连连。
貔貅宝宝乖乖应诺。
吧嗒吧嗒跑到门外,貔貅宝宝给獬豸打电话,刻意提了提大家长暴涨的怒气值。
【】
【我明白了,这件事情交给我吧,我会处理好。】
貔貅宝宝:嗯,加油哦,抓活的。
【我尽量克制。】
青年没昏睡多久,蹭地一下睁开双眼,布满红血丝双眸漆黑无光,犹如寒潭。
他像被打折了腿却依旧挺直脊背的孤狼,尖锐的犬牙时刻准备从敌人的身上撕下一块血肉。
莘烛眯了眯眼,颇为欣赏毅力极佳的青年。
浑浑噩噩地坐起身,青年紧绷的心弦松懈一分,踉跄着下床往外走。
保二一呆,脸色难看,揪着人摔回了床上:你跑什么跑,医生让你躺着休息。
放手。青年拼命挣扎,一双眼弥漫煞气。
但他太过虚弱,反抗能力全无。
黑眸阴森地瞪视保二。
放开。
保二心情爽快:我不放手,你之前撞我车了!
一句话便卸去青年大半戾气,青年恍惚了片刻,沙哑地道了声歉:对不起,我并非故意
我家总裁什么身份,你这一下子,我家又得上头条了,你不是故意又怎么样。
那你想怎么样!青年凉凉地道。
保二:
他还不知道。
看他病恹恹的,保二也说不出更刺激的话来。
莘烛摆手,保二立即松手放人,安静地站到一边:老板跟你说。
青年侧眸,在看清后瞳孔骤缩。
你们
莘烛勾唇:清醒了?
我很看好你,你想报仇吗?莘大佬指了指他身后跟着的两只鬼,你的父母正在担心你。
不到二十个字彻底吸引了青年的注意力,他的气息激烈起来:你说什么?
在说什么?仇恨充斥大脑,青年的脑子混浆浆。
当然要报仇。
但是什么父母在担心他
他们死了!呜!
莘烛的指尖在他眼帘划过:自己看吧。
青年只感觉双眼一烫,眨了眨眼,整个人仿佛被定了身,彻底呆成一块木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