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烛上下打量他,点了个头。
貔貅宝宝掏出小本本,抹消一笔欠账:嗯,你已还三百万,来签个字摁手印。
鹅子呆滞,傻傻地按部就班,等按下红手印才猛地回过神来。
你是怎么计算的?
貔貅宝宝甜甜一笑:看因果折算啊孙子。
这么高深的吗?鹅子目瞪口呆,后知后觉地发现貔貅宝宝他大概不是神童,而非普通人。
莘烛一愣,忍俊不禁地呼噜小貔貅的脑瓜:收了个孙子?
貔貅宝宝摸了摸鼻子:诶嘿嘿不是啦。
这种傻货他才不要。
鹅子脸裂了:
莘烛随意地道:可以,以后你就负责这方面,去找峯舒,他会告诉你怎么做。
哦,好,好的。鹅子浑浑噩噩地起身,踉跄着往外走。
叮铃。
鹅子一怔,是电话,他歉意地接通,儿子?爸爸最近没时间,过两天就去,不骗你,真的。
好,下次爸爸给你买你要的那款设备。车?车不行,你还没成年,得你成年。
挂了电话,鹅子再次抱歉,这才呼出口气往外走。
稍等。莘烛眉梢微挑,开口阻止。
鹅子忙回头:什么?
四十岁,你会有子嗣运。莘烛笑的意味深长,好好准备,现在戒烟戒酒。
准备,准备什么啊
今年三十九的鹅子蹙眉,不解地道:你说我四十岁才有孩子?
茫然地眨眼,他的呼吸渐渐沉重。
猛地想起什么,鹅子的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那我之前呢?我之前有没有过子嗣运?
他和前妻在十五年前生了个大胖小子。
他可能会忽略给老父亲过节,却从不会忘记儿子每个有意义的日子。
儿子的要求即便再困难他也尽量满足,他和前妻离婚,但孩子是自己的,他很爱他。
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鹅子僵硬地立在当场,宛若等待即将审判的嫌疑犯。
莘烛却铁面无私,如同没看到鹅子脸上的苦苦哀求:他们一家三口过的不错,你别总打扰。
一家三口
几个字犹如晴天霹雳砸在头上,鹅子险些当场昏厥,他死死盯着莘烛说不出话。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他一直最疼爱的孩子竟不是他的血脉??
别开玩笑了!
这一点也不好笑好吗!
莘烛缓缓点头:你朋友不是警告过你。
鹅子惨遭第二轮惨无人道的雷击,这才恍惚想起朋友的警告,那时他以为是好友的友好忠告。
但其实是他一厢情愿,那不过是旁敲侧击地宣誓主权,让他滚远一点。
原来他的妻子那么早就和朋友勾搭在一起了。
然后此次风波又
鹅子受到了太大的刺激,感觉自己过去那么多年像是个笑话,真心错付给了老王之子。
头顶青青草原多年,却还自以为是地愧疚自己做的不够好,不够体贴。
这他妈
草他妈!都将他当三孙子看呢!
而最爱他的父亲,他却屡屡因儿子的无理取闹而忽略。
他太混蛋了。
深吸一口气,口中苦涩的鹅子紧绷心弦:那么,我的儿子他知道他不是我的孩子吗?
他想抓住一点什么,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可笑。
但可惜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被莘烛轻飘飘地一吹,稻草它自己飘远了。
你离婚前就该知道了吧,你离婚他有叫过你爸爸么?
鹅子五雷轰顶,整个人都傻眼了。
太操蛋。还真没有!
他一直以为儿子是恨他没有给他一个完整的家,给他母亲一个完美的丈夫。
实际只是儿子知道自己亲生父亲,不想再认他了吗?
那这么多年给他打电话要这要那。
鹅子闪烁着小火苗的眸子彻底黯淡下来,他的脸黑成锅底,既痛苦又怨恨:所以,他们一家三口都当我是冤大头,我他妈尽心尽力给别人养了那么多年儿子,最终却养出个白眼狼!
我他妈,我他妈,我他妈鹅子双手捂脸,呜呜地痛哭起来。
气的狠了还往自己头上削。
他就是个大写的笑话,没人将他当回事儿。
对不起,爸爸。
貔貅宝宝双眼一亮,搓了搓手:小孙孙呀,你虽然蠢,但现在是大泉山的人,想报仇吗?
哭成傻逼的鹅子一呆,恍惚地抬头:什么?报仇?
对,是该报仇,凭什么耍他!
毁了他的人生?
鹅子咬牙切齿地抹了把脸,他哭个屁,他要让那一家人付出代价。
曾有多爱孩子,现在就有多恨白眼狼。
一股绵绵恨意充斥大脑。
貔貅宝宝伸出一根手指:增加一万块的债务可以帮你摆平呢,考虑一下吗。
鹅子双手握拳,一字一顿地道:我他妈不是个东西,不过他们也都是贱人,我要亲自动手!
貔貅宝宝不高兴了,你懂不懂职场关系啊,我说一万块!
鹅子:
鹅子嘴角一抽,原本还很愤怒,如今只剩下无奈与郁闷:好吧我知道了。
貔貅宝宝哼唧:我得让你知道大泉山的报复手段。
这话刺激的鹅子一个激灵。
啥,啥意思啊。
他真的衷心忏悔了,这算是威胁还是:卧槽!卧槽卧槽!
面前忽然出现披头散发的鬼,鹅子险些吓出心梗,整个人从沙发上弹跳起来,一边跑一边骂。
什么报仇,什么怨恨,统统被鬼吓飞了。
闹鬼了啊啊啊!
无脸鬼盈盈下拜:妾身给各位大人请安,大人,需要妾身做什么呢?
貔貅宝宝指着鹅子:他被人绿了,想报仇!
无脸鬼怜悯:妾身明白了。
鹅子:
跑到莘烛身后,颤巍巍地望着无脸鬼,鹅子的脸色煞白:这,这是什么?真的是鬼吗?
貔貅宝宝嘿嘿一笑:是我们大泉山的员工哦,你以后常会经常遇见呢。
好好做,大泉山的人都很友好,如果做的不好。
光天化日都可能鬼打墙。
鹅子忽然理解了他话语的未尽之意,一米八大男人瑟缩了一下,我会好好和前辈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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