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自己也清楚那些人对自己一无所知,未必会心甘情愿跟着自己,不过他并不怕,谁让自己手底下有人呢。如今又是招工的好季节,没人愿意跟着自己,到时候把人炒了,另外招人就是了。
领导原本还担心朱厂长抓着权利不放,如今见他主动分出一半的权利,心里很高兴。“对嘛,大家都是为了国家的建设,为了人民的幸福生活奋斗,和睦相处才能创造更多的价值。”说完这话,领导就让朱厂长领着郝文杰走了。
没了领导在跟前看着,郝文杰也不装斯文了,他翘着二郎腿,对着朱厂长点点头,“朱厂长,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啊。都是为国家服务的,要是闹的跟第一养殖场那样,反而不美了,您说是吗?”
这话虽然是客气话,但是朱厂长并没有从里面听出一丝客气,反倒是听出了不少的轻视不在意。尤其是最后一句,那是实打实的威胁。
朱厂长定定的看着郝文杰,见他似乎胸有成竹,笃定自己能掌控第三养殖场。
他嗤笑一声,“郝同志这话说的未免有些太早,要知道我们养殖场可不是第一养殖场,可以任由员工胡来。在我们养殖场一切都是讲究规矩和本事,没有本事只靠后台注定走不长远。我到底比你年长一些,经历的事情也多,劝你一句,收起自己的小心思,好好为养殖场考虑才是真的。”
看他自信的样子就知道是有备而来,朱厂长阻止不了他被调来,但是调过来之后怎样,并不是他能说了算的。
他可不是第一养殖场的废物厂长,让一群新人骑在头上拉屎屙尿。
面对朱厂长的威胁,郝文杰只是笑笑,似乎并不在意。
厂里来了副厂长,自然要召开会议,而且是全员到齐的大会议。
“同志们,这位是市里给咱们分配的副厂长郝文杰,郝同志。大家欢迎。”
一群不明所以的人相互看了看,随后会议室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朱厂长抬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郝同志是从外面留学回来的,啊,学的就是这个管理,咱们养殖场有了郝同志的加入,将来一定会蒸蒸日上。”
学习的管理啊?朱厂长这话一出大家都明白什么意思了。这就是说这人对养猪场一窍不通呗,不少人心里就有了想法。有那些年轻人就把这表情戴在了脸上。
“为了表示对郝同志的重视,咱们养殖场的二十个养殖室从今天开始分出十个来,交给郝同志全权负责。下面有请郝同志讲话。”
这一次的掌声更加稀少了。
郝文杰也不介意,他笑着说道:“大家好,我是郝文杰,刚从咱们的兄弟国家回来。刚才朱厂长也说了,我学习的是企业管理,什么是企业呢,实际上咱们养殖场就是一个企业。对养猪也许我不在行,但说到管理,我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我是专业的。”
“在座的各位都是咱们养殖场的精英,大家都是知识分子,我相信大家都应该知道专业对口的意思。这些年咱们养殖场一直是市里的第一,撇开第二名一大截。假如咱们这些养殖场跟省里的作比较,我相信咱们养殖场肯定能拿省第一。”
“就是这么一个优秀的养殖场,它在管理上却存在着很大的诟病。”
说着说着,郝文杰直接发难,说起养殖场的不足起来。
安然并没有跟其他人一样心存偏见就不去听郝文杰说什么,相反她听得很认真,别说人家不愧是学习管理的,说的还挺在行。安然发现不少小年轻都被郝文杰说的热血沸腾,深以为然。
这些人都是养殖场近几年招进来的,有着高学历的人才。正是因为他们学历高,更能懂郝文杰话里的意思,更容易被郝文杰鼓动。
安然虽然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你仔细听很多道理都是空话,你要是问他怎么给猪增产,他肯定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因此,这样的人,哪怕他话说的再好,安然都不会心动。
“话,我就说这么多,别忘了我们还年轻,年轻人就应该有年轻人的样子,就应该敢冲敢干。现在,愿意跟着我做出一番事业,把养殖场的名气打出来的,等会儿就来我这报名。不愿意的,我也不勉强,毕竟你们不了解我。等你们什么时候想通了,我还是很欢迎大家的。”
杜雪薇凑到安然耳边,“安然,我怎么觉得这个副厂长满嘴空话,不靠谱啊?”
安然点点头,不但不靠谱,这刚进来还没站稳呢,就暗示朱厂长老了,让人站队也是够了。
她早就想好了,不管别人怎么想,她是不会跟着这个人瞎胡闹的。她来养殖场五六年了,一直过得很舒心,可不想跟着这群人瞎折腾。
就像老孙说的那样,大不了到时候辞职不干呗。
七七年特殊时期就结束了,到时候国家就会鼓励个人经营。而且她记得以前听谁说过,如今的厂子到了后期就不行了,就像郝文杰说朱厂长一样,存在着很多的弊端。不仅如此,好像某一年很多的工人都下岗了,没有工作。
能干,她就继续在养殖场干几年,不能干,就辞职,等待时机。
郝文杰自认为自己话说的很明白了,就差明着说朱厂长年纪大,干不了几年,跟着自己才有前途了。
可就算是这样,愿意跟着他的人也不多,兽医、技术员、审核、统计那是一个也没有。
郝文杰的脸色有些难看,不过他也没说什么,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之后没多久养殖场就调过来一批人。其中,饲养员十五人,兽医十人,技术员、审核员、统计员全部都配齐了。人数之多甚至比朱厂长这边的十个养殖室还多。
这群人自成一个团伙,以副厂长马首是瞻。来了还没站稳脚跟就想要跟原养殖场的人争权夺利,他们甚至还看上了养殖场的实验室。
可实验室是什么地方,别的地方他们可以让,但实验室不能让。
安然目露寒霜,她盯着眼前自以为是的人冷笑,“实验室的器材都是我们自己兑钱买的,你算什么东西,我们凭什么要给你?别以为背后有人撑腰就了不起,你要是敢打实验器材的问题,信不信我明天就去写举报信。”
盯上他们器材的不是别人,是新来的技术员,这人仗着有副厂长撑腰上来就让他们交出钥匙,说什么实验那是技术员的事儿,跟兽医没关系。
我可去你的没关系,这些器材都是他们这群老人凑钱买的。他们自己还有用呢,怎么会平白无故的给别人。
真以为有个副厂长在背后就了不起了,什么玩意儿啊。
如果实验器材是养殖场的,安然或许没办法,可惜这些东西都是个人的。不管是谁敢打实验器材的注意,她都能让对方好看。
对这些人安然一点也不怕,惹急了她,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到时候真的捅出去,说不定副厂长还会落一个仗势欺人的名声呢。
打仗那会儿就讲究不拿老百姓一针一线,怎么,如今日子好过了,就打算忘本?
安然的话有些狠,这人没拿到钥匙也真的怕安然去举报他,只能怏怏的离开去找郝文杰去了。
这事儿根本瞒不住,没一会儿大伙都知道了。老孙脾气暴,当场就要去找郝文杰理论,幸好大家的理智都还在,拉住了他。
“你现在去有什么用,他一句话把事情推给别人,你能怎么办?”
“那就任由他欺负咱们?你们说这个姓郝的,来了才几个月就折腾出这些花花肠子。长此以往谁受得了,你们看看第一养殖场现在啥样?你们真的忍心看着咱们厂也变成这样啊?”老孙越说越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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