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gu903();我没跟着你,童峻抓着冰凉的黑色铁雕花,困惑又焦急,隔着楼道跟叶钦解释,我想来,可是前几天我我来不了。我今天第一次过来,你能不能他一句话说不完,就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

明明是在门外,他却像是一头笼子里的困兽。

童峻一直在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可是叶钦听不清,也觉得自己根本不在乎。

他看着电梯顶部跳动的数字,眼睛突然就有点痒,他用手背轻轻一蹭,居然是湿的。

电梯门开了,叶钦走进去,直到电梯门关上他都没转身,只是听着童峻的低咳慢慢被隔在了门外。

叶钦再也撑不住那副冷酷的样子,不由把袖子压在眼睛上,站了半天没动。

他恨自己的心疼和不争气,但是把一个人在心里放了十年,哪有那么容易剃干净?

从前童峻稍微哪有点不舒服,他都如临大敌,吃不好睡不好地守着。

现在他再也不想见到童峻了,也希望他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好好的,不要来找他,也不要生病。

他也恨童峻,身体不舒服干嘛要过来找他呢?童家有医生有医院,有病看病,来找他干什么呢?

他猛地擦了两把眼睛,努力不去思考这么冷的天,童峻是不是又像个傻子一样在楼下等。

回到家里,叶钦一脱羽绒服,帽子里就滚出来一个小煤球。

小黑猫有点惺忪地看了看陌生的环境,又有点不认识叶钦了,凶巴巴地朝着他喵喵了两声。

叶钦也没搭理它,直接到厨房里热了两罐舒化牛奶,一杯倒进碗里,一杯插了根吸管。

叶钦端着牛奶碗到了客厅,发现小黑猫钻到电视柜后头去了。他把盛着牛奶的碗往地上一搁,自己嘬着牛奶到沙发上看剧本去了。

过了不大一会儿,小黑猫就吧嗒着小爪子跑到牛奶旁边,好奇又警惕地打量了几圈,才试探着伸出了粉色的小舌头尖。

煤球,叶钦看着地上的小黑猫,心情突然就好了一点,你就叫这个吧,行吗?

小煤球根本顾不上他,只知道闷着头舔牛奶,啧啧有声。

叶钦走到它身边顺了顺它脑袋上的毛,小猫立刻抖着耳朵开始舔他的手指。

那种湿润又粗糙的温暖触感,很奇妙。

叶钦捧着牛奶走到阳台上向下看了一眼,熟悉的SUV形单影只地停在楼下,像是灰色海面上漂浮着的蓝色岛屿,孤独又倔强。

第35章

第二天叶钦一大早抱着猫下楼,那辆SUV还在楼下停着,车玻璃上已经结了一层白霜。

一宿没睡好,叶钦懒得跟人废话,没看见那车一样,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童峻很快从后头追上来,一把捉着叶钦的手,力气不小:为什么不接电话?昨天晚上你走的时候你说有人跟着你,谁跟着你?

不就是你吗?叶钦不想被他捉着,不耐烦地甩着手,别跟着我!

不是,叶钦,我没跟着你,童峻不是个笨嘴拙舌的人,来回来去却就这一句,你看见人了吗?谁跟着你?谁问着问着就又咳嗽起来。

叶钦早上起来就没有过好脾气,以前就是硬憋着,现在他对童峻没什么好忍的:你有病去医院看病,别找我!除了你没人跟着我!

他说的太急,一不小心就呛了一口凉风,咳了两声眼睛就红了:你能不能别来找我,我不喜欢让你跟着!

童峻手忙脚乱地把大衣拉开,小心地把他往自己怀里裹:你别生气别生气行吗?

童峻的怀抱对于叶钦来说并不陌生,此刻却有些过于温暖了,不难猜,童峻一定是发着烧。

那双手在他背后手忙脚乱地拍着,叶钦抓紧了童峻的羊绒衫,又猛地松开:不管你想跟我说什么,我都不想听,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来了。让你生病,我很不好受,我们俩真的别相互折磨。

叶钦,我没想折磨你,我从来没想过要折磨你,我只是觉得,我觉得我童峻就像是有点断电了,低着头看怀里的人,声音一颤,话就说不下去了。

煤球被俩人挤住了,忿忿地喵了两声,伸出爪子拍童峻。它的指甲有点长了,一下就把羊毛衫的线勾了出来,缠在它的爪子尖上,甩不下来。

小猫更不高兴了,愤怒地刀着小爪子,那条被勾住的毛线也很倔强,就是不肯松开。

一猫一线斗得不亦乐乎,最后毛线在煤球的爪子上绕出一个线包包,童峻的羊绒衫也被扯出来一个大窟窿。

叶钦从童峻怀里挣出来,捏住毛线的尽头猛地一拽,线就断了。

对不起,这件衣服多少钱?我陪给你。叶钦立即掏出手机来,打开了理财软件。

你不用童峻看着胸口上的那个窟窿,说到一半就改口了,满脸通红的,三千万,这个洞三千万。

叶钦抱着猫转身就走:烧傻了吧你。

童峻听见他这一句骂,脸上却多了半分轻松,似乎没想到叶钦居然心里挂记着他病了:你要去哪?你让我送,我就不让你赔了,行吗?

账号给我,这么大的数直接转不了。跟童峻说完,叶钦直接拨了个电话给何玉谦,哥,我之前放在公司户头上的

他话还没说完,童峻一把夺过了他的手机,也急了:为什么啊叶钦!你就这么恨我吗?白昙可以和你一起唱歌,有事你找何玉谦,那我呢?我哪里比不上他们呢?

你哪里都挺好,比我好太多,我配不上你,行吗?叶钦把自己的手机拿回来,转身朝着大门走了。

童峻抓着他的手,往自己怀里揣:你把话说清楚,我哪里不好了?他一直压着咳嗽,两颊上腾起不自然的绯红色。

好,说。叶钦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呼出来,空气中聚起白白冷冷的一团。

白昙是我的同事,何玉谦是我的兄弟。而你,曾经是我的全世界。叶钦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想这些话的时候,就像是一场极为安静的千刀万剐。而当着童峻的面,他却可以把这些日夜折磨他的话轻而易举地说出来。

而且这些话被说过了,就好像丧失了原有的杀伤力,他再想起来,也就没那么疼。

我曾经想着把最好的都给你,哪怕我不做我自己,我也要让你过得很幸福很快乐。叶钦看着童峻,就像是想要原谅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可是你要的幸福快乐和我没关系,我给你的你都不要,但是我能给的都已经给完了,就都没有了。你为什么还跑来问我,怎么什么都不肯给你呢?

童峻的羊毛衫破了一个大窟窿,寒风呼呼地往里面灌,他却连掩也不知道掩一掩,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一阵咳嗽把他的话打断了。

叶钦唇间又团起一小团白雾:童峻,你是个大人了,对自己的人生也有很好的规划。有没有我,其实对你来说,真的没什么不同,所以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他离开的脚步太匆忙,没听清童峻在他身后说了一句什么,却也没再回头看。

何玉谦很快把电话拨了回来:叶子,怎么回事啊?我怎么听见童峻的声儿了?

哦,现在已经没事儿了,叶钦有点疲倦地捻了捻鼻梁,像是要跟自己确认一样,没事儿了。

那小子要再过来犯浑,你立刻就给我打电话,听见没?何玉谦的大嗓门哇啦哇啦的,手机拿老远都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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