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臂,说道:“所以,恶人还须恶人磨!”
太平公主怀疑地道:“你觉得,张氏兄弟能行?”
杨帆睨了她一眼,道:“你不要因为他们为人面首就看轻了他们。并不是每一个做面首的都是怀义嫪毐之流。女皇现在对他们的宠爱,远胜于薛怀义当年,可他们有薛怀义当年那般跋扈么?
然而暗中他们已经做了多少事情,薛怀义侍奉女皇十余年,在朝中可有自己的一兵一卒?然而张氏兄弟才侍奉御前多久,在朝中已经拥有了多大的力量?张氏兄弟,毕竟是出身名门,饱读诗书,这两个人,不简单!”
太平公主侧过头来,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他。
杨帆笑问道:“怎么?”
太平公主道:“思虑缜密、手段老辣,朝廷大势,一目了然,这借刀杀人的手段更是运用的炉火纯青。若是你在官场上浸yin数十年,吃过无数的亏、受过无数的教训,于一场场博奕中脱颖而出,能有这般心思手段也不稀奇,可是你……”
太平公主轻轻摇了摇头,喃喃地道:“你有这般眼光、这般心思、这般手段,便是做一个镇抚诸侯、统摄百官的宰相都绰绰有余了,可你才多大年纪,进入官场才寥寥几年?世上真有天生奇才的人么?”
杨帆心中暗道一声惭愧,如果这位公主殿下知道他是由当世最大的七大世家联合成立的“继嗣堂”显宗之主,如果知道他手下最重要的部门不是那些从三山五岳吸纳来的江湖异人,不是那些暗中掌控着天下经济命脉的豪商巨贾,更不是他们不断扶持和栽培、已经渗透到朝廷各个层面的那些官吏,而是“观天部”,她就不会这么说了。
观天,观天之化,推演万事!
在“继嗣堂”中,专门有这样一些人,他们或者是博览群书的饱学鸿儒,或者是曾经在官场上打熬了半辈子的致仕老吏,他们每天唯一的工作,就是根据秘部送来的各种情报,探讨、推演、谋划一些关乎时局和重要官员的事情。
这些人时常检讨历朝历代那些成功或失败的人和事,总结经验教训,根据他们所掌握的各种情报及时洞察朝廷的政治形势,对居庙堂之高的政治角力、朝廷内外的形势变化进行推演分析,继而得出一个结论。
这些深沉多谋、经验丰富的人,一个人两个人,或许他们的分析研判会出很多错,但是如果有很多的智士分析得出同样的结论,那么他们犯错的可能性就非常小了。杨帆自幼受虬髯客指点薰陶,起点见识本就远比一般人要高,再有这样一个强大的智囊团辅佐,他没有表现的像诸葛亮一样智近于妖,已经算是很低调了。
不过,再犀利的武器,也要掌握在会使用它的人手里才行。这个观天部汇集了各大世家能够延揽来的大量智士,他们中很大一部分人并不是世家的人,因此为了避免继嗣堂被他们所掌握,这些人只负责研判,至于推演的结果宗主是否采纳、是否执行,他们完全没有过问的余地,甚至根本不知道他们推演的结果报上去,人家有没有看上一眼。
杨帆看着太平公主欣赏乃至有些崇拜的目光,温柔一笑,一句甜言蜜语想都没想就出笼了:“哪有什么天纵其才,我能如此,还不是因为你嘛。常言道,近朱者赤,和你在一起久了,不知不觉我就变得聪明起来了!”
太平公主“噗哧”一笑,虽然依旧奇怪杨帆的谋划分析为何如此老辣,但是知道他这么说就是不想说,便也没有不知趣地问下去:“好吧,听你这么一说,你今日这番作为,还是为了我、为了我们李家喽?”
杨帆笑道:“不错!在下如此煞费苦心,正是为了公主殿下,殿下何以谢我呀?”
太平公主叹了口气,扮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道:“小女子身无长物,如此大恩实在无以为报,不如……就以身相许了吧?”
杨帆摸了摸鼻子,无奈地道:“这个……貌似和公主为在下出头的结果没什么两样呀?”
太平公主理直气壮地道:“怎么会没有区别?当初人家向某人投怀送抱的时候,依着那人的说法,这里边的区别可大着呢!”
糟糕,人家要跟自己翻老帐了,杨帆赶紧告饶:“好好好,殿下所言……”
“杨帆、你好样的!你好样的!”
一阵尖厉如猿啼的怪叫声骤然响起,打断了杨帆的话。
杨帆和太平公主霍然抬头,就见来俊臣站在一处山坡上,衣衫不整、幞头也没戴,披头散发,正暴跳如雷地指着他大喊大叫:“杨帆,你好本事!哈哈哈哈……,我跟你姓!我他娘的从今起我跟你姓!我……哎哟……”
来俊臣在山坡上跟跳大神儿似的跳得正欢,脚下突然一滑,一个屁股墩儿坐到雪地上,“嗤溜溜”地顺着山坡向山下滑去,山谷中登时传出他更加凄厉的叫声:“救命啊~~~~,姓杨的,我和你不共戴天!救命啊……”
杨帆手搭凉篷遥遥望去,直到来俊臣的身影消失在一片丘陵背后,这才吁了口气,嘟嘟囔囔地道:“不是我多疑,我真觉得,他有点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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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子动手打了,
小来子开口骂了,
令月姑娘卖情弄俏,
杨家二郎倾情演出,
关关公子一章四千,
从导演到演员,哪怕一个跑龙套的,都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不信你看那两位负责搀扶李令月姑娘的群众演员,虽然一句台词都没有,可那肢体语言是多么的丰富?绝壁丰富,本导演亲身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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