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
那些世家豪门、权贵官绅,被他像擤大鼻涕一样擤掉了。
※※※※※※※※※※※※※※※※※※※※※※※※※※※、金吾卫大将军到~~~”!
唱名声余音未尽,武懿宗便急如星火地闯了进去,一双军靴踏在青砖地上铿铿作响,他穿着一身戎服,戎服内暗罩三层软甲,原本矮小瘦弱的身子因之显得强壮了许多。
许良率众将迎了出来,武懿宗脚下不停,阴沉着青渗渗的一张脸庞问道:“杨帆在哪,如今怎么样了?”
许良脸色沉重地道:“军医刚为将军包扎完毕,将军此刻昏迷不醒,性命堪忧。”
武懿宗问话的时候脚下就没有停,许良说罢·武懿宗道:“快带我去看他!”说着话,他的人已经到了帅帐前面。
房门一开,一个士兵端了盆水出来,一见来者是位大将军·赶紧避让一旁。
武懿宗扫了他一眼,见那盆水已呈红色,显然是半盆血水,迈步进了帅帐,直趋后面小帐,前面先是会客厅,武懿宗虽未来过·也知房舍格局,脚下不停,身形一转又绕向屏风。
屏风后地面上·正丢着一团团软布,俱都被鲜血染过,室中许多人忙忙碌碌,却都轻手轻脚的,脸色沉重,一言不发,气氛十分压抑。
武懿宗一身戎服就是身份的最好证明,室中的人不管认得还是不认得他,一见这身将帅军服·连忙施礼避让,武懿宗大步流星,一直赶到榻前·定睛一看躺在那儿的杨帆,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如果说来时路上他还怀疑杨帆有意作伪,这时些许疑虑全都烟消云散了·杨帆这副模样,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他最多只剩下半条命了。杨帆的伤是真的,就连此时的昏迷都是真的,哪有半点破绽可寻。
看了杨帆这副样子,武懿宗气的也要骂娘了1
他跟杨帆有仇,这事儿连皇帝都知道·他们两人一同来到长安来,又存在着利益竞争·如今好了,杨帆遇刺,而且刺客用的居然是军弩,他就是最大的嫌疑人,这一下他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许良、黄旭昶、楚狂歌等人跟了进来,站在左右,该执的礼数一样不缺,但是看着他的眼神儿总有点儿······
武懿宗说不清楚,却明白那种目光意味着什么,那是看凶手的眼神!如今他是黄泥巴糊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
长安的明争暗斗,最终是要反应到朝廷上的,因为最终决定胜负的关键就在那里,在朝廷的枢要之地。
上元节刚过,百官开衙取印,署理公务。休了一个长假,本来还有着惯性的懒散,各个衙门没有太多的公事,就连皇帝接到的奏章都没有几封,但是没几天,来自朝廷六部、三法司以及长安地方的各种奏章便充斥了御前。
章奏所述的事体不一,弹劾奏章弹奏的官员也不一样,但是骤然冒出来的诸多章奏都有一个共同点:长安。所有的章奏不管什么主题,都与长安有关。
这些章奏有些是武懿宗一派与杨帆一派明争暗斗的产物,有些是陈东和胡元礼与利益受到损害的长安士绅权贵世家豪门斗争的结果,此外也不乏显隐二宗推波助澜的部分。
当陈东和胡元礼拒赴芙蓉之宴,双方的斗争进入白热化阶段后,一直打着营救延州贪腐案犯案官员的幌子滞留洛阳的沈沐又适时发动力量,向皇帝提出迁都不合时宜,应暂缓迁都。
为官者讲究揣摩上意,揣摩上意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是揣摩清楚上意,不一定就要用迎合的手段,有时候反其道而行之,反而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此所谓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武则天素来独断专行,当她有所决断的时候,谁敢忤逆她的决定,那就是触了她的逆鳞,这时上表建议停止迁都,会对武则天产生什么影响可想而知。
灞上那群漕夫,影响到的是长安一些中低阶层的官吏和国子监、太学中一些没有希望入仕,转而成为官商掮客的读书人。这些中低阶层的官吏和读书人则影响着陪都的高级官员和世家豪门、勋戚权贵。
这些陪都高官以及勋戚权贵、豪门世家又能影响朝廷中起居八座、建衙开府的得势重臣。灞上那个小江湖,终于影响到了居庙堂之高的诸多大人物,各方势力抱着各自不同的目的,加入了这场争斗角逐。
这时候,刑部、御史台官员遭遇行刺,结果刺客误中副车,致使杨帆重伤,且行凶者所用凶器乃是军弩的消息传到了京城,一片喧嚣的洛阳官场顿时变成了一潭死水,鸦雀无声。
官场中,以行刺来达到目的事自古就有,但是这么干的人都是愚不可及的,如果官场的基本规则受到破坏,没有一个做官的敢保证下一个受到如此待遇的人不会是他,所以这么做等于是官场公敌。
杨帆遇刺的消息传来,朝廷中对刑部和御史台的攻讦登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两股巨浪不断地对冲、互相抵消着对方毁天灭地的巨大的力量,其中一股巨浪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另一股巨浪会怎么样?它会排山倒海,势不可挡!
p凌晨,求推荐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