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中层将领紧锣密鼓地筹备兵谏的时候,宫里也在婉儿的安排下悄悄发生着变化,这些变化就在二张的眼皮子底下,但二人却全无察觉,说起在宫中的底蕴,他们怎么比得上经营二十年之久的上官婉儿。
杨帆这里也在悄然做着准备,杨帆找到马桥,与他密议了一番,第二天马桥就“病”了,一连多日他都告假在家。本来玄武门是由五位郎将轮流值守的,可马桥生了病,他轮值的这一天就要有人替代。
马桥为此找到了陆毛峰,陆毛峰欣然应允,在马桥告病在家的这些天,都由他代替马桥戍守,这些假期当然是需要还的,那么必要的时候,只要马桥一“痊愈”,就可以反过来替陆毛峰值戍,这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避免陆毛峰出现在玄武门。
杨帆做这番准备是经过充分考虑的,在他手下有五位郎将,其中黄旭昶、楚狂歌、马桥以及独孤讳之他都有把握能够控制,只有陆毛峰当初是二张引荐进入千骑的,杨帆对他不能不提起几分小心。
其实陆毛峰在千骑的这几年,与千骑一干兄弟处的极好,对杨帆也是忠心耿耿,可这件事太过重大,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做亡命一搏,一旦失败,最好的结果就是亡命天涯,杨帆不敢冒险。
如果陆毛峰依旧忠心于二张,哪怕只是为了报答二张的恩情,效仿关云长来个“义释华容道”,那都是杨帆不可承受之重,他不敢冒这个险,而且用些手段让陆毛峰避开,也免得陆郎将难做。
当然,如果兵谏当天恰好是陆毛峰当值,杨帆也可以安排几个亲信,在发动兵谏时先把他控制住,可那样一来,两人几年来的交情就荡然无存了,事后也很难再弥补裂痕,莫不如用些委婉的手段让他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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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张这些日子一直守护在武则天身边,在询问御医,获悉武则天情况不妙-后,他们更是连夜把武则天迁居到迎仙宫,调来他们的心腹,控制了整座迎仙宫,宰相们想见天子必须经过他们的同意,就连内相上官婉儿不得他们允许也没机会见到武则天了。
太子这些天每天都扮孝子,跑到北门外守候,等着病重的母亲召见,入宫侍奉,可惜他只能守在北门外,连母亲寝宫的飞檐殿角都看不见。
二张做出此等行为,只是因为对前途和未来感到迷茫所做出的本能反应,至于接下来他们该做什么,其实毫无头绪。这些天来,二张汇聚了一班亲信,也在商量武则天驾崩后他们的出路问题。
只隔一道帷幔,帷幔后面就是病重垂危、昏迷不醒的武则天,而帷幔外面,就是她晚年倚为感情支柱的两位情郎,这两个情郎正冷静地讨论着她死后该如何保全自己的富贵荣华。
二张手下真正的死党都是一群手高眼低的纨绔子弟,面对这种军国大事哪有什么办法,就是张易之也只是比起张昌宗来显得沉稳一些,面对这种国家大事他同样有种狗咬刺猬无从下手的感觉,以致商议多日,他们商量出来的尽是一些异想天开的主意。
这时,张柬之对羽林卫中级将领做出调整的消息传进了他们的耳朵,虽然对发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的变化,他们有点灯下黑的感觉,可是张柬之的举动却引起了他们的警惕,二张更加不安了,马上召集奉宸监的一班美少年“智囊”们商议对策。
作为二张手下首席智囊,身材颀长、容颜俊美的樊乐远气势汹汹地道:“张柬之此举必是针对咱们,奉宸令,人家已经屠刀高举了,咱们必须得马上应变。”
张昌宗茫然道:“这些天,咱们一直都在商量如何应变,可一直也没理出个头绪,你倒说说,咱们该如何应变?”
樊乐远道:“奉宸丞,您是云麾将军、左牛千卫中郎将啊,您手下有千牛卫的上万兵马,而奉宸令则是司卫少卿,总理武库、武器、守宫三署。圣人把这两个职位交给你们,不就是为了以防万一么?
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由您下令调千牛卫入宫,由奉宸令打开武库,将甲胄弓弩等一应犀利的武器下发,清理宫中原本的戍卫,由千牛卫入值宫廷,把整座皇宫牢牢控制起来,有重重宫墙为屏障,谁也休想打的进来。
张易之变色道:“你这是做什么,想谋反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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