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 / 2)

楚淮顿了顿,声音压抑:有事?

沈林之摇头,楚淮没看到。

楚淮便问:你难受?

沈林之摇头说没有。

楚淮提起脚就往外面走,活像在躲什么。

沈林之问:你去哪?

楚淮转回身拿被他险些忘了的手机,稀疏平常地回答:回家。

楚淮。

楚淮:

你就这样走了?

我还要怎样?沈林之手肘上搭着外套,埋在外套下的手在颤。和你问早安?

楚淮,我们别闹了好吗?

这声喊像是点了楚淮的炸|药,他觉得满脑子都装着钝铁,沈林之以为,他是在闹吗?那他一声不吭离开,一声不吭娶了别人,对他不闻不问,也是和自己闹着玩?

他凭什么以为自己和他睡一觉后就

不他为什么在他床上??他为什么就把人睡了?不该是这样的,明明不该有交集。

沈林之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在他床上醒过来?

别叫我的名字。沈林之,你以为你是在恶心谁?你他妈怎么变得这么他后面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像是喉咙被人掐住了,话头就给断了。

沈林之也不再缩被子里,露出他青紫遍布的上半身,反问:你想说我什么?不要脸?你真的和我抽刀断水了?昨晚

闭嘴!

楚淮被他的话逼得阴鸷起来:我逼你了吗?还是我强迫的你?哈,他语气陡变:算了,都成年人了,别这么矫情,睡一觉而已,跟谁不是睡?你说是不是。

楚淮:你看你昨晚那么主动,我还以为是客房服务呢,哪知道是你啊,今早可吓了我一跳。

沈林之颤抖:你把我当鸭?

不然呢?昨晚我房里还有别人?说起来,你是怎么进来的?

沈林之步步紧逼,要看出楚淮眼里的破绽:那你喊我名字做什么?

楚淮转过头不看他灼灼的眼睛:那么多年的习惯,正在改呢,现在已经很少犯了。

沈林之顾不得身体的痛,从床上跳下来拽住楚淮衣领,眼睛死死盯住他的:你的恶心,是对我?

楚淮声音蓦然困顿起来,答非所问:谁让你跑到我这儿来的?

你的意思难不成是让我去找别人?

楚淮气头上来,并不知道昨晚沈林之是被人下了药,而且昨晚沈林之表现得实在很正常,他压根不晓得沈林之的迫不得已和苦苦压制以及到最后的无计可施除非他真的去找别人。

楚淮想起沈林之的老婆,想起他的宝贝孩子,想起脑子里折磨自己无数遍的|他们一家人吃饭的画面,眼睛也红了,轻轻说:你还忌讳这些不成?男人,女人,哪个不都能满足你?在我这儿来跟个女人一样,有意思吗?

楚淮说:你贵气,不该在人下。

沈林之:如果不是你

你走吧。

抖着手去找他的衣服,却发现衣服已经废得不成样子。

楚淮看着他的动作,抿唇把一套崭新的衣服扔他面前。

沈林之第一次在楚淮面前红了眼眶。

我先走。楚淮急匆匆出门,眼里的光都碎了,这个晚上太不该了。

以前对上沈林之的眼睛,他至少能保持自己的高冷立场。

刚刚,险些楚淮重重吐息。

沈林之到底是在做什么?对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几年太痛苦了,苦得楚淮条件反射地去趋避那些记忆和沈林之,可沈林之怎么能这样呢?

他怎么能这样呢别这样看着他啊,他本能的趋避绝情的沈林之,可也本能地守护了沈林之十几年。

当真是习惯成自然,所以今天居然跟着沈林之的痛而痛,所以早上发现自己压着他伤口时险些把自己吓出魂

一场爱事完毕是最温存的时候,蚌壳懒洋洋的把软肉都露在在外面享受这样的温存。

这时候的冷言冷语就变得比平日更能刺伤人心。

沈林之执着地把自己崩了几颗扣子的衬衣穿上,遮住身上那些忽然间不再暧昧的耻辱痕迹,哪管手腕上渗出的血,只想赶紧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他第一次不再是往楚淮身边靠近,而是迫不及待地逃开。

刚刚对他说这话的绝对不是楚淮。楚淮今早上明明出去买早餐了,或者是去医院,或者是去跑步了,去他爸的公司了,一定不在房内。

他醒过来没见什么楚淮,他一个人醒过来,等了楚淮那么久他也不回来,所以他猜楚淮肯定还在生自己的气,所以不见自己。

但他绝对不会说这些话。

出了酒店就遇到一辆帅气的摩的,飒飒地从他面前冲过去。

因为险些撞到人,自行车上那人急急停车,皱眉回头,说:Oh.Whydon'tyoulookattheroad?

沈林之脸上迷惑众人的温和笑容尽散,只剩下朔九寒霜的凄冷,浑身犹如包裹着一层煞气,可偏偏一点也不凶神恶煞,就面无表情看了那路人一眼。

似乎是梦游刚醒。

那人看了眼对方的拖鞋,高眉深眼的人耸肩:ohwell.然后开车麻溜走了。

楚淮在窗边看了很久的太阳和车流,而那个人一直被他有意无意地放在余光最边缘,好像这样那个人就会很不占位,就像生命力的一粒尘埃。

亦或一根刺一滴血

沈林之庆幸他没太多时间想那些事,他那天他裹着件衣服回家,才发现自己穿走了酒店的拖鞋,落魄得像被谁欺负了一样,他又没被欺负。

沈林之的心理暗示成长得很快,如今已经能熟稔运用了。但他丝毫不决定自己是在釜底抽薪,因此运用得乐此不疲,楚淮的事被他搁置在最深处最不起眼的地方。

他现在有别的事要上心,

例如眼下被医生勒在床上的他哥。

沈林之脸皱成一团:哥,我和你说过多少次开车小心小心,怎么能和人追尾?

沈均维在公司一向是个高冷新兴老总,但回了家也会耍赖:那是他的错。

警察拍的照都出来了!你在人家后面,人家后备箱都散架了。

我这人也快散架了

你还说!额头伤了这么大一块,我给你买的帽子怎么没戴?

沈均维摸摸伤口,虽然弟弟疼他他心里很甜,但弟弟太强了他招架不住,生怕自己哄不好,只好慢慢安抚着:平时都戴了,这次是放后备箱里没拿出来。

每次开车都要戴的东西你放后备箱做什么?

被找到破绽了沈均维捂嘴咳,沈林之给他顺背喂水。

他心里无奈笑:还不是你那帽子丑得天怒人怨,哥哥我青年才俊,气质拔群,不要形象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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