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被逼到绝路上总会激发起斗志。
慕锦然躺在床上想了很久,终于下定了决心:“不……我还没走到最后,万事都可能变化,可有一件事却是不会变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扭头轻声道:“两位姑娘,可否帮我去看看宝哥儿怎样了,爹爹和娘亲去吊丧总不好带着宝哥儿,我心里多少忧心。”
慕锦然这个说法让两个丫鬟面面相觑。
她们原本就是孙氏身边的人,自然对自家嫡亲少爷更上心一些,更何况,若是照看好少爷才是真正能在孙氏面前表功的时候,于是对于慕锦然的说辞也是真的上了心。
可却不好真的都把慕锦然留下,自己跑去看慕谨以。只能一人推了门出去,另外一个终于想起来给慕锦然倒了一杯水。
“姑娘可要快些好起来,这些时日夫人也是极为担心你的。”
担心?慕锦然压然。
真要担心,怎么可能自从她‘生病’之后一个面都不曾露,还不是担心过了病气给真正的宝贝,三房的独子。自己到底是个外人罢了,要不是因为颜面,说不定早就被退给孙家。
慕锦然心中不忿地想着。
然而,她其实是真的误会孙氏了。
孙氏这几日被慕谨以搞得焦头烂额。慕谨以如今六岁,早就该开蒙,之前慕远也帮三房找了先生教导,可没两日,好好的先生就被这小子给整走了。接下来又请了三四个先生,都没熬过七日。
慕迢和孙氏一开始还可以说是小孩调皮,现在却连解释的心情都没了。毕竟这上京里谁不认识谁,能到慕家来的先生又有哪个不好呢?一个便算了,一口气得罪五个,谁都不肯来教慕谨以了。
这不,三房足足找了半月,还没哪个先生上门。
慕迢虽然外强中干,但给小孩开蒙还不在话下,见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先生,就先自己来吧,结果才交了两日,就发现自己这个儿子到底有多不像话。前面虽然没正式开蒙,但也该学着背些诗书,可慕谨以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不但如此,在学习上态度还极为不端正。
气得慕迢将自己儿子打了好几顿,这孩子不争气,三房何时才能压过大房二房。
二房三岁的慕谨则都比自己儿子识字多!
孙氏既心疼儿子,又觉得着急,一时之间上了火,嘴上全是火泡,听说慕锦然病了,有心想看看也顾不上,只能亲自盯着儿子看书。
慕锦然却不知道这些,她没问,丫鬟自然不会多嘴。
她看着另外一个丫头走了,才努力撑着床坐起来:“瞅着今日外面的阳光还是不错的,想出去晒一晒,兴许会好的早一些。”
丫鬟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人扶下了床。
“这两日多少还是起了风,您便在床边小歇片刻,也免得着凉。”
慕锦然任由对方扶着到了窗边,还没坐下,忽然就抬手抄起桌上的花瓶,狠狠朝丫鬟的后脑砸去,霎时那丫鬟便是眼冒金星昏倒在地。
慕锦然定定神看了一下,确定是真的昏了,才匆忙得披上一件衣裳,步伐凌乱地向外面跑去。济王病逝,家中主人都去吊丧,下人们自然也有些懈怠,对于慕锦然来说却是大好的机会。
她飞奔到厨房采买的角门。
果然,角门如同之前一样虚掩着,门内停着一辆手推车,应当是运菜用的,这手推车本该有两个,另一个此时不见,该是送菜的已经上门了。而守门的大爷正一下下点着头,显然有些瞌睡。
慕锦然惦着脚,轻声出了门。
果然,上天还是眷顾她的,让她能出来的这样顺利。
想着,她加快了步伐,直直就朝着皇城的方向而去。
燕洵原本没想亲自到济王府吊丧,可他的幕僚却劝他:“无论如何,陛下是想看到您顾及亲情的。”
想了又想,太子殿下终于意识到还是在昭和帝面前刷好感度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更何况,据他查探,济王的死指不定和大皇子挂钩,这样就更该去看看了。
而太子府在皇城边上,济王府在东市泰安坊,总共也没多少路程,也就当出去溜达一圈。
说服了自己,行动起来便不会再慢,燕洵大步跨出太子府的大门,便见一女子扑了上来,还没喊出护卫两个字,便觉得这姑娘着实眼熟,硬生生将话咽了回去。
“太子殿下,您纳妾身为侧妃,妾身有大消息告诉您,事关您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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