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侯府私生子(重生) 第20节(1 / 2)

卫骧看着她微微笑着没说话,外头的东西怎么可能比家里好。家里的豆子磨出来都比这儿的香。她不过就是尝个新鲜,这么两大勺糖,放家里她肯定嫌太腻碰都不碰。

果然最后赵云瑾手里那一半没吃完的,还是进了卫骧的肚子。一点豆腐脑用卫骧的话说,那就全是水也不顶饱,吃完这些卫骧带着人在街上慢慢走,有些只有南边有北边没有的菜,赵云瑾也看得津津有味,直说到时候要多买点带回去。

最后两人逛了一大圈,吃了卫骧说的最好吃的热干面和肥肠粉。一大早就吃肥肠,这吃法是蜀中传过来的,洗得干净的肥肠放辣子爆炒,出了油锅就淋在刚煮好的米粉上,香的赵云瑾差点当场就流了口水。还有拌了麻酱的面,又香又有筋道,赵云瑾要不是胃口小就恨不得全都吃光了才好。

两人逛完吃完也没忘了还在客栈里的一帮子人,两人拿不了那么多个碗,干脆就给了银子让人老板连人带摊子一起挑到客栈里来,想吃哪样都行。

客栈掌柜的哪见过这架势,一早上来瞧热闹的都来了不少,更是有人为了方便凑热闹,早饭都在自己店里吃了。“夫人,您可真是财神爷,您往小店一住,我都跟着沾光。”

“老板客气,赶明儿我们往回走,肯定还要在您这儿住上两天,好好的再逛一逛这城里。”赵云瑾是真心喜欢这个地方,一是这边的风土人情叫人舒服。二是这里又是卫骧学武求艺的地方,他比自己大,有时候两人在一起难免会有说不到一起的地方,到了这儿,她才觉得又贴卫骧更近了。

逛了一个早上,时候也差不多了。赵云瑾瞧着广仁山上应该是不会有人来,这才招呼大家收拾东西准备上山。

“早上那件不是挺好看的,怎么又换了?”他们收拾行李,赵云瑾便回房准备换衣裳。卫骧跟着进来瞧她又在仔细描眉,实在没忍住多问一句。

“早上洗了个脸就跟你出去吃饭了,哪儿好看了。”赵云瑾细细的画眉毛,这可是上山去见卫骧的师父和师兄弟们,自己可不能在这节骨眼上给他丢人,必须得漂漂亮亮的。

“我觉着就挺好的。”这话若是换个人说,赵云瑾肯定觉得就是在敷衍自己,但是卫骧说,那就听得她心里甜丝丝的,觉着今儿的眉毛都比平时要描得好看。

“去去去,别跟这儿捣乱,你要等不了你就下楼去,我一会儿就好。”赵云瑾还要江儿给自己梳头,卫骧站在自己身边要多碍事就有多碍事,干脆还是把人赶下楼去了。

说是一会儿,卫骧起码又等了小半个时辰,赵云瑾才从楼上下来。“走吧,再不走上山就能直接吃中午饭了。”嘿,这会儿知道催自己了,是谁刚刚老不下来的。

不过这话卫骧没说出口,从楼上下来的人没再穿袄子,而是换了件石榴红镶银边的裙子,外头加了件银狐皮子的大氅,这衣服跟自己身上穿的是一起做的,正是前两年京里最时兴的款式,用男式的款改女式,还让京里那些老学究很是说过几句不像话。可这么穿着的人是真好看啊,两人在一起这么久,卫骧还是没忍住看直了眼。

穿得这般显眼,上马车短短一段路就有无数过路的往自己这边瞧,卫骧难得对这种事吃味,也不让人慢慢走,干脆一把抱起人三步并两步,就塞到马车里去了。

“上山去而已,不用穿得这般。”卫骧跟着上了马车又有些羞赧,觉着自己刚刚实在小气了些,说完这话耳根都红了。

“怎么不用,我在外头好不好可是你卫将军的脸面。”赵云瑾伏在他身上笑得高兴,自己不怕他吃醋,就怕他不吃这个那才愁人。

仁王山不算高,这些年路也修得算好的。一行人几辆马车,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广仁宫门口。到底也是延绵了一百多年的门派,山门修葺得甚是气派,赵云瑾掀开车帘望了一眼,就明白卫侯爷为什么选了这地方送卫骧来。

马车停在山门口,递了名帖之后很快就有人来接引。卫骧早就下了马车递名帖,见有了回音才转身接赵云瑾下来。

几个腰间佩剑的少年郎匆匆而来,还没看清早就在师门里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卫师兄,就被马车上下来的女子给晃花了眼。师门里也不是没有女弟子,可这般耀眼,这般明艳的女子,几个少年还是头回得见。

他们不知道怎么还有人能下马车的时候耳坠儿都不怎么晃动,再看赵云瑾盘着的发髻,一个个的才收了打量的眼神。这女子想来就是卫师兄的妻子,果然是京城里来的,的确跟山上那些师姐们不一样。

山门前长长的阶梯走了一半,卫骧便想抱着人上去,可赵云瑾说什么都不让。自己是想给卫骧长脸,但是也不是跟着来显摆矫情的。不过几节台阶还要他抱上去,别人好听点说是卫骧知道疼人,说得不好听不就成了他怕老婆了吗?

这一路直到走到卫骧师父的威玉堂前,赵云瑾拉着卫骧走慢几步顺了顺气儿,才又跟着卫骧进门。

第44章

威玉堂专收外门弟子,专攻练武修身,所以整个堂口内外都是大开大合的路子。卫骧带着赵云瑾进门的时候,卫骧的师父祁门玉不知说到什么,正好放声大笑,愣是把一只脚已经踏进门的赵云瑾吓得差点又把脚给缩回去。好在卫骧轻搂在赵云瑾腰间的手把人给扶住了,要不然还没进门就得闹个不痛快。

“师父,徒儿回来了。”卫骧进门便给师父行了叩拜大礼,赵云瑾虽没不大明白江湖中的礼数,也还是老实跟着卫骧后他半个身子行了大礼。

赵云瑾一进门就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目光,祁门玉明晃晃的递了个眼神给齐世全,之前就已经说好了,这回卫骧带着媳妇上山,有什么事便都归齐世全管。这个徒弟媳妇祁门玉印象深得很,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礼数周全却总让他有点发怵。

“骧儿回来了。”“快快快,快叫师父瞧瞧,这都多久没回来了,再不回下次走在街上师父怕是认不得了。”卫骧头未叩完,就被祁门玉一手搀了起来,又虚扶了赵云瑾一把。

骧儿?这称呼赵云瑾可从没听过。京城里都叫他卫将军,子卯他们尊称他一声爷。回了侯府也多是大爷、老大的喊,哪怕是自己也更喜欢连名带姓的叫他卫骧,只有在床榻间求饶的时候,才会骧哥,哥哥,爷的乱喊一通。

赵云瑾本想递个眼神给他,调侃调侃他,不过还没来得及转头,自己就被一身着玄色衣裙的女子热情的拉到身边坐下了。本朝玄色鲜少有女子会用,更何况是一身的衣裙全是玄色。

“上次师兄成亲我人在外边,就没跟着师父一起去,也没见着嫂子,想来真是可惜了。好在这回你跟着师兄回来了,待会儿咱们几个可得好好喝一杯,是不是。”

嫁给卫骧就这一点好,他地位年纪都够了,自己便跟着到哪儿都成了嫂子。拉着自己这女子应当比卫骧小不了几岁,看面相更是平添了几分沧桑,就是笑起来的时候一对眉眼特别温柔,跟炮仗一样的性子一点都不搭。

“毓秀你别吓着人。”说话的是祁门玉的大徒弟乔世全,赵云瑾认识他,这人真真称得上人如其名,圆滑周全的很。当年在将军府的时候,赵云瑾手底那么多奴才丫鬟,若说还能跟谁能把事儿说明白,那就只有乔世全了。“弟妹刚到山上,哪能陪着你们姐俩疯。”

“大师兄,你陪着二师兄说话便是,咱们这边聊什么你别管。”插话的是高毓秀身边年纪更小一点的女子,“师父,既是师兄都回来了,咱们边吃边聊吧,上午刚操练完那些小崽子,现在在饭堂等着,可都饿了。”高毓秀刚还和和气气的说话,齐世全一张嘴她便微微扭过头不做声了。

这女子名季风音,年纪不大才二十二岁。但端的是爽朗大气,穿的也是一身短打,头发干脆利落的全梳在脑后,看来那些所谓的小崽子,应当都是她亲自操练的。

“这位……师妹说得是,这一路过来光顾着瞧山间的景儿,备在马车里的零嘴都一点没动,说来的确是饿了,在家里卫骧就老是嫌我做饭不好吃,总说还是以前在山上的饭才吃得香,咱们还是边吃边聊吧。”要张嘴叫人的时候赵云瑾差点卡了壳,还是坐在对面的卫骧给自己对了嘴型,才好歹没落个大红脸。

这话说得好听,不声不响就把连山门带饭堂都给夸了,卫骧知道她人前惯有的模样,也不把这话当真。再说了刚刚是谁在车上一路嘴都没停过,一匣子糕点蜜饯没多久就少了一半,另一半还是卫骧抢过来这才没让她再吃。

威玉堂的饭堂是靠着山壁建的,好好的台阶没什么人走,倒是从山上翻下来,要不从山侧靠着根藤蔓荡过来的居多。“卫骧,你以前也这样吗。”赵云瑾像是瞧稀奇一般,又转过头问卫骧。

“师弟上山上得晚,学不来我们这些野猴儿一样闹腾,这台阶那几年除了师父就属师弟走得最多。”齐世全说是这么说,其实是卫骧送上山的时候年纪已经不小,学功夫他天赋不错,但到底不是自幼就学,轻功一事他实在是拿不出手。

师兄弟两个笑着回忆以前的事儿,有时候想起来觉着不过昨日之事,其实说出来才恍然大悟,竟是已经过去许多年。

饭堂挺大,几人坐的这一桌虽没和下边那么多小师弟师侄们一起,但是其实也不过隔了个竹屏风。几人还没来之前,在山门接引卫骧的几个少年郎早就把刚刚见着的传得绘声绘色。虽不敢太过放肆,但这会儿上上下下都知道,卫师兄带了个极貌美的夫人回山来了。

“骧儿啊,这回回来就好生住着,你万师叔过年前后定是会回来,等事情解决了也别急着走,等来年开春了暖和了再回去也不迟。”其实要不是北边好多地方已经下雪冷起来了,卫骧也不至于这么早就出发。现如今才十一月中旬,离过年都还有一阵子,自家师父倒好,一竿子又给支到开春去了。

“师父,您这还没喝多少呢怎么就醉了,今年立春就在年前,您这是想让我师兄住久点还是不想啊。”季风音这话一出,赵云瑾都忍不住捂着嘴笑了。

这笑来得突兀,一桌子人就她一个人没忍住,赵云瑾把手伸到桌子下头扯了扯卫骧的衣袖,示意他赶紧给自己解围。不过卫骧还没开口,祁门玉倒是先笑开了。

赵云瑾虽万般妥帖,但到底是到了个不熟悉的地方,总归有些拘谨。直到这一笑,才算是打破了那层壳,在饭桌上跟高毓秀和季风音聊得热闹起来。

赵云瑾怀着身孕自是没人劝酒,卫骧那边不光陪着师父师兄喝,还总有些小孩儿借着敬酒的说辞来瞧一瞧卫骧,再偷瞄两眼赵云瑾。

赵云瑾在席间并没穿着大氅,石榴红的衣裙明艳难得,这红难染也难得,穿得几次也留不住这般鲜的色儿,所以平常人家难得一见,这山上天天要练功更是不可能穿这样的衣裳。所以这样的赵云瑾实在是难得一见,那些小子这般模样也就不算太唐突了。

卫骧再是拿的小酒杯,也经不住这般灌酒,没多久就有些醉了。毕竟是刚上山,往后还有的是时间说话见面,齐世全便果断把人都轰开,不准他们再过来凑热闹。

上山的第一顿饭吃得久,两人回到齐世全给备好的小院子的时候,已过了未时了。屋里的床褥被子沈姑姑已经领着玉茗和江儿换好了。卫骧醉醺醺的躺在上头不愿动弹,“瑾儿,瑾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