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令他作呕的气味儿萦绕炕上,他眉心皱得打结,大长腿一跨,下了榻就将东屋两边的窗都打开。
屋外阵阵清风袭进屋中,他犹觉不够,又将门打开,任由外头的风将这一屋子的气味儿给吹散。
不知过了多久,总算觉得气味儿好闻了些,周少傅才施施然回到炕边。
大半夜爬上他炕的人脸埋在被子里,睡得是雷打不醒。周卿玉脸色有些泛黑,一手拎住夏淳的后脖子领,带着几分粗鲁地将人给翻过来。
这一翻过来,他方意识到不对。蠢丫头愚钝是愚钝了点,也不至于这般不警醒。夏淳的这副模样,明显是被人给下了药。
周卿玉僵硬地立在炕前,心思反复在把人抱起来丢出去和算了躺下之间拉扯。
看了她许久,最终叹了口气,抬腿跨上了炕。
罢了,他吃都把人吃进嘴里了,睡一起也没什么好羞耻的。只是躺下去,少傅还有些不忿。他吃这丫头,也是被迫的!
翌日天一亮,夏淳就睁开了眼。
她动了动身子,感觉脑袋十分的昏沉。她此时有种断片儿的迷茫,夏淳正想深沉地捏了捏鼻梁,抬手发现自己正以一个八爪鱼的姿势死死抱着一个人。眨了眨眼,她微微抬起脑袋。正对着她脸颊的是一个弧线极其优美的下巴。
哦,她想起来了,昨夜深受劣质香粉的荼毒,她半夜爬周卿玉炕来着……
怕动作太大惊醒这位金贵少爷,被这家伙恼羞成怒一巴掌给呼下炕去,夏淳轻手轻脚地将搭在人家身上的手和脚拿下去。然而她稍稍一动,头顶的人就睁开了眼睛。夏淳这才注意到,他眼底有两团十分显眼的青黑。
周卿玉先是迷茫了一瞬,目光渐渐清明,垂眸凝视夏淳的眼神渐渐锋利了起来。
“醒了?”
夏淳不知为何小心肝儿一抖,嗫嚅回道:“回公子话,奴婢醒了。”
“还不放开?”
夏淳麻溜地松开他的衣襟,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周卿玉捏了捏胀痛的太阳穴,缓慢地坐起身。身上单薄的亵衣松散,领口因被夏淳揪了一夜皱巴巴地松散开来,露出里头修长的脖颈。他低头的瞬间,流水般顺滑的发丝沉甸甸地垂落胸前,看得清淡青的血管。这般一映衬,更显得这人肤质白净如玉石滴水。
夏淳没出息地咕咚一声咽了口水,双手交叠放在下腹,巴巴地看着他。
“想好如何跟我解释了?”周卿玉很恼火,十分的恼火,极其非常的恼火。莫名的一口野火烧在心口,不发出来就着实不痛快。
一大早上的如此暴躁,夏淳眼珠子咕噜噜地转:“昂~”
周卿玉或许是吃了爆竹,眉峰一隆,利刃出鞘。
“……”夏淳顿时放弃了耍赖糊弄,低下头难得乖巧:“……公子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有话就说,你哪里来的实话假话?”看来是真的不爽,这脸臭得跟睡了他老婆似的!
夏淳想想,就把昨夜之事和盘托出了。
她也不想人身攻击的,但阿花那身香粉真的算人间杀器:“公子你是不知道啊!你若是跟她睡在一处,定然比奴婢更没定力!奴婢这不是稀罕公子吗?公子你身上最香了,奴婢这不是就找你来挽救自个儿鼻子了嘛!”
轮到这份上了,还不忘调.戏于他!少傅这一口邪火直接冲上了脑门,他伸手就要抓人。
夏淳吓的原地一跳,扭头就想往外跑。
周卿玉长腿一跨直接逮住了夏淳的后脖子,一把将人给拎了起来。夏淳直到自己脚尖离地后知后觉地才惊慌失措:“公子?公子!”
天!周卿玉的力气这么大的吗?看起来那么文弱的人,这不科学!
“跑?”清悦的嗓音裹上了一层冰霜,吐出口就能冻死人。
他拎着人将人举到了自己平视的地方,一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了夏淳。眼睛因睡眠不足,眼尾如胭脂层层晕染。凌乱却又乌黑的头发铺满了床榻或垂在身前,少了几丝锋芒。一双低垂的桃花凤眸眼睑下的青黑衬着白净的皮肤,与他此时眼含愠怒之色交织成一种别样的邪佞惑人。
正当周卿玉掀了掀红唇,要说什么,夏淳这狗逼玩意儿眼疾手快地捧住他脑袋,一口啄在他微张的唇上。
而后趁着周卿玉惊诧地张开了唇齿,她的舌尖儿就溜了进去。
暴怒的少傅整个人一僵:“嗯???”
夏淳却不给他丁点儿反应的时间,就着周卿玉的手不怕死地一个荡秋千,直接把人给撞倒按在了炕上。温香软玉地嵌在暴躁的少傅怀中,密密合合地贴服上去。她直接压着人,两手固定了这人的脑袋,攻城略地。
少傅都傻了。
作者有话要说:夏淳:不怕死,我是认真的。
第二十七章
清晨放肆一吻后,少傅已经整整一上午没给她好脸色瞧了。被扫地出门的夏淳着实不懂少傅的恼羞成怒。明明他也很享受,手都差点伸进她衣裳里,为何回过神来就翻脸不认人?蹲墙角戳着蚂蚁窝的夏淳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只能归结于男人心海底针……
昨夜一场大雨,今日是个难得的艳阳天。
林间空气清新,蹲墙角的夏淳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方后知后觉到院子里头少了个人。平常早该起来晒药材的阿花姑娘不知为何昨夜大半夜的跑出去,硬是到今早浑身湿透了才回来。人回来也不说话,闷声不吭地进了西屋便再也没出来过。
夏淳想起来进去瞧她,阿花侧躺在床上,仿佛天塌下来似的一个劲儿地流眼泪。夏淳也不会安慰人,在旁边还没说一句呢,阿花就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夏淳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被阿花不阴不阳地刺了两句懒得哄,扭脸就跑出来。
没了勤劳的阿花,夏淳不会生火,少傅跟着她自然只有饿一顿的份儿。只是这才一上午过去,少傅还没表现出什么,夏淳自个儿就先受不住了。
她年纪还小,长身体呢,不禁饿。
山里人家温饱本就是问题,有些家中嘴多家贫的,一天就只能两顿的喝粥。夏淳这人心黑归心黑,对孩子还是,不,也挺心黑的。但不至于去旁人家蹭吃蹭喝跟孩子抢一口粥喝。毕竟粥这玩意儿不好喝还不顶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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