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试图往他跟前凑,行进不得,顿时看着少傅的眼神很幽怨。
少傅身高胳膊长,哪怕这么绕过一个人,也能富余许多。伸直了拎着人的后脖子,夏淳居然寸步难行?这该死的胳膊长度,夏淳翕了翕嘴,周卿玉生怕她再说出什么令人羞耻的话来,赶紧面红耳赤地呵斥:“闭嘴!再多说一句,你今夜就给我去走廊站一夜!”
夏淳的一对白眼翻得可以上天。
“再敢翻白眼,你给我去院门口站一夜!”少傅看也不看她,冷酷无情道。
夏淳:“……”
好吧,一个胳膊的距离是如此的残酷,偷袭也偷不了。夏淳伸手够了够,再次意识到海拔低的苦楚,只能遗憾地撇嘴。既然周卿玉不帮她,那就怪不得她了!
夏淳临走之前深深看了一眼低头翻动书页的年轻公子,不禁一阵冷笑,你会后悔的!
翌日,隆德地召见,周卿玉一早便启程进宫了。
夏淳做好了杨秀娥找茬的准备。昨夜她推了那一下,照着古代贵女的娇柔程度,怕是摔得不轻。只是一早上过去,风平浪静。夏淳等到都快用晚膳了才终于有人使了女婢来传唤她。不是杨秀娥,是周卿玉那位一母同胞的妹妹——周灵珊。
温氏嫁入周家二十多年,统共就三个孩子。两子一女,周卿玉是长子,周灵珊是次女,最小的是景园刚满三岁的周瑾歌。
这段时日,夏淳听小彩蝶说得多,也算是了解了大房的情况。许是因着周卿玉性子格外冷清的缘故,兄妹三人关系淡淡。少傅对最小的瑾哥儿还能亲近几分,与胞妹周灵珊却不大往来。夏淳在玉明轩快四个月,就从未见过周灵珊。
陡然被这尊菩萨传唤,夏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张嬷嬷安抚了她一句:“三姑娘性子冷清,却并非不讲理。去了霜华院,三姑娘问姑娘什么姑娘且答什么便是,不必忧心。”
夏淳于是揣着一颗无比坦荡的心去了。
霜华院离玉明轩很有几分距离。不得不说,大房这三兄妹到底怎么回事,平常不怎么亲近就算了,温氏居然还安排住得这般远。
等夏淳到了霜华院,看着漫天的晚霞,以及晚霞下端坐在庭中的两个少女,心中的疑问顿时就了然了。其中一位约莫十四五岁,一身青纱白底的广袖留仙裙立在花圃中,五官出落得与温氏如出一辙。不愧是母女,周灵珊哪怕眉眼还有几分青涩,也是一等一少见的美人。
周灵珊的对面还坐着一位粉裙的姑娘,碧纱的披帛,正是杨秀娥。这位表姑娘注意到院子外面有人进来,微微偏头看了过来。
夏淳被人领着靠近,周灵珊的目光才从书页上移开,缓缓落到夏淳身上。
夏淳想想,上前行礼道:“奴婢夏淳,见过三姑娘,表姑娘。”
杨秀娥一手执杯,一手执盖,低头的瞬间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许是顾忌周灵珊在场,她看也不曾看夏淳一眼,似是当她不存在。
一旁的周灵珊瞥她一眼,扭头淡淡扫一眼夏淳浑身上下。见眼前的女子十六七,生得桃面粉腮。眼波流转之间,顾盼生辉。没有一身华服装点,却妖娆得如一团烈火能烧红人的眼睛。她神情淡漠,整个人透着一股目下无尘的味道。
“夏淳?兄长给换的名字?”人清淡,嗓音也清淡。
杨秀娥这个表情,找茬妥妥的。夏淳目不斜视,一脸的老实地点了头:“是的。”
“冒昧唤你来,是有一桩事要问问你。”
夏淳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夏淳这般端得住,杨秀娥心里就不痛快了!这贱婢,如今是仗着有表哥撑腰,底气才敢这般足,若是以往,她哪里敢这样看她!
心里憋着火,杨秀娥眼神里的怨毒就不免流露出来。
昨日傍晚夏淳的那一下推,不仅害她膝盖磕破,还重重伤到尾椎骨。杨秀娥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神情无辜的夏淳,只觉得那股压抑的火气又压不住冲上头来。她杨秀娥长到这般年岁还从未受过这等苦楚,尤其这苦楚还是拜夏淳这贱婢所赐!
注意到她面色难看,周灵珊清透如琉璃的眼睛落到夏淳身上,露出了审视的意味。
夏淳坦荡地迎向她的审视,心里很佩服杨秀娥的勇气。
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敢堂而皇之地让周灵珊将她叫来问罪,难道不怕她情急之下将她的心思全抖出来?对周家嫡长孙心存恶意可不是一桩小事,还是她有自信周灵珊一定会站在她的立场,枉顾自己亲生兄长?
杨秀娥似乎知道夏淳的心思,抬抬手,她身边立即有一个婆子站出来。那婆子指着夏淳的鼻子,张口就说夏淳是记恨当初杨秀娥将她丢到南苑之事。如今仗着在周卿玉身边得脸,竟然以下犯上,伺机报复。
绘声绘色地描绘了昨日夏淳傍晚在花园撞见杨秀娥,如何动手推搡于她。
这婆子说得唾沫乱飞,说书都没她这么精彩。一通说完还红了眼睛,一幅寄人篱下被奴婢骑在头上的屈辱道:“夏姑娘如今是攀上枝头瞧不上咱们姑娘这原主子。表姑娘是并非周家的正经主子,但也由不得你一个贱婢欺辱!”
周灵珊本就淡薄的脸上立即敷了一层冰,冷冷地注视下首的人:“你有何话说?”
夏淳摇头:“没有。”
周灵珊一愣,顿了顿,继续道:“表姐宽厚善良,不愿与你一个奴婢计较。这件事不禀告祖母和母亲,只私下罚你掌嘴三十,你可服气?”事关兄长的房里人,这等俗事,打小就目空一切的周灵珊是不愿沾手的。若非看在杨秀娥的面子上,她是连夏淳的面都不愿见。此时看着夏淳,只想快点结束这桩事儿。
说罢,不等夏淳回应,挥挥手,角落里就走出了两个婆子。
“且慢。”
周灵珊:“??”
“表姑娘还是跟奴婢计较吧,将这件事直接禀告了老夫人和夫人,让老夫人和夫人来处置奴婢。”夏淳躲开两个婆子,一双清亮的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着杨秀娥,“当着老夫人的面儿,奴婢自然会一五一十从实招来。”
杨秀娥脸一黑:“你!”
“表姑娘是为何会摔倒,又如何跟奴婢一个玉明轩的通房丫头起冲突,奴婢都会如实相告。”
杨秀娥顿时就怒了,贱婢胆敢威胁她!
“奴婢不想与表姑娘交恶,奴婢一个小人,没什么大的志向,只想在公子身边尽个本分而已。”夏淳咧开嘴角,笑得无辜,“但是表姑娘非要将这桩事儿闹大,奴婢也不介意。毕竟奴婢一个小小的瓦砾与表姑娘比不得。表姑娘何苦抓着奴婢不放?表姑娘乃官家嫡女,是朱玉。你一块朱玉跟奴婢一个瓦砾碰,疵了谁吃亏,还请表姑娘想想清楚。”
杨秀娥一口恶气堵到了喉咙眼,眼泪都憋出来。她咽不下这口气:“灵珊!!”
周灵珊的眉头拧紧了,表情十分为难。
她是清高,却并非真傻。这夏淳跟杨秀娥之间看样子不一定谁对谁错,可杨秀娥似乎铁了心要教训夏淳。想了想,她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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