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一天,褚怀霜在晚宴还敬了不少酒,觉得有些扛不住了,就辞别使者们,走出炊事殿。
夜风一吹,酒劲便上来了。褚怀霜一个多月没碰酒,此时只觉头晕得很,胃里也不安宁,拖着脚步,走得歪歪扭扭。
她甚至觉得自己不能御剑回去,凭现在这个状态,半路上她肯定会从剑上坠落。
谁知她刚走下台阶,便被人一把扶住。
我来接你了,怀霜。
将浑身酒气的褚怀霜揽进怀里,游倾卓给她渡了些灵力醒酒,搀着她慢慢往丹宗走。
褚怀霜只觉她身上凉凉的,靠着很舒服,没有细想便靠了过去。她先开始还在走路,刚走到大道上,忽地倾倒下去。
意识陷入混沌前,她单听得一句怀霜好软,而后就晕乎了。
待她清醒过来时,发觉自己正躺在寝殿的榻上,房门紧闭,只有窗户还开着通气。
褚怀霜一醉酒就容易出汗,此刻她感觉衣服被汗水沾在身上,很不舒服,便带着睡袍与芙蕖精油走出去,想去泡个澡。
凡人有酒后不能泡澡的说法,但褚怀霜是修士,不计较这些细节,只图个舒服。
她现在仍觉得酒劲没有过去,不过还能撑,一路上也没叫侍奉弟子,自己晃晃悠悠地到了浴池外,绕过屏风走进去。
温热的雾气顿时扑面而来,竟有人在沐浴。
褚怀霜一讶,紧接着加快了脚步,走到浴池边定睛一看,是游倾卓。
怀霜醒了?见她来,游倾卓也怔了怔。她没想到褚怀霜会这么早醒来。
嗯,刚醒。褚怀霜说罢,将衣带一扯,素色袍服落在摆放衣物的硕石上。
她十分自然地走进浴池,在游倾卓身旁站定,靠在池壁上,自己也分不清是酒劲壮胆,还是现下已经对共浴之类的事习以为常。
二人安安静静泡了片刻,游倾卓忽想起白天的发现,压低声音道:怀霜,我有件事想同你说。
她压着声音时,反倒让声音变得更为魅人,不说倒罢,一说,褚怀霜顿时想起前些日子在暖泉发生的事,心里一紧,觉得也许是小道侣又要向她寻求缓解,下意识往小道侣身边挪了挪,才问:何事?
游倾卓本想立即说,奈何褚怀霜挨得实在太近,姣好的身姿看一眼便让她难以挪开目光,略带些甜味的酒气与莲香混在一起,引得她忍不住伸手搭上褚怀霜的肩,喃喃:是很重要的事和当年害死我父亲的那些人有关
感应到她丹田渐热,见她还在犹豫,双眸却转为绯色,褚怀霜微微皱眉,揽过她道:我明白了,你先缓解体质罢,缓解了再说。
上次她们算是尽兴了,那之后的两天里,便又试了几次。有褚怀霜排解,游倾卓连清心丸也不服用了,夜半只要她感觉丹田内有异样,褚怀霜便会唤她起来,以身作药。
这也怪不得游倾卓,赤龙族的体质便是这样特殊,一旦激发,只能这样缓解。唯有云雨时,双方共同吐纳灵力,方能慢慢将之根治。
但游倾卓的幻术伪装暂时还不能解,褚怀霜便不能为她渡入灵力。
暖水随着二人的一举一动,荡开一圈圈的波纹,时不时听见褚怀霜极力克制的细微声响。
与她贴罢、吻罢,游倾卓垂下手,环住她,枕在她肩上,挽了挽她的墨发,叹道:好了我要讲这件事了,怀霜。
作者有话要说:
游倾卓:我本来不想的,但既然怀霜主动,有一次是一次对不对~
褚怀霜:喝酒果然误事【怨念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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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思过
听完游倾卓的讲述,褚怀霜皱紧眉。
她忽然运起灵力,将体内残存的酒液全部逼出,在头顶变作蒸汽挥发掉。
此事我会上报给道宗和掌门。褚怀霜严肃道,那两个远程传送阵,是单方向传送,还是双方向传送?
游倾卓仔细想了想,应该是双向传送阵。
也不知是谁在秘境内设了这些阵褚怀霜托着下巴,努力回想上一世。
可惜上一世的试炼大比进行得很顺利,没有白犼的集体生病,念珉也没有发现设在三个洞穴内的符阵。
想不起来,她索性不想了,打算上报完情况,就直接进秘境一探究竟。
邪修组织目前应该还没有成气候,一切都来得及。
怀霜要彻查吗?游倾卓忽问,我要和怀霜一起查。
褚怀霜一怔,下意识想要拒绝她。可没等她开口,搁在她身上的手一按一掐,又听游倾卓道:怀霜,我是赤龙族,那些都是赤龙族的符阵,有我在,可以省去不少事。
她目光灼灼,目不转睛地盯着褚怀霜,不允许她说半句拒绝的话。
胡闹!褚怀霜自然不会答应,捉住即将对自己乱来的手,沉声道,你还小,修为也低,合该是静心修炼的时期。给我待在丹宗好好修炼,不许再问了!
她清楚小道侣的固执,但这件事非同小可,在弄清邪修的势力现状前,她必须保护游倾卓。
哪怕,用的办法又是和上一世无异的禁足,她也要保护她。
浴池内陷入沉寂。
游倾卓抿着唇,放在身后的手紧紧攥成拳。
她知道褚怀霜是重生者,又经历过讨伐邪修的惨烈战事,自然晓得遏制邪修势力萌芽的重要性。
她很怕,怕褚怀霜会通过符阵,直接传送到邪修的驻地去。以褚怀霜现在的修为境界,根本对付不了那些邪修!
我会好好待在丹宗的。良久,游倾卓才轻声道,但,怀霜你也要答应我,只是去调查,不许和他们起冲突。
说着,她一把环住褚怀霜,抱得很紧。
可以吗,怀霜?
声音里甚至带着哭腔。
褚怀霜定了定神,抚着她的脑袋,叹道:莫怕,没有万全的准备,我自然会避免和他们起冲突,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游倾卓低低地应了声,靠在她心口,听见她的心脏嘭嘭地跳着,很急促,不知是紧张,还是因着刚才生了气。
安抚完小道侣,见时辰已不早,褚怀霜准备出浴去歇息。
今日她太累,需要补眠。
哪知她刚离开水,向上岸的石阶跨出一步,只觉方才被探过的地方隐隐作痛。
游倾卓忙去搀扶她,拾起岸边的睡袍为她披上,遮住身体。
怀霜见褚怀霜微微蹙眉,游倾卓顿时有些愧疚。
她记得清清楚楚,这两天,怀霜一直在迁就她。明明先前还是一副坚决不妥协的态度,如今一感应到她丹田发热,便由着她肆意妄为,不管难不难受、疼不疼,怀霜都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