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农媳的开挂人生 第99节(1 / 2)

一只黑瘦的手迅速地伸进了钵里,拿红薯的是位40来岁的汉子,“你们不吃我吃,老子都饿了好几天了。”

他三下五除二干掉了三四块,其他也忍不住了,不顾余老四的阻止,纷纷把手伸到钵头里。他们之中,随便哪个都能吃完一钵子红薯,手慢就没得了。

见这个阵仗,邬冬云也急忙抢了两块,却抓在手里不吃。陆晴川为他这个小动作点赞,“是想带给老伴的吧?”

这个黑壮的男人勾下了头,“不是,带给我孙子的。他才两岁半,天天饿得哇哇叫,两块红薯也能让他熬过今天了。”

才一分钟功夫,钵子里什么也没剩下了。

“你们玉凰坪已经断粮个把月了吧?”陆晴川环视着几张黑黝黝的脸,他们点点头。

陆晴川又问道:“那你们为什么不肯凑钱买粮食?”

第二百二十三章秒变夹尾巴狗

玉凰坪的条件比落烟坪的强出很多,绝对没有到凑不齐一两百块的地步。

“凑钱有什么用?你们只把粮食卖给跟你们关系好的生产大队。”邬冬云很不满,所以听从了余老四的吹鼓,来猴子山打猎,哪个叫他们不愿意卖粮食给他们队呢?

陆晴川双目灼灼,审视着余老四,“余队长,没想到你居然连自己的队民都坑。各位大叔,我们落烟坪低价贱卖粮食,就是为了帮助乌梅县的人度过难关。只把粮食卖给关系好的生产大队,这话是你们余队长造的谣。不信你们可以问问双堰垭的田七儿,以及樟树头的马冬伍。”

“喂,小女伢子,莫无的说出有的来哟,老子已经忍了你一杯酒了。”余老四生怕做的亏心事让队里人晓得,急着封陆晴川的口。

“呸!”郭秀秀啐了一口,大口扬扬地说:“那天还有我在场,余秃子,你是不是想我又像那天一样,捡块石头砸你的秃头上?”

余老四干咳了几声,眼睛像淬了毒的剑,直刺陆晴川。郭秀秀他对付不了,那就把所有的账算到这个外来女知青的头上。

陆晴川毫不畏缩地睥睨着他,其实她不想理玉凰村那档子破事的,但这个余老四实在太过火了,一天到晚净想些投机取巧、瞒天过海、中饱私囊的鬼主意,他这样的人,根本不适合当大队干部。否则,那么几百号人,迟早得被他玩死。所以,她故意将他干的龌蹉事抖出来,让队民们心里有个数。

邬冬云见她不像讲假话的人,于是向余老四求证,“老四,是不是她说的这样?”

“不是,邬冬云,你说你什么意思啊?宁愿相信一个女娃娃也不信我?”余老四急得虚火直冒。

邬冬云对付动物有一手,对付人也不利外,“好,那你发个誓。”

余老四当然不肯,“理你才傻。”

众人明白了,邬冬云问陆晴川,“你们队现在什么粮食最便宜?”

“干芋头泥了,6分3一斤。”

“那也比打饿肚强,我这就回去拿钱。”

见邬老三起身,其他人也站了起来。

“等一下,”陆晴川还有事没说完,“各位大叔离开没关系,但身上的家伙得留下。虽然你们没有在猴子山捞到好处,但祖宗定下的规矩不能破。留下家伙,算是对你们的一点小惩罚。”

“要不得。”余老四当然不同意,他恨不得挑唆得双方当场干起来,“我们就是上山闲逛,又没打猎,凭什么收缴我们的东西?”

但邬冬云不傻,整个乌梅县,就猴子山山货多,今天兜了一大圈,连条山货毛都没见到,估计也跟其他地方一样,山货被闹饥荒的人给吃光了,留着这些夹具还有个鬼用啊?倒不如跟人家搞好关系,买些粮食回去来得实在。

他二话不说,把夹具交给了陆晴川,另几位也是爽快利落。

“小女伢子,多谢你们的红薯。芋头泥给我们留着,我们回去凑钱。”

陆晴川答应得很爽快,“好,给你们三天时间。”

余老四看大家都走了,也像条夹尾巴狗跟上,可惜个个都不答理他。

估摸着众人走远了,周保生一群从郭家的灶房里出来,边笑边夸,“小陆,你莫不是穆桂英转世吧?邬冬云那个人出了名的不好对付,都对你心服口服,小女伢子不简单啊!光凭一张嘴、一钵红薯,就化解了一场危机。”

“周支书言重了,就是那堵芋头墙要销出去了,哪有什么危机?”

危机就是,若这次处理的结果是跟玉凰坪针锋对麦芒,那余老四势必把周保生和周麦生往死里参。站在周煌辉的立场,当然是人命大过天。余老四他们因为救队民的命,上山打猎被抓,后果不单是这次落烟坪救国救民的功劳会被全部抹煞,恐怕周保生、周麦生也会自身难保。

周保生是个人精,怎会看不出陆晴川是在卯着劲帮他们?心里又给小女伢子记了一功。

玉凰坪的人连夜就来买粮食了,他们已经打了足足有一个月饥荒了。领头的是邬冬云,“周支书,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们,饿得太辛苦,我们实在是撑不住了。”

“看你说得,咱党员的宗旨就是为人民服务嘛!”周保生乐呵呵的,“周天,去通知大军、长庚他们,给老三他们把粮食称了。”

一群人打着火把舞着斧头砍芋头墙,这可跟铜墙铁壁似的,拆起来可不容易呢!

这堵墙短,大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这堵墙砍成了能装进箩筐的块头,一共是1033斤。

“总共是65块零8分。”林大军把算盘珠子拨回原处。

邬冬云尬笑着搬了一块芋头出来,“林会计,麻烦把这块的钱扣出来。”

陆晴川一听,晓得是他带的钱不够,便问道:“邬大叔,差多少钱?”

“3块8分。”邬老三老脸一紫,早晓得会因为差几块钱出丑,应该再多跑两家的。

陆晴川不以为然地笑道:“算了,下了这么久雨,估计芋头墙也吸收了一些水份,那3块钱就当补回给你们的了。”

那年头三块钱不少了,玉凰坪的人没料到一个小小的女伢子,居然这么大气,忙道谢不迭。

加上芋头墙,这些天总共卖出了谷子21446斤,苞谷9311斤,芋头墙4166斤,红薯50215斤,减去抛去的零头17块6角3,进了大队账本的实数共计5600块1角8。这在当时来说,是一笔巨款了,整个落烟坪大队的人走路都带风了。

周保生原本要将卖芋头墙的钱给两成给陆晴川,可那女伢子坚决不要,队里将4000块存进了合作社,又按人头给队里每人分了三块钱。剩下的600多块作为队里的流动资金。

早上,周保生站在洪水齐小腿肚深的菜园子里,“小陆啊,这雨还没得停的意思,粮食可能不够分,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