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参与你们的研究了?居然还把我的名字写在第一个。”陆晴川不解。
看她急了,邓思文笑着解释说:“你是方案策划人啊!没有这个策划,我们根本无法进行这项研究。所以写上你的名字,并把你的名字排在首位,是合情合理的。”
余楠木也一本正经的附和,“我也同意。而且报告昨天就让周支书交上去了,手上这份只是备份而已。”
不是吧?周保生也同意他们这么做?
“怎么不同意?周乡长不是说了吗?凡事要讲究实事求是,人工授精的提议,本来就是你提出来的,写上你的名字,没什么不妥。”周保生就晓得陆晴川会跟他急,干脆不跟她谈这个问题,“反正东西已经交上去了,咱就不说这个了,说咱们的节目吧!”
五一和六一的节目已经排练的差不多了,既然大家想看,陆晴川决定拉出来遛遛,选了4月25号彩排,因为,周宝生让乡里给大家定制的跳舞的服装,以及托周乡长买的白球鞋都会在24号送到。
彩排地址在学校操场,这天队里放假一天,家家户户自带椅子,早早的来操场上占位置。收到风的黄伞坡和玉凤坪也来凑热闹,毕竟他们都也有孩子参加了节目表演。
由于人太多,周保生临时把舞台拉到了大队办公室前的禾场,这里场地大一些,能多容纳三百人左右。
伢子们的耐性有限,陆晴川先安排了小朋友的表演,最后是老师和知青们。
这次的节目不再单一,有唱歌、跳舞、诗歌朗诵、猜谜语等等,让队民们过足了瘾。
特别是陆晴川新教的那首《吉祥三宝》,最受大家青睐,个个感觉那种唱法稀奇的很,自家伢子会唱的,缠着伢子教,伢子不会的,缠着隔壁伢子教。
转眼就是4月30号了,一清早,周保生、周麦生各赶到一台牛车,带着知青们兴高采烈的赶往乡。这是有史以来落烟坪参加的第一次节目表演。
生产、畜牧、乃至科研方面,落烟坪都是市里的排头兵,周保生不想在任何一个方面落下。
这次乡里一共有七个生产大队表演,只有落烟坪统一服装,而且是清一色的年轻漂亮的姑娘。
其他生产大队的服装,都是表演者七拼八凑的,以中年妇女为主,从外形上就差了落烟坪一大截。
秦秘书故意把落烟坪的表演安排在了最后一个。他看过他们的彩排,如果放在第一位的话,怕其他六个节目根本表演不下去,评委们也看不下去。
首先化的那个妆容,大白脸大红唇,跟僵尸没两样。虽然动作整齐,但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动作,而且没有给舞蹈注入感情,动作僵硬,就跟推板车似的。
哪像陆晴川他们,妆容精致、姿势优美、动作繁复,而且还插入了队形变换,表演的时候眼随手动,笑容满面,拿到第一,没有人不服的。
那首《希望的田野上》,旋律优美,而且包含了劳动人民的美好期望和向往,获得一致好评,拿到了第二名。
第三名是黄伞坡拿到了。
周乡长给大家颁的奖,奖品非常丰厚,第一名每人一支英雄钢笔,第二名女伢子是一条丝巾、男伢子一条围巾,第三名每人一只热水瓶。
颁奖结束后,周乡长留下了陆晴川他们,“我之所以把五一的表演提前到今天,是因为明天县里有比赛。我已经报了名,明天请你们代表我们龙潭乡参加表演。”
大家一听,既激动又兴奋。离开学校这几年,他们基本上没有站上舞台了,站在舞台上的心情,就像当年在学校一样,自信满满,神采飞扬。谁不喜欢这种感觉呢?
周煌辉安排大家住在了乡招待所,夜饭在公社饭店吃,也就是林大军当经理的那家。
第三百八十章你若安好,怎么得了
县里的五一表彰大会,周保生和周麦生都榜上有名。但队里还有些事处理,便把参加演出的伢子们交给周乡长关照,等第二天早上来公社跟大家汇合。
陆晴川有一段时间没来公社饭馆了,率先走了进去。林小梅见到她眉开眼笑,“晴川姐,好久没来,我都想你了。”
陆晴川应付道,“是吗?干妈呢?”
“还不是在厨房帮着洗碗?”林小梅一脸不快活,她这个老娘,一辈子就是为了她哥,还得逼着她也为她哥奉献,书都念不成,想着就恼火。
陆晴川选了一张大桌子,安排众人先坐下,让她们喜欢吃什么点什么,难得大家出来一趟,“你们先点着,我去看一下干妈。”
她前脚刚走,林小梅就把目标定在了胡向前身上,“向前哥,你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做。”
胡向前邪肆的笑容把林小梅迷呆了,“我点个简单点的吧,就那满汉全席,给我来一桌。”
“满……汉全席?”林小梅怔住了。
众人都憋着笑,大家进来的时候,林小梅眼里就只有陆晴川和胡向前,当他们是透明的,现在马屁拍到马脚上了吧?
林小梅当然听出了胡向前是在消遣她,可她还是陪着笑脸,“我尽量让厨房给你做,能做出几样是几样,向前哥,你看要得不?”
她之所以这样,是因为那天她听到吃饭的客人讨论一个背景非常厉害的人,开始她没留意,但后来那两个人说到了胡向前的名字,她正想打听一下,他们却急匆匆走了。
以前本想着靠读书打开一条出路,这条路却她亲娘老子给葬送了,不得不想另一条改变命运的出路,那就是嫁人。
现在她表现的这么明显,胡向前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不过这样的女人,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行,就按你说的做吧!”
陆晴川拐进厨房,吴翠花正打着赤脚忙得不亦乐乎。
原来她的手可以泡水啊!记得前世,这老妖婆子说手泡了水就会长疮,陆晴川信以为真,连个碗都不让她洗,“干妈,忙着呢!”
一看是陆晴川,吴翠花一边在围裙上擦手,一边盘算着怎么诉苦。原来觉得这是个肥差,可马南湘的心太黑,挣的钱都快被她一个人掏光了,吴翠花在儿子面前讲过很多次,但迟迟没有处理结果。
既然现在陆晴川来了,让她再想想办法。主意一定,吴翠花哭兮兮的举着一双泡胀的手,“川川,看看你干妈,手都快废了。唉,原本以为跟着公家能挣口饭吃,现在粥没挣到,人都快累死了。”
陆晴川听出来了,这个老妖婆子已经不满足现状,想换个轻松又挣钱多的活,“太累的话,咱就不干了,回队里也饿不死。”
回队里?又不给林大军做会计,一年累死累活也挣不了两个钱,哪比得上在这里好?吴翠花装出为难的样子,“不行不行,要是我们不干了,公社会找队里的麻烦。”
呵呵,说的比唱的好听,陆晴川也不拆穿,“干妈,你觉悟真高,那我就不打扰了,大家还外面等着我呢!”
从厨房出来,他们那桌已经在上菜了,林大军正招呼着大家。
见到洋溢着青春气息的陆晴川,林大军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悸动,心情也因此而好起来,主动上前搭话,“川川,听说你编的舞在乡里得了第一名,还被选去县里参赛,恭喜啊!”
“那是大家跳得好!”陆晴川从旁边拿了一张椅子,“大军哥,坐下来一起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