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农媳的开挂人生 第206节(1 / 2)

到这里已经是傍晚了,赶了一天的路,二人又累又饿。

街边的一栋土砖屋前,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小女伢子怯怯地盯着他们,她小手、小脸冻得青紫,怀里抱着个用烂包袱包着的婴儿。婴儿哇哇大哭着,嗓子都哭哑了。

看得陆晴川很心酸,她上前半蹲下身来,“小妹妹,你晓得招待所在哪里吗?”

小女孩冷得瑟瑟发抖,她咬了咬发乌的嘴唇,黑黢黢的手指向了不远处的一栋两层竹楼。

“谢谢你!”陆晴川把两块钱、两斤粮票放到她手里,“外头冷,进屋去吧!”

小家伙顺从地点点头,却没有动。

陆晴川见她实在可怜,又给了两块钱,二人匆匆赶往招待所,服务员安排了二楼的两间房给他们。

第二天天不亮,陆晴川下了楼,发现王威已经在一楼等她了,随口问道:“怎么不多睡一阵?”

王威小眼神特别抑郁,“我也想啊,问题是这竹楼,到处是缝,北风嗖嗖往里灌,冷得跟狗似的,睡什么睡?”

旁边的服务员舔着脸子笑,“对不住啊,我们也没办法,洪灾之后,招待所被淹了。公家又没钱拨,我们经理只好找竹子搭了一家,热天倒还好。”

“可眼下是冷天啊,大哥!”王威没好气地说。

服务员连连道歉,跟他们套着近乎,“你们是不是从毛家坳来的?”

毛家坳?陆晴川顿然灵光一闪,反问道:“你怎么晓得我们是从那里来的?”

服务员一付心照不宣的样子,“一般从那里来的,都开其他大队的证明。你们找到货了吗?”

找货?王威被问得更加莫名其妙了,可他跟了胡向前那么多年,沉得住气,明白陆晴川反应比他快,便让她处理。

陆晴川沉思了片刻,凑近道:“暂时还没有,大哥有好介绍吗?”

“那边不是有现成的?”服务员朝街那头努努脸,陆晴川一时间没有琢磨透,又怕问多了他起疑,于是点点头,“多谢大哥!”

两人在附近兜了一圈,然后拐进了岔道,往河边去了。

河水清凌凌的,跟落烟坪并无二致。冬天水浅了,露出大面积的鹅卵石河床。上头挂着些半干的水藻。太阳洒在身上暖洋洋,他们顺着河床走了两三里。

“总这么逛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我下河看看吧!”王威的提议立马遭到了陆晴川的反对,“不行,河水冰冷刺骨,要是落下了病根,叫我怎么跟明月姐交代?”

“四处问也不行,钓也不行,下水看看也不行,我们总不能等着鱼从水里爬出来吧?”王威急了,噼里啪啦念叨了一大通。

半天没听见回应,转过头去,发现陆晴川正蹲在离水不远的地方。

“鱼是不能从水里爬出来,但别的东西有可能爬出来啊!”陆晴川招招手,示意他过去看。

这一看不打紧,王威眼睛都瞪圆了,手也忍不住朝石头上那只个头不小的东西掐去,嘴里嘀咕道:“虾怎么可能会上岸?应该是只假的吧?”

不料手刚碰到虾壳,那东西一下子蹦跶得老高,骇了他一跳,“卧槽,居然是真的!虾真的能上岸?”

显然,到现在为止,王威还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他就是那么眼睁睁地看着那只虾跟表演杂耍似的,一下接一下的蹦跶着,最后蹦回了水里,不见了!“川川,刚才你也看到了?”

见他大惊小怪的,陆晴川笑着朝前走,“我又不瞎,为什么看不到?这里不是也有一只吗?”

王威又要捏,陆晴川抢先一步,把虾捏住,放进了书包里,并开玩笑道,“冬天这么冷,虾都受不了,想爬出来晒个太阳。”

王威完全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因为他看着陆晴川一只虾接一只虾地捡,他终于从这怪异的事件中释然了,也帮着一道捡。走了三、四里路,捡了小半书包。再往前,却不见虾的踪影了。他站在水边往下望,实在看不出什么名堂来,“这么说来,是从这里没有鱼虾的?”

“也不一定,我以前见过虾爬上岸,几乎全是在太阳刚出来不久的情况下,也许是现在太阳大了,虾不想被晒成虾干,就爬回了水里。”陆晴川向东凝视着河面,看来林大军没有骗他,槐树乡的这一段水面,的确有鱼。但从这里一路找下去的话,还有三十多里水路才到桃花河上游,鱼虾到底是在哪里没有的呢?

第四百七十九章不是冤家不聚头

“那现在该怎么办?”王威瞅着半书包虾发愁,“每天上午沿着河泊捡虾?”

陆晴川故意逗他,“对啊,否则还能如何?”

王威掰着手指头跟她算账,“你看啊,我们今天就走了三、四里,三十多里得走多少个早上?这大冬天的,哪个保证每天都有太阳?”

老实人就是老实人,总能将玩笑话当真。陆晴川正色道,“我跟你说笑呢!咱们现在回招待所,吃了中饭,再想其他的办法。”

一挑头,瞥见王威盯着某处,目光如炬,像一只发现危险的警犬。陆晴川也不由自主紧张起来,警觉地四下张望。光秃秃的河泊里,有几个行色匆匆的人各自行走着,她看不出端倪,便问道:“王威哥,发现什么了?”

王威收回视线,“不晓得怎么回事,我总感觉这一路上有人在跟踪我们,那几个人,怎么看又不像。你莫紧张,也许是我的错觉。走吧!”

路过街上时,他们在土砖房前,又见着了那个抱婴孩的小姑娘,她看他们的眼神,仍是那么眼巴巴的,似乎在期待什么。

陆晴川实在过意不去,主动走近前去,打开书包在她眼前晃了晃,“小妹妹,去拿只盆来,我分点虾给你。”

小姑娘张了张嘴,小声问道:“你们要买伢子吗?”

什么?买小孩?原来招待所的服务员口中的货,指的是伢子?这年头,家家户户三五个伢子,养活都成问题,哪个还买伢子啊?皮家坳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陆晴川倒抽了口凉气,注视着小姑娘怀里的婴儿,“你要把他卖掉?”

小姑娘舔舔干裂的嘴唇,摇摇头,“我想卖我个人,姐姐,我洗衣服、做饭、打猪草,什么都会干的,你就把我买了吧!”

听得陆晴川心酸不已,这孩子个子小小的,说出来的话太扎心了。她弯下腰来,和颜悦色地问道:“那你告诉姐姐,为什么要把自己卖了?”

她看看屋内,然后勾下了头,两只鸡爪子似的小手不停地绞着破烂的夹衣角,“奶奶说,家里养不起我了。她叫我跟你们走,往后餐餐有饱饭吃。姐姐,我奶奶只要10块钱就够了!”

岂有此理,亲孙女也能卖了?王威已大踏步进了土砖房,陆晴川怕他一时冲动,三下两下给人家胳膊拉错位,赶忙跟了进去。

屋内,一个穿着破棉袄的老太太正坐在那里抹眼泪,见他们进来,含着泪挤出一丝笑来,“你们,快坐!”

屋里就她坐的那把椅子,和一架烂木床,床上躺着一个半截腿的男人,应该是老太太的儿子,冲着他们憨憨地笑了笑。

王威的火气消了些,但语气并不好,“你要卖了外头那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