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城主忽然道:不,我不愿意!你想倒贴本城主,哼,不可能!我可不要你这种歪瓜裂枣!
孙琪琪:
城主又直勾勾地盯着苏清风,邪笑道:美人,既然来了就别走了,今天就留下来做我的城主夫人吧!
苏清风没说话,也就在这时,一只微凉的手从背后伸出,环抱住了他的腰肢。
道长,他刚刚说什么?
苏槐下颌搁在苏清风的肩上,亲昵地在苏清风耳边低语,他抱着自家道长,语气含笑,眼眸却漆黑如深渊。
比夜还浓稠的阴影从恶鬼身下蔓延,黑焰森森燃烧,转眼间将整个城主府吞噬,遮蔽了烛光,只剩下呼啸的戾戾阴风。
城主大惊失色,颤抖的手指着苏槐,道:你你
也没说什么,苏清风的手落在苏槐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上,无视那吞天蚀日的鬼气,淡定道,不过是夸我好看,想让我当他的城主夫人。
苏槐:是吗?
他的目光从苏清风身上移开,落在了抖如筛糠的城主身上。随即恶鬼轻笑一声,道:这么巧。
我也想让道长做我夫人不知道这位城主答不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
第16章
苏槐的目光落在城主身上,虽然嘴角带笑,但那眼神分明是在看一个死人。
城主哆哆嗦嗦,方才的嚣张跋扈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真正的恐惧。
不,您误会了,我只是,只是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害怕,他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苏清风偏过头看苏槐,道:你别吓他。
苏槐道:我才没有吓他,是他太胆小了。
他这话里还有点无辜,不过既然苏清风开了口,他也就听了自家道长的话。
黑焰散去,那深渊般不见底的压迫感也缓缓消失。城主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冷汗,就差没磕头求饶。
苏清风道:问你一句,你吞了多少人?
城主疯狂摇头,道:一个都没有,我从没有吞过人啊!
苏槐嗤笑一声:牙齿上血都没擦干净,在这里骗谁呢。
城主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呜呜咕咕不知说些什么。
苏清风知道城主是在说谎,想起孙琪琪还在旁边,偏过头对她道:他并不是真的要娶你,只是想吃了你。而且看城主身上的血气,应该已经吃了不知多少人了。
孙琪琪被刚才的苏槐吓得说不出话,此时白着一张脸,什么话都说不出。
苏清风放缓语气,又问道:之前为什么不早点拽动红绳?
他看得出孙琪琪根本不想嫁给城主,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才让她改变了态度。
对不起,孙琪琪沉默了一会,才艰难地开了口,他们绑走了我的奶奶。
早在喜堂的时候她就看见自己的奶奶也在宾客中,老人默默流泪,拼命张开嘴想对她说什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从那一刻起孙琪琪就知道,她已经没有拒绝的余地了。
苏清风道:原来如此。然后看着城主道:你也太下作了。
这,这不关我的事啊!城主道,那个老太婆早就死了,却一直不肯投胎,如果不是这样,我的手下也不可能把她绑到这里来啊!
这话对孙琪琪来说简直如同晴天霹雳,她当即连恐惧都顾不上了,道:你胡说!我奶奶明明活得好好的,你为什么咒我奶奶?!
城主怕苏槐和苏清风,却并不怕她,粗声粗气道:亏她还是你奶奶,死人活人都分不清,你可真是个好孙女。
孙琪琪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整个人几乎软了下去,她眼睛通红,几次想张嘴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苏天师最终,她求助般望着苏清风,颤声道,他他说的是真的吗?
苏清风静了几秒,轻轻道:节哀。
第一次见到孙琪琪奶奶时,他就发现孙奶奶已经不是活人了。
所以孙琪琪送过来的点心才有鬼气,因为那是她的奶奶一个死人做的东西。
孙琪琪眼中的光猝地熄灭,她在原地呆了几秒,忽然痛哭出声。
女生的哭声痛苦又压抑,悲伤在房间里弥漫,苏清风沉默地听着,知道这时候再多安慰也是枉然。
与此同时,城主悄无声息地,将自己庞大的身躯往角落的阴影里挪。
那阴影仿佛是一滩黑泥,他的身体一挨到就缓缓下沉。城主脸上面露得意之色,就在他以为自己能成功逃脱时,苏清风突然回过了头:你想去哪里?
鬼界是阴森之地,此刻却刮来一股寒夜间的风,仿佛漫天雪粒纷飞,一瞬之间寒冬降临,萦绕在此的是清冽的霜雪气息。
城主瞳孔猝然收缩,他瞪着苏清风,表情既有恐惧,也有不可置信。
浮浮鹤道人?!他惊声道,你和浮鹤道人有什么关系?
苏清风眼眸一下子冷了下来,道:你认识浮鹤?
谁不认识他?只有他才能拥有这样的领域!你是他的谁?儿子还是徒弟?城主道,不对,听说他当年不是被他的徒弟
苏清风的神色在他说出后半句话时彻底变了,他的侧脸苍白如霜雪,后退一步,被苏槐一把搂住了肩。
城主忽然吐出一口血,他瞪大了眼睛,看见黑焰森然裹挟而开,火舌跳跃如噬人的毒蛇,在触及到苏清风袍角时却又温柔地蜷伏下来。
苏槐冷冷道:如果不想要这条舌头,我就帮你割了。
城主吓得一哆嗦,痛哭流涕道:对不起!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苏槐冷笑一声,握住苏清风的手,语气又复温柔:道长。
苏清风露在外面的手攥成拳,紧紧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里。苏槐低头,小心而细致地分开苏清风五指,看见了掌心上几道清晰的指甲印。
道长,苏槐轻哄道,疼,别弄伤了自己。
苏清风回神,终于察觉到手掌上清晰的痛感,他与苏槐对视,道:我没事。
苏槐轻揉他的掌心,道:再有下次,道长就抓着我的手吧。他才不允许他的道长疼。
gu903();苏清风有些心不在焉,也没听清苏槐刚才的话,只是随意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