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几百年前,他正因为躁动期而功体虚弱的时候,正撞上道宗修士捉捕灵兽的队伍,情急之下,化作了一只的土黄灵狗,被修士嫌弃地扔进了乾坤袋中。
他更没有想到,道宗灵兽园的笼子居然会那么结实。
灵兽园的栅栏使用玄铁铸就,就算是关押高阶妖修,也不必动用到玄铁,真不知道宗原本打算用来关押什么,连穷奇都无法逃脱。
于是,他就当了好几百年的黄狗。
修为高的妖修被吃掉了,修为高的灵兽也被吃掉了,接着吃修为低的,灵兽园中的兽越来越少,直到修真界吃灵兽的潮流过去,灵兽园中活下的灵兽已经寥寥无几。后来,道宗又办过好几次盛会,少不了宰灵兽烹制灵食挣面子。
到最后,灵兽园就只剩下那低阶灵蟒、他和玳瑁龟。
一边观察着玄武紧闭的眼睛下微微颤抖的眼睫毛,穷奇忽然想起,在灵兽园时,这玳瑁龟装成老迈的模样,口水哈喇的,他装成灵智未!开的黄狗,常去伸爪子打它。
他其实是想把玳瑁龟勾过栅栏吃掉,虽然那玳瑁龟看上去又老又柴。
穷奇俯下身去,在玄武的颈侧深吸了一口气。
果然,是上好的食物才会散发的香气,这样鲜美的食物,只能上,不能吃,简直是折磨。
你在害怕?穷奇低声问。
玄武依旧闭着眼睛,不想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穷奇舔了舔嘴角,语带责备:身为玄武,竟然说谎。
被一只吃人邪兽指责说谎,玄武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他从被穷奇丢到床上之后就一直侧躺着,左手紧紧贴着心口,似乎在保护什么。
穷奇伸手去解他的衣衫,此时回想起来,步青云方才说过,玄武的双生之魂被玄武收在心口蕴养。
待得衣衫被拉得大敞开来,玄武似乎觉得冷了,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着。
穷奇好奇想去碰他的心口,被突然睁眼的玄武警惕地挡住了手,质问:你要干什么!
哟,护得真紧。
我真好奇,穷奇低笑道,他看得到听得到吗?我这样对你,他有感觉吗?
他边问,手也不停,玄武脸色一白,只道:不会。我给他设了屏障。
穷奇用力掐住玄武的腰,低下头,呼吸像是要与玄武交缠在一起,轻叹:真可惜。你减少了我的乐趣。
玄武剜他一眼,愤而不语。
这样的脾气是不必要的。
穷奇忽然松了手,翻身上|床,靠着床屏半躺着,装模作样地叹息道:你真是不识好歹。需要交|合渡气续命的是你,不是我。你不愿意解开屏障满足我的乐趣,我宽宏大量,不勉强你。还要在你身上耗费精神,花废气力,真真是任劳任怨,你连配合都不愿意,还对我发脾气,我为什么要对你这样好?
玄武听得目瞪口呆。
仔细想来,确实是自己有求与他,可说到底交|合渡气是双修之道,对他穷奇也是有益无害,那一句对他好是从何说起?
是我不对,先前也见识过穷奇颠倒黑白的言论,玄武想到双生蛇体,并不与穷奇辩论,偏过头,面对着与穷奇相反的方向,艰涩开!。
你既然知道错了,就该改正,穷奇沙哑地笑起来,那笑声带着阴谋得逞的意味。
他伸手捏住玄武的下巴,将玄武的脸扳回来对着自己,问:现在,你该想办法给我提供乐趣,否则,我真没有兴趣做下去。
说完,他就放开了玄武,似乎当真一点都没有多余的兴趣。
不知过了多久,玄武颤抖的手才搭上了穷奇的手臂。
穷奇笑了,夸奖道:你真让我愉快。
玄武脸色苍白得惊人,于那苍白中,透着一抹羞耻的红晕。
他只能照穷奇说得做,但玄武是丝毫没有经验的,玄武主水,身为龟体,在经历种种打击前,性情是最最温和宁静的,身为背负修真界大陆的守界灵兽,他四足坚实地踏在时空沙海中,从不曾挪动半分,天生不会情动。
玄武龟体根本没有躁动期,因此有龟不能繁衍的传说,它的另一半蛇体才有动情的能力。
虽然穷奇自身也没有经历,但他四处浪荡吃人,见多识广,人这种东西,也很爱到处乱跑,穷奇常常被迫看见各种各样的场景,此时也很善解人意的,将记忆中的影像投于墙上,给玄武做参考。
白墙上不断变幻着种种y邪场景,声色俱全,穷奇又饶有兴致地盯着玄武,像是期待他能够做出怎样的举动,玄武被刺激得心神不稳,手肘一软,整个摔倒了穷奇身上。
真没用。
穷奇一挥手,收了投像,无奈道:没想到你这样懒惰。好吧,我只能自己辛苦。
他话音刚落,玄武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他一口咬在肩膀,毫无防备地痛呼出声。
穷奇将那身鲜美的肉,一口口咬在嘴中品尝,每一口都遗憾着不能撕咬下来、吞入腹中,只能用唇|齿浅尝辄止。
玄武紧咬着牙关,不发一言。
不过片刻,玄武浑身上下的白肤,已经成了落满红梅的雪地。
梅树在疯狂的寒风中摇曳,红梅不断飘落,将雪地落得一片狼藉。
不能沉沦,只能靠着间歇的疼痛维持清醒,可玄武不明白,那些疼痛为何到最后却助长了他不愿承认的蚀骨欢愉。
在欢愉与欢愉的间隙,他!被穷奇仿佛很爱惜似的抱坐在怀中。
他的视线与听觉都像是被水浸过,一片茫然,过了几瞬才想明白穷奇在说什么。
那凶兽说:你该懂得体谅我,不能这样懒惰。这一次,你自己来。但你放心,我知道你被我弄得快没有力气,等你动不了了,我会好心帮你的。
沉浸在欢愉褪去后的空茫中,此时的玄武突然觉得,如果死去可以不用听穷奇说话,那就去死好了。
心口微热,脑海中传来担忧的感觉,那是双生兄弟的感应挂念。
于是他没有办法不照做。
直到步青云不知从哪弄来的鱼烤了吃完,隔壁两只兽还是没有出来。
会不会有事?楼迦担心地问。
步青云含糊道:没结束。
没结束?
楼迦登时僵了脸,顾左右而言他,对着桌子问:你鱼是从哪里钓的,附近有河流吗?
步青云知道他想做什么,安抚道:岩山火性太强,附近没有河流,远的地方不安全,最多一月,我们就离开这里。
你怎么知道要去的地方一定有河,楼迦意图套话,故意杠着说。
步青云一笑,没河流的地方我不答应,那不就一定有河?
楼迦说不过他,套不出话,百无赖聊地趴在桌上,说不过你。
步青云揉了揉他细软的头发。
楼迦伸手捉住他的手腕,二人都一动不动,手相连的地方传来温柔的温度,良久,楼迦才放开步青云,起身道:我去练剑。
他居然主动练剑,真是天下奇闻,步青云都惊讶了,你主动练剑?
不准?楼迦眼皮一抬,活脱脱一条霸王龙。
岂敢岂敢,步青云笑言,只是已经晚了,明日再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