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1 / 2)

翻你个宠物蛋 小妖墨 2427 字 2023-09-09

别看今天大院里门庭若市华盖云集,其实这几天宅子里每个夜晚都鸡飞狗跳,连大门上的八卦镜都已经换了好几个了。

最初发现异样的就是顾逢安。

顾逢安从小就怕猫,哪怕是听到一声猫叫,整个人就浑身炸毛。

他自己独自住着一栋小楼,是绝对不允许有猫出入的,有一晚他回到自己的卧室,刚打开门,就见一道黑影在眼前迅疾闪过,同时屋子里响起一声尖利的猫叫。

顾逢安的恐惧和愤怒可想而知,当下把楼里所有的佣人挨个从房里叫了出来,然而谁也不知道大少爷的卧室里怎么会进了一只猫,几个佣人把卧房里三层外三层都翻了遍,最后确认别说猫了,就是蚊子都不可能有一只,顾逢安才带着依然发炸的头皮回到了卧室。

他很快洗漱完躺到了床上,刚刚闭上眼,就觉得额头上有种沉甸甸的压迫感,伸出手去挡了挡,触感毛茸茸的,疑惑着睁开眼,顾逢安吓得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一对绿莹莹的圆眼睛在漆黑的空间正幽幽地盯着他猫!

顾逢安的惊叫再次惊动了整座小楼的人,然而佣人们依然一无所获,顾逢安就这么一惊一乍地闹到天亮,顶着一对黑眼圈准备出门上班,刚出小楼就碰到了住在他隔壁的顾三,顾明言打着呵欠,有气无力:

早啊小安。

早三叔,顾逢安也打了个呵欠,随意地问,昨晚睡得好吗?

顾明言三十出头的年纪,至今还没结婚,也是一个人独居:

昨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外面狂风大作的,半夜里把我窗户都刮坏了,碎玻璃光次郎当地响,我只好挪客房去睡你脸色怎么也这么难看,没睡好?

大风?顾逢安刚按下车钥匙,整个人都僵住了,昨晚他折腾了一夜,楼里的佣人都顶着满天星子在小楼周围找猫,哪里来的大风?

然而顾明言已经急匆匆上车走了,顾逢安皱着眉,就听一声汽车鸣笛在旁边炸了下,顾明修从后座探出头:

杵这干嘛?还没去上班?

爸,顾逢安怔愣着,下意识地问,你昨晚睡得好吗?

顾明修伸手按了按酸痛的后脖颈,嗓音里淬着火气:

昨晚也不知道哪栋楼里在吵架,女人哭个没完,你今天回来得要是早让老刘查一下,深更半夜哭哭闹闹,还有没有规矩!

顾逢安和顾明言顾明修都是独自居住,三栋小楼呈品字,离得是最近的,如果顾明修听到女人哭,顾逢安不可能听不到,再想起顾明言说刮了一夜的风,顾逢安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往上蹿。

然而顾家一向规矩多,神神叨叨的东西是不许小辈们胡乱讲的,尽管当时顾逢安已经觉得不对劲,却没敢跟自己老子说。

有了这个心理阴影,顾逢安两天没回大宅,而是住在外面的公寓里,直到第三天中午,顾明修一通电话打过来,让他立刻回家。

顾逢安是长房长孙,家里有大事发生别的小辈可以不知情,他是一定会被通知到的,进入爷爷居住的主楼,顾逢安就觉得一股怪异的感觉袭上心头,说不出来的烦闷躁郁,鼻尖隐隐嗅到令人作呕的腥味。

推开主楼小厅的门,顾逢安边往里走边向长辈们一一打招呼,走到桌边时,他一眼看到老爷子的手肘边横着一把长剑。

顾逢安认得这把剑,这是顾家祖上传下来的,当年老太爷就是提着这把剑砍下东洋鬼子的脑袋,从此加入了革掵,这传家宝平时被爷爷珍藏在书房里,每天亲自擦拭,等闲不会拿出来给小辈们看。

顾逢安刚想开口问,眸光一动,整个人都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他惊骇地瞪着那把剑,只觉得自己身上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冻结了。

那柄剑无声地躺在桌面上,剑尖上正在不断滴着血。

顾逢安这才知道,从前晚开始,整个顾家大宅每到夜里就陷入了鸡犬不宁中。

顾逢安被猫弄得一夜心烦气躁之后就没回来,顾明言的窗户则是每晚都要坏掉一扇,顾明修被一个女人的哭嚎怒骂吵得夜不能寐,连老爷子睡梦中都一直听到笃笃笃的拐杖声,倒是顾二一家四口因为不住在大宅,反而安安稳稳的。

诡异的是,只有顾家人才能听到那些莫名尖锐的声响,当佣人们半夜被叫醒的时候,每个人都是一头雾水,不明白整个宅子里的主人为什么都变得不可理喻起来。

连同老爷子在内,所有人都觉得是自己工作繁忙,导致精神压力过大才会引起的睡眠障碍,谁也没有往神神道道的方面去想。

直到老爷子发现祖传的宝剑在滴血。

厅里的空气像是凝固的胶水,顾逢安一刹那觉得透不过气来。

许久后,老爷子缓缓地说:通知天师协会。

逢安,逢安,你想什么呢?李川给自己包扎好脚,就见顾逢安夹着烟站在那里发呆,眼看那烟都要烧到尾了,顾逢安恍若未觉,依然直愣愣杵着,他忍不住单脚跳过去,一只手在顾逢安眼前晃了晃,嘿!嘿!嘛呢?

顾逢安回神,扔掉烟蒂,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没什么,你还能走么?我找两个人来抬你去前厅?

挤兑我不是?也不想想我这都是为了谁!李川拍了拍负伤的腿,单脚立着,一跳一跳地往门外蹦,你说我来吃酒席要出份子送礼也就算了,还得给自己搭条腿,这都怪你们家那个私生子

噗通!一声,李川一米八几的高大身躯轰然砸在青砖铺就的地面上,李大公子再次惨嚎起来,顾逢安!你们家这风水肯定克我,老子二十年走路没被门槛绊过跤了!!!

顾意泽敲开书房的门,里面传来一阵阵谈话声,除了顾逢安,几乎跟他同辈的堂兄弟们全都聚齐了。

小泽来了,快过来。

老爷子今年八十,身体一直很硬朗,顾意泽先前最多两个月就会来探望一次,只是今天是爷爷的大寿,老人家的气色看上去却不是很好,以往始终清明锐利的眼神显得有些模糊,看到顾意泽的时候微微眯起,似乎辨认了好一会才向孙子招手。

屋里人多,顾意泽也不好当面问,走到老爷子身边,刚被老人家握住手,顾意泽心里一惊,冲口而出:

爷爷的手怎么这样冷?最近身体不好吗?

几个叔伯家的堂兄弟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到底是没人教养的,哪有老人家大喜的日子小辈这样问话的。

老爷子不在意地笑了笑:

爷爷年纪大了,哪像你小孩子家火气旺,最近都好吧?学习好吗?

我都挺好的。

老爷子又问了几句衣食住行,顾意泽都一一回答了,外面有人过来敲门,说花厅里都准备好了,请老爷子带着一众小辈移过去。

做大寿有个仪程,叫唱礼,现代人多用礼金代替礼品,主人家便不再唱客人的礼,但顾家这样的家族依然保留着子孙给寿星公磕头献礼的旧俗。

老爷子把手臂抬起,顾意泽会意,扶起老人往外走,一屋子的孙子孙侄,老爷子只点了这一个,对顾意泽的宠爱可见一斑,许多若有若无的目光也就悄悄移了开去。

出得房门,顾意泽却没有看到十一,他微蹙了眉。

花厅离得不远,很快就到了,老爷子坐在首座上,小辈们按各自的辈分年纪站了几列,客人们也都跟了过来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