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她用笔戳了戳前面正在睡觉的凌周,凌周感觉到动静,他伸了个懒腰,然后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转过头:干嘛啊?

凌周,祁俞今天怎么没来?

凌周转过身子,反着坐,回答姚曼曼的问题:刚刚在他家刚刚经过他家门口,好像说是发烧了吧,今天休息一天。

姚曼曼平淡的点了点头,心里确是松了一口气:我知道了,谢谢你。

肯定有不少人知道那件事,谁知道都没关系,关键是不能让乔诗知道,她一定会拿那件事大做文章。

似乎是想起什么,姚曼曼叫住正要去食堂的凌周:哎!凌周,你要去食堂吗?

是啊。凌周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

我跟你一起去。

凌周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姚曼曼:你要干什么?

姚曼曼走近凌周,扯着他的袖子就往外拉,直至把凌周拉进走廊的一个角落里,她才开口:我来找你是关于祁俞的事。

就是祁俞六年前的事情被一家报社曝光了,你看。现在要做的就是千万不要让他想起那件事!姚曼曼把昨天的报纸给凌周看。

第24章

凌周接过报纸,看到上面的标题,眼睛眯了一下,嘴角带有嘲讽的意味上扬着,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而后说道:这什么狗标题。放他妈的狗屁杀人凶手!

姚曼曼皱了皱眉,用食指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嘘,你小声点!

凌周反应过来,自主噤声,他转过身对着墙角,换了一副表情,拧着眉毛,一脸凝重地看着报纸上的内容。

五分钟后。

凌周把报纸撕了,撕得粉碎,他将碎片揉成一团碎片塞进垃圾桶。他看着姚曼曼,问道:这件事祁俞知道吗?

他应该不知道吧。姚曼曼移开视线,摸了摸鼻子,昨天晚上缠着他请教问题,姚曼曼总感觉祁俞生病请假的原因有一大部分是她造成的。

凌周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迅速接通,声音都变得温柔酥麻:喂?想我了?

话筒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凌周一声轻笑,你猜我昨天不回家在干嘛?

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天天跟狐朋狗友玩游戏赛车的坏蛋?

那等我今天回去玩你?

好好好,我道歉,对不起,等我回来陪你行不行?

记得把你那些什么占卜球灵摆啥啥啥的收一下啊,迷信也要有个程度,你那巫袍也别穿了,不然我不回来了。乖,回去给你带你最爱的鱿鱼丝。

凌周通完电话,把手机塞进口袋,看着旁边已经呆愣的姚曼曼,俯身在她耳边戏谑笑道:怎么?是看我心有所属,叫别人宝贝所以吃醋了?

姚曼曼翻了个白眼:去,我喜欢的可不是你。

凌周起身,大步走向食堂,嘴里还大声嚷嚷着:知道的嘛!你喜欢的是祁俞!

看着周围人停住脚步回头观望,姚曼曼害羞地涨红了脸,她捂着脸,作势要冲上去打凌周:凌周,你给我站住!胡说什么呢你!

凌周朝她吐了吐舌头:略略略,打不到打不到!

凌周!

·

在姚曼曼与凌周你追我赶的去食堂吃饭时,一位身着朴素,上身是墨绿色的连帽卫衣,下身是牛仔裤的女生从另一个转角走出来。眼神像是淬了冰,看着他们嬉笑打闹。

待他们走远,女生左右看了看,因为是正午,所以走廊上没几个人。她悄悄地走进凌周与姚曼曼待的那个角落,看着垃圾桶里面揉成一团的纸碎片,她迅速地拿了出来,塞进自己卫衣口袋。

祁俞,你可别怪我,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

·

祁家大宅。

祁俞醒过来已经是傍晚,中途被家庭医生叫醒一次,挂了盐水。他睡眼惺忪地靠在床头发呆,旁边躺着还在睡觉的夏佐,手机里循环播放着OvertheRainbow的音乐。

听了一会过后,祁俞突然开始跟着唱起来。

Somewhereovertherainbow.

Wayuphigh.

TheresalandthatIheardof

Why,then,oh,whycantI

祁俞唱到这里停住了,最后几句他没唱出来,不是不知道歌词,而是不想唱出来。

夏佐听着祁俞的歌声,耳朵抖动了几下,悄悄往他身边挪了几分,少年的嗓音空灵动听,流声悦耳。

窗外的飘起了雪花,仿佛是在给祁俞的歌声伴舞,像一个个白色的小精灵降临。

祁俞看着窗外发呆,看着外面的雪从小雪花到鹅毛大雪,他抬头看了看盐水袋,里面不知何时已经空了。他伸手拔掉了针头,像往常一样按照惯例吃了一颗Fluoxetine。

·

再繁华的城市也有贫民窟,一位少女坐在书桌前拼着那张破碎的报纸,眼神里有一种坚定与不可明说的恨意。

凌晨两点,她终于将报纸拼凑完整,看着上面的标题与内容,脸上的表情不像个正常的少女,她嘴角噙着笑意:私生子是吗?等着吧。

少女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伸了个懒腰,她把拼凑完整的报纸用塑胶袋保存起来,压在一堆不起眼的文件下面。

离好戏不远了呢!

少女钻进已经有了几个补丁棉被子,她脑子里想的是六年前那件事,她一直隐忍到现在,终于可以翻案了,终于等到这个杀人犯成年了。

她亲眼看见,祁俞把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推下悬崖,亲眼看见的!怎么可能有假!

凭什么他就晕了一下,什么事都没有?凭什么医生一句话,他就想不起来以前的事?凭什么他就可以因为没了记忆就要脱罪?

她一定会让祁俞想起来的,她要让祁俞永远活在阴影中,她要祁俞跪在那人坟前忏悔,她要让他余生都在牢狱里度过!

少女闭上眼睛,逐渐进入梦乡,梦里是她满意的结果,于是她笑了,笑容扭曲的有些渗人。

·

翌日。

地上的雪已经积起厚厚的一层,外面的世界一片白净,仿佛从未被玷污过的心灵一般。

祁俞无力地趴在床上,他醒了,但是浑身没劲,只能盯着天花板发呆,机械般地转过头去看夏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