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辛夷也笑,“这要是搁在外头我自然知道怎么处置,但是在这里自然听母后的。”
皇后听到这话心里高兴,对着辛夷说道:“我知道这件事情委屈了太子跟你。”
苏辛夷忙道:“这算什么委屈,我跟殿下什么都不知道,全都是那季蕴自己的胡思乱想,就是吴王可怜些。”
“阮明妃昨晚上就来我这里哭了一场,瞧着怪可怜的。”
苏辛夷听到这一句,心里想着阮明妃倒是聪明,知道先下手为强,不过这样也好,他们母子是苦主,先跟皇后示了弱,后头的事情便顺理成章了。
只要皇后愿意庇护几分,这一场劫难就能过去一半。
“明妃娘娘确实遭了这一场无妄之灾。”苏辛夷轻声说道。
“这世上可怜委屈的人多了,吴王遇上这么一场祸事,起因也是他对季蕴动了心思在先。你看看景王的婚事便是贤妃给他相看的,两夫妻现在日子过得和和美美孩子也有了。”皇后说起这事儿也觉得气不顺,阮明妃这一点上就比不上齐贤妃。
苏辛夷不好在这件事情上置喙,立刻就道:“摔一次跟头就知道疼了,以后吴王的婚事说不得还得母后给看看。”
皇后笑了笑却没接这个话,苏辛夷就知道皇后也是恼了阮明妃,就这个季蕴嫁进门确实添了不少乱。
皇后看着苏辛夷说道:“蝉衣都说清楚了,阮明妃也来哭了一场,这后头牵着李家,你有什么打算?”
苏辛夷认真想了想,看着皇后慎重地说道:“母后,不是儿媳想要袖手旁观,而是这件事情还牵涉到芳婕妤跟早逝的二皇子,我是晚辈,自然不好进言。我知听母后的,您如何吩咐我如何办便是,就是这一遭如果真的与李贵妃有关,母后可要当心些才是。”
皇后自然知道如何处置,但是忧心自己的想法跟东宫有异,这才叫了辛夷过来问,听着辛夷的意思应该是不能再让李贵妃挣脱出去,其他的与她没有冲突,那就好办了。
“已经去查了,想要板上钉钉,至少认证物证要两全。季蕴那边已经看管起来,其他的事情也无须你费心,只有一件事情,那日晏汾摔破头你去看他的情形,若是陛下闻起来,你只管实话实说就是。”
苏辛夷点头,“母后说的是。”
这个实话实说,那就是她发现孩子身上有异样开始,如此说起来,这条线就是从她开头的,确实事关重大。….“如何分说,你自己想清楚。”
苏辛夷点头应下。
皇后瞧着辛夷神色凝重,轻轻笑了一声,“如今咱们天时地利人和,不用担心。”
“有您在,儿媳自然高枕无忧。”
皇后大笑,看着辛夷补了一句,“太子从头到尾都不要牵进来,其他的事情我让容王去办,至于吴王那边这次能不能过关,就看陛下了。”
皇后不会落井下石,但是也不会特意伸手捞一把阮明妃母子。
苏辛夷不觉得皇后这样做冷血,反倒是觉得皇后做事清明,若是皇后与阮明妃母子联手,只怕陛下又会觉得李贵妃可怜了,可见皇后是拿准了陛下心思的。
从元徽宫出来,苏辛夷仰头看着天,这次李家插翅也难飞了。
当年芳婕妤跟二皇子的事情查起来不容易,晏君初自然是没插手,这件事情有阮明妃还有皇后在宫内查,宫外有容王跟吴王跑腿,再加上这次李家出手弄来天花总有迹可循。
事情虽然进展有点慢,但是苏辛夷并不着急。
转头进了七月,天气闷沉沉的,热的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苏辛夷正带着儿子在小花园玩,小家伙自从跑利落了,就不肯在屋子里呆着,一天有大半天都在外头玩儿。
苏辛夷也不想把儿子养成个走几步就喘的身体,娘两个倒是玩的不亦乐乎,太子若是有哪天回来得早就得在外头找人,屋子里是见不到这娘俩的。
“太子妃。”
苏辛夷刚把儿子从梅花桩上抱下来,小家伙自从那日发现了这个好玩的地方,每天就想着来逛一趟,如今展桥带着几个内侍就整天盯着他,生怕一错眼晏恒就自己往上爬,这梅花桩还是当初给解鲲用的,就算是这样对晏恒来说也有些太高了。
展桥立刻过来把小主子带走去另一边玩耍,苏辛夷缓口气看着翠雀,“怎么了?”
“阮明妃把李贵妃给告了。”
“什么?”
苏辛夷给惊到了
翠雀忙点点头,“是真的,就今儿个一早诸位娘娘去给皇后娘娘请安时,阮明妃当着大家的面状告李贵妃怂恿吴王妃利用庶子晏汾谋害皇长孙。”
苏辛夷:……
好家伙,阮明妃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下子把天捅个窟窿。
“元徽宫那边让我过去?”苏辛夷立刻问道。
“是,赵嬷嬷亲自来的,让奴婢转达您一声,让您不必惊惶,该怎么说怎么说便是。”翠雀轻声道。
苏辛夷颔首,“走吧。”
她让展桥看好晏恒,又让人给殿下递个信,自己回了正殿换了一身衣裳,这才坐着软轿往元徽宫而去。
元徽宫里正热闹,李贵妃的声音隔着一道殿门都能传出来,间隙能听到阮明妃哽咽的声响,她顿顿脚,然后整理一下自己的神色,这才踏上台阶踏入正殿。
苏辛夷一进去,殿中一静,众人的目光立刻望了过来。
苏辛夷瞧着在场的人还挺全乎,赵贵人跟楚贵人也并未退下,看来皇后是真的打算把事情闹大。
齐贤妃还在懵圈当中,脸上的神色恍恍惚惚的,大概还未从阮明妃状告李贵妃的惊涛骇浪中清醒过来。
也是,阮明妃在宫里那是最小心谨慎的人,从来不敢惹麻烦,没想到这次一干就干了一番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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