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撑着下巴的手松开了,稍微坐正了一些,微抬下颌,整个人有些倨傲:我说,我对你特别感兴趣,你在风花雪月锤人时候的身手,我喜欢的不得了,特别想让你成为我的人不过想着你哥肯定不允许吧?那这样的话,只能抹掉他的发言权咯。
你闭嘴!关越觉得这不是盛景,不是他记忆里的盛景了,他不要这样的结果。
他脸色惨白,后退了几步,嘴里喃喃自语:你闭嘴,不是这样的,肯定不是这样的,不是
你说不是就不是咯,盛景很是顺从的说,还略微可惜的摇了摇头,只可惜,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你就让叶景明给我砍了,哎,小东西,你看起来像是把我当成什么好人呢?在你的印象里,我是个好人?
关越额上青筋浮现,拳头握紧,难受着难以承受的苦恨,与不愉,就跟逃避一样,他猛地加大声音:你不是他!他跟你不一样!他、他肯定不会杀我哥的,肯定是有误会!你你们不同!
但加大声音,只是虚张声势。
对于盛景这种人,愈发能够抓住关越最脆弱的点。
他装腔作势的哦了一声,眉眼带笑,微卷的头发在夕阳余晖中,有温暖的扬光闪烁,但他的话却如寒冰,直扎人心最脆弱的地方。
看来你说的他,对你很好吧?盛景说,好到,你不愿意承认他做的坏事儿,啧,小东西,你可真是个好孩子,真是可惜了,如果没有叶景明横插一脚,我想我会成为你心目中的他,待你千好万好,让你乖乖听我的话。
盛景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自己是关越心目中的那个人。
但一言一行,所有假如,全都证实着,如果没有叶景明横插一脚,盛景都会成为关越心目中的人。
同时,也给了关越一个信号。
你心目中的好人,孺慕的对象,会因你杀死你兄长。
困扰关越多年的答案,得到了解答。
这个答案,让关越受不住,坚信的人对他好是利用,自认为的无辜,是造成兄长死去的导火线。
他,是罪人。
关越脸上毫无血色,踉跄几步,被路上凸起的石块绊倒,仰摔在地上,闷响声传到盛景耳朵里,让他笑意收了一些。
再看这小东西摔在地上了,明明是个草坪地,摔着根本不会疼,娇气的小东西竟然抱着头蜷缩成一团,小可怜似的,发出呜咽的声音。
盛景皱起了眉头,从亭内绕了出来,行至关越身边,才是听见他喃喃低语的声音:不是,不是这样,不是这样
小东西,盛景喊了一声,但关越沉在对自我的否认中,完全没有理会盛景。
盛景看着关越惨白面色,脑中闪过幼时许些不好的记忆,他手指抽了抽,有一种想要做点什么的想法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而此时,前方有小年轻突然喊了一声:找到了!他这里!
盛景知道,小年轻朝关越而来,是想帮关越,但与记忆重合,他觉得恶劣的凶徒要伤害关越。
几乎是本能,盛景倏的蹲下,一手扣住了关越的脖子,以蛮力将人扣入怀里,想抱起他,保护他。
可关越不配合,他有很强的排斥心,他剧烈挣扎,吼叫,像被扼住命脉的小猛兽,用尽一切手段,来挣脱。
在和关越无意识的自我防御交手中,盛景越来越心惊,这些技巧,甚至于习惯,都与他相差无二。
盛先生!盛先生,你别激动,别激动!小年轻看着盛景跟关越打起来了,关越还不占上风,顿时急了,也不敢轻易靠近,只能喊,盛先生!这小年轻他担心你,他大老远过来找你,他非要进来找你,就是因为担心你在里面被人欺负!他是弟弟啊!
盛景被这小东西锤出了不少伤,正艰难的拆招,听见门卫那边的小年轻哔哔个不停,心里有了火气,拧眉斥责:蠢货!他出问题了!赶紧叫医生,拿镇定剂过来!
小年轻懵了,在特殊医院里治疗的不是盛景吗?怎么出问题的成了这个找哥哥的小孩了?
之前就感觉到关越不对劲了的老伯过来听见盛景的话,抽了小年轻的肩膀一巴掌,骂道:发什么愣啊!叫大夫!
说完,带着后头跟过来的同事,一窝蜂上去,帮着盛景压住了得劲挣扎的关越。
此刻的关越根本没有什么清醒的意识,排斥防备着一切外来的人,或者事。
他病了,病得非常严重。
盛景回想刚才小东西期待看他的眼神,明明心里有一个真相,却捂着那个真相,希望得到一个虚假的奢望。
不知道为什么,盛景觉得心有些发颤,总觉得不太妙了。
他并不愿意看见关越如此。
医生来得很快,一针镇定剂下去,关越很快就停止挣扎了,身体一点点失去意识,整个人昏睡了过去。
但门卫室的那些大老粗还压着关越的手脚。
盛景心里升起不愉,一种自己养的娃,给欺负了的不愉。
松开。盛景拧着其中一人的手腕,眯着眼睛说,他已经睡着了,松开他。
老伯看盛景的样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初他看见自个儿子被镇压,被摁着时候,也是这么的不高兴。
感同身受,老伯立马让人松开了关越,且问一句:盛先生,要不要给你家里打个电话,让人过来看看是留在这里,还是带回去
盛景将关越抱了起来,准备往自个病房去,听着老伯的话,再看医生们严肃的表情,他眸色微沉。
缄默良久,盛景终于报了一个号码,说:打这个电话,让他过来接人。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有二更
下一章解决问题。
呜呜呜,我不是故意要虐的,这是必然要经历的
摸摸越宝小可怜,祁哥正在赶来的路上。
第62章
祁慎等了近半小时,一直没有等到关越的人。
起初并没有什么不对,他给关越发了一条微信,询问他是不是厕所没纸,但一直没有得到回复,这时候祁慎才觉得不对劲。
拢好红包,装进了西装口袋里,也不管美观与否,他往厕所那边去了,还没到就给匆匆而来的严遥喊住了。
祁慎准备说有事等会儿,但还没开口就听见严遥质问:你男朋友是怎么回事儿?你把人惯得无法无天了,竟是抢我老婆!
祁慎眉头一拧:你说什么?
刚才我骑我老婆过来,严遥也是一时不愉,瞧着自个堂弟神色凛然了许些,她迅速将令人误会的话抹掉,在门口遇上了关越,他似乎有些愤怒,在追什么人,抢走了我的老婆,追出去了。
追出去?!
祁慎脸色大变,他扣住严遥肩膀,追问:往哪里去了?!追哪个?
严遥哪儿知道关越追什么人啊?她到的时候,就看见关越匆匆跑出来,急切不已,四处张望。
等到她出声询问时,关越多话都没说,抢了机车就跑。
在严遥这里追不出结果,祁慎话不多说,直接找上了酒店安保的负责人,将酒店正门口的监控调出来了。
看到蒋凭意的身影出现时,祁慎心里就有一种不大好得预感了,刚指着监控上的蒋凭意,准备问这个人是怎么进来时,关斐过来了。
关斐领带都给扯开了,先前的精英样荡然无存,他喘了口气后,特别急切的问:阿慎,越越不是跟你在一起吗?怎么会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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