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儿,这是我的园子。男人有点哭笑不得。
那、那你来了我也不理你。洛华结巴道。
洛儿,不会这般狠心的。封景荣凑到少年的跟前,嗅这那股子香味。
越来越浓了。
明明知道这味闻多了惑人,但他还是情不自禁。
你这人感觉到又灼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脖子上,洛华一哆嗦,脑袋不由往后挪了挪。
好了,洛儿早些回去休憩吧。就在这时,男人却先松开了他。
洛华自是不肯的,不行,这屋子太冷了,你和我一起回去。
知道少年的性子倔,封景荣只有应下了,带着未处理的公文和少年一起回到了莲里苑。
以后你要再这般熬夜,那我也不睡了。一路上,洛华劝说无果,反正他总是说不过男人,最后只能发出了如此狠话。
洛儿,你这是何必?封景荣忍不住长吁一声,少年就坐在他身边,他哪能沉下心思处理公务。
他满脑子只有那股子香气。
和上次未做完的欲望。
你要是不想这样,那你以后白日处理好就是了。少年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儿,你不睡,我就不睡。
说到做到,回了屋,洛华果真就裹了个被子,乖乖端着椅子上,坐在桌案边,陪着封景荣处理公务。
见状,封景荣也无可奈何,只有手上加快将早朝要用的先处理了。
然而只是这些,他也花了整整一个时辰。
等他搁下笔的时候,少年的脑袋已经垂在那一顿一顿的了。
洛儿。封景荣轻轻唤了一声。
闻声,少年一下就清醒了过来。
嗯?你处理好?洛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好了,快回榻上睡吧。封景荣将人缩成一团的人抱回了榻上,这下知道困了吧。
那你以后也不准这样。洛华搂着男人的脖子,低声道,你不用这样补偿我。
洛儿墨绿色的眸子沉了沉。
比起让你陪着我,我更想你过得好。洛华实在太困了,慢慢阖上眼睛,低喃道,荣荣。
封景荣应了一声,然而少年就没再回他了。
真是封景荣面上露出一点苦涩,少年对他如此的亲密举动,如今与他倒是一种磨人的惩罚。
他只能僵着身子,轻搂着少年,等到白日的到来。
当洛华睁开双眸的时候,封景荣自是已去上早朝,不在身边了。
小公子,您终于醒了。才坐起来,巧红便笑着从外走了进来,倒是难得见您睡懒觉。
巧红。洛华伸了个懒腰,现在几时了。
小公子,都快午时了,太阳都当空照了。巧红道。
啊。洛华一惊,都这般晚了,那你怎么不早些喊我起来。
是主子的吩咐,说您昨晚睡得晚,让您多睡会儿。
真是的,你听他的做什么。洛华有点恼,慌忙从榻上起来,起这么晚像什么话。
洛儿,是在说我吗?话音刚落,就听男人的声音从外传了进来。
洛华睨了对方一眼,没好气道:你回来了。
洛儿,生气了?
我才没有生气,你别乱说。
没生气就好,用完午膳后,带洛儿去一个地方。封景荣温声道。
去哪?少年的耳朵动了动。
天气也渐渐暖了,待你出去晃晃。见少年期待的样子,封景荣嘴角微勾,洛儿,去了就知道了。
出门前,巧红还专门拿出了新置办一件藤花纹的水蓝色袍子,非要洛华穿上。
公子真好看,当真是神仙该有的模样。巧红望着面前少年由衷道。
不过是随便出去一趟,要穿什么新衣服。洛华小声嘀咕道。
小公子这可是您头一次和主子出去游玩,怎么能不好好置办一番。巧红笑道。
说得好似我专门穿给他看得一般。洛华轻哼了一声,甩了甩袖子,便要踏出门去。
公子,莫忘了这个。巧红提醒着,将白色的斗笠递给了少年。
出了门,男人已骑在马背上候着他,洛华望了对方一眼,就在下人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过了一会儿,轱辘磕绊停下,下了车,周边街道人来人往,叫卖吆喝不断。
洛华原以为就是在街上逛了逛,谁想封景荣却又将他领到了一处僻静的巷子口。又坐上了早备下的小竹轿,摇摇晃晃颠簸了两炷香的功夫,才彻底停歇了下来。
黑漆木的大门上挂着牌匾,雕花方木,横书四字,然隔着纱洛华看不真切,只隐隐约约瞧清了个兽字。
这里好难闻。洛华有点嫌弃的捂了捂鼻子,这究竟是何地?
皇林兽圈。封景荣在旁解释着,洛儿,还未瞧过书里说的各类野兽吧。
洛华的眼睛亮了亮,这里有野兽?
有,老虎、野狼、鸱鸮、狻麑
越往后听,洛华的脸色微微僵了僵,因为封景荣说得这些都是凶禽猛兽。
那、那岂不是很危险?我们还是回去吧。
小公子,放心,这里都是些困兽,都有铁笼子关着的。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
嗯?是你?望着那摇着扇子走来的男人,洛华很快就认出了对方。
这人曾从荣荣的书房走出来过。
呵,真没想到小美人还记得在下?云邵微微挑眉,行了一个有点古怪的礼,真是荣幸至极。
说完似乎还想去牵少年的手。
看来你的手不想要了。封景荣在旁压着嗓子说道。
云邵伸出的手僵了僵,有些尴尬的收回来,讪讪笑道:这不过是来自神秘西方的礼仪罢了,丞相大人真是古板。
什么西方?洛华有点好奇。
封景荣拦着少年的肩往前走,曾经派他远渡西方做些生意,回来以后整个人就这幅神叨模样了,不用理他。
听了这话,洛华望向云邵的目光不由带了点怜悯。
丞相大人,在下就是玩笑几句,您也不用如此编排在下吧。云邵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当真是重色轻友。
墨绿色的眸子扫了过来,云邵身子一颤,立刻又换了副面孔上前。
咳咳,两位今日来得巧,我们这儿前日才捕到了新鲜玩意。云邵摇了摇手里的扇子,敲了敲莲花头的阑干上。
洛华悄悄掀开了条缝,他身处亭台三层,底下是一大块凹凸不平的土石地,灰黄的砂石里暗浸着消不去的血斑,迎面有一精铁皋牢被铁链吊着吱吱呀呀缓缓打开。
一月前,在旬远祁山的深山老林里,我们寻到了只熊羆,十尺多高,皮糙肉厚、性猛力强,我们遣了上百名壮汉去捕,折了三个,伤了数十个,才将其诱来困住,拖死了五头骡子才带了回来。云邵神色有点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