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廖春儿脸色煞白,往后连退了几步,她脑中一片混乱,直到画舫靠岸她都未晃过神来。
坦白后,洛华耳边清净了。
然而,他很快又发现封景荣变得奇怪起来。
画舫停下的片刻,男人就一言步伐拽着他的手腕,头也不抬的往前走,完全不顾还在船上的廖国公和廖春儿。
丞相大人见人下来,廖安然及其夫人马上就笑脸相迎了上来。
然而下一刻,他们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
滚开。男人冷冷吐出两字。
这、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何处廖安然还想再解释点什么,然而话说一半,他就被那双满是杀意的墨绿色眸子堵住了喉咙,哆哆嗦嗦得让到了一边。
你怎么了?洛华跟在男人后面轻声问道。
然而封景荣没有给他半分回答。
就这样两人竟然一路走出了国公府。
而府外的马车已备好了。
送小公子回府。简单交代了几句,在将他交到巧红手里后,封景荣没有停留,策马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小公子,主子他这是怎么了?巧红问。
不知。洛华也不知晓。
封景荣的一言一行都很是反常。
洛华低下头,望了眼自己手腕上被男人紧握留下的淤青,眸子沉了沉。
不对劲,很不对劲。
封景荣这个样子简直就和失控了一般。
停车,停车。洛华咬了下牙喊道,掉头回国公府。
一定是廖国公说了些什么。
小公子,主子说要安安全全送你回府,不可在外逗留。马车外传来车夫的声音,求您不要为难小的。
洛华没有办法,他不知道封景荣要做什么去。
他只希望一切都是自己多想了。
晚上路上无人,马车依着方向,很快就到了相府。
洛华在巧红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谁想几乎是前后脚,相府门前竟然又停下了一辆马车。
洛公子。车前的帘子被人掀起。
之清?洛华扭过头,只见那马车上坐着的正是徐之清。
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洛公子,还请你上车一叙。徐之清双手作揖,神色很是严肃。
你说什么?丞相大人将皇宫围死了?听到这话,洛华的神色很是震惊,双手不自主捏紧,这是要做什么?
就在方才雍城大门大开,驻扎在城外的五千兵马,直接涌入城内了。徐之清有些焦虑道,眼下已将皇城围死了。
他洛华抿了抿唇。
洛公子,丞相这是在逼宫,他这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韪!若真开了这个头,是要乱国之根本的!
他不会这样做?他没必要如此明目张胆。洛华摇了摇头,想不明白,他若想取而代之有的是隐秘的法子。
丞相为何如此做已是无从得知。徐之清忽然站起身,对着洛华俯下身子。
之清,你这是做什么?洛华一愣,欲将徐之清扶起。
然而徐之清却是不肯起来。
洛公子,恳请你劝住丞相。禅位也好,代政也罢,就是之后徐之清欲言又止,顿了顿说道,无论怎样,丞相大人都不该在今夜如此堂而皇之的围宫,更不能要了当今陛下的性命。
要不然,名不正言不顺,杀害亲兄,率兵逼宫,这就是谋权篡位,不仅以后当政无法服众,还是要被千代万代口诛笔伐的!徐之清言辞恳切,洛华自也是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按理说,今日抓住了宗亲的尾巴,封景荣已是胜券在握。
然而冒然做出如此行径,就是硬生生将自己放在火上烤了。
我知晓了,谢谢你深夜前来告知于我这些。洛华拖着徐之清的双臂,郑重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他陷入泥沼之中的。
我们现在就赶去皇城。
一阵嘶鸣,等巧红等人回神少年还在那车上的时候,那辆马车已是跑到连影子都没有了。
车内的气氛弥漫着紧张,徐之清只希望这马车能跑得再快一点。
过会儿,我一个人进宫。就在这时,洛华忽然开口了。
我与你一起闻言,徐之清不由一愣。
怕是不行,廷尉那一会儿怕是要召你。洛华轻声说道。
你是如何得知的?徐之清问。
今晚国公府会出事情,你身为廷尉属官,一定要细细勘察,或许能发现些隐秘。
剩下就交给我吧。
少年的语速飞快,在车内昏暗,徐之清看不清少年面上的神情。
一阵猛烈的晃荡。
马车一下子停了下来。
车上何人统统下来!只听外面传来一个呵斥声,宫禁之时,不得入内!
徐之清忙掀开车帘说道:廷尉丞徐之清,恭请面圣。
大将军之令,无论是谁,都不得踏进宫里半步。那人厉声道。
事态紧急徐之清还欲在说,那人却直接拔出了随身的利剑来。
廷尉丞,实务者为俊杰!违者杀无赦!
真是荒唐!徐之清心中闷气,他隐隐能听见宫内的马蹄声,知不能再在此处耽搁下去。
就在这时他身后有人走了出来。
这位将军。洛华上前一步,先行了一礼。
我说了,眼下谁都不能入宫。
不,您误会了。洛华下了马车,来到那将士面前,镇定道:在下是奉丞相令来的。
有何凭证?那人皱了皱眉,面色狐疑。
凭证没有。洛华说道:但此事紧急,耽搁不起。您可直接带我去见曹宇将军。
那人见洛华说话坦荡,不像撒谎藏奸的样子。
又见对方要直面曹将军,心里也不再怀疑。
就你一个,跟我进来。
多谢。洛华转身向徐之清行了一礼,就跟着那人进入了皇城之中。
未央宫内,一片漆黑。
廖夫人正极力安抚着身边颤抖不已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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