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桥表姐给她回复说不清楚,没问出来的时候,张惠一点都不惊讶,因为安桥表姐就是这么个柔柔弱弱好忽悠的性子,问不出来也正常,张惠没说什么,转身就找了别人。
然而好像大家都像是约定好了一样,一问三不知,事情的突破点出在回来过年的陈柱和马友身上。
陈柱和马友回来后不久就和熟人相约在茶馆里打牌,张强那天也在,不过陈柱和马友没跟张强打,各自和另外的朋友在一起。
可能是陈柱没要回来那五百块钱,又不能为难一个老人,不见到张强也就算了,回家过年,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难免会碰上,碰上自然就心里来火。
本来打牌打的好好的,陈柱和马友忽然看向张强那边,笑问都快把找妈这件事忘了的张强:“强哥啊,最近混得不错啊。”
张强不在意的应和:“一般一般,哪有柱子哥在大城市混,一定赚不少钱回来过年吧?今天赢了多少?”张强也是个无赖性格,一点都不怕这种夹枪带棒的话,不然当初也不会放炮,赖了陈柱五百块钱。
陈柱不在意地说:“开车的和我们干力气活的比的话,不是欺负人吗?”这句话赢得了不少人的应和,具是哈哈大笑,调侃张强。
马友这个时候连忙接话说:“柱子哥,你别这么说强哥”
张强没想到马友这个陈柱的跟屁虫竟然会帮他说话,然而,确是他想多了。
马友说完这句,立即又道:“强子哥要是赚大钱了,怎么可能会让咱王姨在广场摆摊?你忘了那天——”
不明真相的人立即就问怎么回事?什么摆摊啊?
张强见势不妙,立即拉起陈柱就往外走,这事儿明显陈柱给他使绊子,故意在众人面前这么黑他。
马友这语气一听就是知道□□,张强猜得出来这事儿是陈柱牵的头,直接把陈柱拉出来,马友没跟出来,接手刚刚陈柱的牌,帮他打,不时伸头张望门外一眼,看看他们怎么样,要是打起来,马友都做好了掀桌子出去帮忙的准备了。
张强把陈柱拉出来后,掏出烟递给陈柱,“柱子哥别嫌弃,烟一般。”
陈柱接过这一盒45块钱的苏烟,拿在手里,张强立即给他点上,陈柱吸了口,吐出口烟说:“干什么?强哥能有什么时候跟我说?这么贵的烟都说是一般,马友胡诌的话,你也信?”说这话的时候,陈柱心里疑惑不解,当初看王雪枝的态度,不是说断绝关系了吗?
张强也抽出一根,点上,抽一口,一脸愁苦地说:“唉,实不相瞒,之前跟我妈吵架,我妈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到现在都没线索,我和我姐都快找疯了,不信你打听打听,我们都找遍了相熟的人,愣是没找到,刚刚……”
陈柱不说话,心里想着自己那五百块钱,五百块钱能买多少盒苏烟了?
“我不清楚,我只记得咱们之前打牌……强子似乎手气不错。”陈柱没把话说尽,语气意味深长。
说到上次打牌,自从上次一起打过牌后,陈柱就再没跟张强打过牌,张强想了想,记起来当初放炮赖账的事儿,思量了下从口袋里掏出钱夹,抽出四百块钱说:“身上今天就带了这么多,等找到我老娘了,一定请柱子哥和友哥吃饭,别推辞。”
陈柱接过钱,在阳光下晃了晃,看看真假后才收进口袋,张强看到他这个样子,在心里骂了句娘,面上还陪着笑。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之前10月份的时候,我在夏都的中心广场那边看到王姨在摆地摊,身边跟着个三岁多的孩子。”
“对对对,她一时想不开,领养了个孩子,冷不防的,等我和我姐知道,她手续都办齐了,也不知道找的镇上谁的关系,我和我姐就是为这事儿跟她吵的,唉——老了,容易犯轴,怎么劝都不听。”
陈柱跟着摇头叹气:“儿女有儿女的难处,这王姨过年也没跟你们打个电话?”
“我妈一直气性大,我不去找她,她是不会理我的。”张强这么解释。
陈柱拍拍张强的肩膀说:“王姨具体在哪儿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经常晚上在中心广场摆摊,我之前在那附近的工地上工作,偶尔会去广场坐坐,常能看到她。”
“谢谢了,有这条消息就感激不尽,等我把我妈接回来,找机会请你和友哥吃饭,千万别推辞。”
“不会不会,那你现在要过去?”
“马上就快过年了,现在不去,大过年的留老人在那里,心理不是滋味啊,我现在过去跟我姐商量商量看看什么时候过去。”
“行行行,那你忙去吧。”陈柱现在也有些迷惑,看张强的态度,怎么又不像是断绝关系,言语还挺关心王雪枝的?想不通的陈柱没有继续想,拿着要回来的四百块钱和一盒刚刚张强塞得苏烟,心满意足的回去继续打牌,或许是心情好,坐下来后一直赢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