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种种,洋洋洒洒,不一而足。
小海獭想答案想得脑壳发疼,好不容易将他能想起来的曾经有过好感的毛绒绒们找出来,兴冲冲地跑去拿给小老板炫耀,让他在里头圈一个最终正确答案出来。
原本小海獭对自己的成就还是挺骄傲的,想想看呀,世界上哪里有海獭如他这般聪明,不过短短几天,就能找出这样多的参考答案选项来。
他紧紧盯着小老板的表情看,期待不已,两眼冒着傻乎乎的亮光。
只是没想到,罗飨接过写满答案的那张纸,不但没有表扬小海獭的努力,反而越看脸色越差。一目十行,扫到页尾时,小老板的脸上已经宛若浸染墨汁,黑不见底。
刷的一下,小老板将纸收起,力气之大,几乎将纸撕裂。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小海獭,眼神里冒着熊熊烈火。
他诺一脸茫然,投去无辜的询问眼神。
这些都是你喜欢的?
对呀。他诺点点头。这还只是毛绒绒的品种呢,更多的干扰选项他觉得没必要,都没往上写。
罗飨咬牙切齿地说道:真是没看出来呀,你还挺博爱多情。
他诺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谦虚道:还好吧,一般一般,我也没有那么厉害的啦。
他的目光正直且骄傲。
罗飨又气又好笑,心道,谁还表扬你了。
骗子。小老板无情控诉道。
说罢,他冷哼一声,将纸甩回给小海獭,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徒留在原地纳闷的他诺独自困恼。
我怎么就成骗子了?小海獭感到委屈。
难道这里头还没有正确答案?不可能呀!那小老板的真身未免太过冷门了吧?
他诺暗想,他是不是得改天去找殊途同龟爷爷借一本动物大全来逐一对照,不能浪费开卷考的合法作弊机会。
小老板单方面宣布要和他的新对象小海獭进行冷-战。自认为男獭就应当对交-配对象多多宠溺的小海獭自然只得顺着小老板。他明面配合,暗地里疯狂搜索着如何才能讨好生气的交-配对象的方法。只可惜万能的网友们在这种关键时候居然掉链子,在评论区里头一通嗷嗷乱叫,能用的建议却一条也没有,这让小海獭备感失望。
哼,平时和我吵架的时候,嘴一个比一个利索,怎么说就是不闭嘴。到了要用他们的时候,却一个比一个不靠谱,在网上冲浪的人类们真是坏透了。
就在他诺抓耳挠腮,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意外迎来水獭大哥的新信件。
如无紧急或是特殊情况,小海獭和水獭大哥始终保持着固定的通信频率。距离他们上一次的信件往来不过短短十天左右的时间,还远远不到平日里通信的节点。他诺好奇地从松鸦处接过水獭大哥的信件,意料之外的,那是一沓相当厚实、极有分量的信,是一封远超出水獭大哥平日水准的超长信件。
粗一翻看,小海獭不禁皱起眉头。水獭大哥来信的内容竟然如此晦涩,这让小海獭顿觉困惑。为了配合小海獭那这里那里都不太通的人类语水平,贴心温柔的水獭大哥平日写信时一向都是能省则省,字句从简,用的都是日常朴素的大白话,小海獭一读就懂。
今日真是不同寻常呢,小海獭心道,说不准是大哥在用特殊的文字暗号,向他传达绝世危机、拯救苍生的重大秘密。
已经品阅过不少末世阴谋小说的小海獭脑洞大开,想到这,不由得振奋精神,果断找到一处明亮通风的绝佳座位,静心吐纳,正襟危坐,认真品读起来。
将信前前后后、仔仔细细通读了三遍,小海獭不得不承认,和他的脑洞不同,水獭大哥并没有私藏什么惊世机密,这真的只是一封普通的家书。
他略感失落。
在信中,水獭大哥含蓄地表示,他诺现在正处于獭生之中最为光辉灿烂的青春年纪,同样也是最为危险、最容易犯错的敏感时期。小海獭的前头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獭生之中还有无数个关卡需要通关,在做任何一个重大决定之前,都应当谨慎谨慎再谨慎,无论是对待感情还是其他,草率总是獭家大忌。必要时,他希望小海獭务必要对他坦白和信任。作为一只合格的大哥,他一定会挺身而出,帮助小海獭度过他的迷茫期的。
小海獭甩甩脑袋,迷迷糊糊地琢磨半天,最终确定他的大哥可能是走到了他自己獭生中的更年期,患得患失,充满焦虑。他顿时觉得水獭大哥很是可怜,打算在回信之中充分表达自己的关爱之情,并且随附几份成精补品。这些补品通常是为生育过后需要调节激素的雌性成精者准备的,送给大哥大概也算是对症下药。
此外,水獭大哥在信件末尾还真诚表示,既然他诺之前很喜欢猫咪,他可以为小海獭寻来可爱亲獭的猫咪幼崽。他诺若是能亲爪照顾和培养小猫幼崽,便可由此来发泄过剩的精力,从而帮助他度过因迟到的青春期而引发情感动荡的紧急时期。
小海獭自动忽略过剩精力和情感动荡等关键词,目光紧紧锁住小猫咪三个字。
这真是一个水壶浇灌在他脑袋上。
对呀,他怎么就忘了,是小猫咪呀!
小海獭内心涌起一阵狂喜。
天哪,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早该想到!
他怎么能没想到?
小老板的脸上,分明就刻着小仙猫三个大字。爱干净,脾气坏,口是心又非,但奇怪地就是让獭不能不爱。除了毛绒绒的小猫咪,他还能是什么呢?
诺诺呀诺诺,你真是一只笨海獭,难怪小老板总是嫌弃你呢。小海獭这样反省道,脸上却荡漾起甜蜜的笑意。
再也没有比小仙猫更好的答案了。
罗飨还呆在大梨树上独自生着闷气,忽地听见树底下传来的动静,是小海獭在呼哧呼哧地往上爬树。他的耳尖迅速抖了抖,却努力撇开目光,连个眼神都没舍得给小海獭。
他诺小心翼翼地踩着脆弱的枝干,颤颤悠悠来到小老板身旁,不顾他的臭脸,挨着罗飨躺了下来,将腿叠在罗飨的双腿之上。
下去。罗飨冷声轻喝到。
就不。他诺一别头,不仅不挪动位置,甚至还得瑟地甩了甩脚尖儿。
罗飨强忍住额角突跳的青筋。
他诺愉快地哼起不成调的小曲儿,尾音都带着颤悠悠的快乐。
哦,对了。他忽然停下哼唱,状似不经意地想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塞进小老板怀里,喏,给你,之前我把错误答案都筛选完了,这才是正确答案。
说罢,他诺若无其事地挪开脑袋,装作毫不在意的坦荡模样,眼角余光却紧紧黏在小老板身上,试图捕捉到他脸上变换的每一寸表情。
罗飨怔愣,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疑惑地摊开那张纸。
gu903();我最最喜欢的,当然只是你呀,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