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小溪带着四颗种子飞快地跑回家,这次他只收了一块土地上的止血草,种上了止疼草和愈合草,没再去收其他地上的作物。

他要保留体力,等止疼草和愈合草长出来,好收割。

等待草药长出来的时间,小溪站在窗口跟远远说话。

小溪:我买了止疼和治疗伤口的草药种子,它们等会就会长出来。

远远没说话,小溪一点也不介意,他继续说:止疼草是甜的,吃了你就不会疼了。

不过愈合伤口那个草药有点苦,但见效很快。

听到苦的时候,远远心情值直接降了3个点。

难道怕苦?

小溪看着床上的远远,看到他空荡荡的裤腿,想到白天他偷偷摸摸的动作,柔声道:你好好吃药,等下不疼也不流血了,我背你出去玩好不好?

远远惊讶地看向他。

【远远:。】

【远远:小不点竟然想背他?】

【远远:不会把他压趴下吧,压哭了怎么办?】

【远远心情值+5。】

【远远暗戳戳有点期待。】

第8章

庄溪心想,究竟谁是小不点啊。

你才是吧。

当然他不会说,只是这样看着游戏里的小人,他就被淡淡的喜悦和安稳笼罩。

远远,你是这些年来唯一一个能听到我说话的。

远远奇怪地看他一眼。

庄溪想跟他说话,说好多好多话,他可以说话,而且他不用担心小人会把他的话告诉别人。

他跟他说话没有负担,他可以说任何话。

我今天看到一个人,他很厉害很厉害。

【远远冷哼一声。】

【远远:一定没我厉害。】

庄溪笑笑。

小溪:他的眼睛很好看,但是我不敢看,哪怕是照片都不太敢。

远远看向他。

小溪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不是因为我胆小,很多人都不敢看。

【远远:应该就是胆小吧。】

【远远:还是不要揭穿他了。】

小溪:他的手也非常好看,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好看,就是那种看到就会呆住,会幻想这只手一切的那种好看。

【远远心情值-3。】

【远远:全宇宙最想舔的手就在你面前,你在说什么?】

这还能减心情值?

庄溪连忙闭嘴,不再说了。

正好这时止疼草和愈合草长出来了。

目前庄溪一共种过三种草药,止血草是圆圆的绿叶,止疼草是椭圆形,愈合草是长长锯齿形,深深浅浅的绿,看一眼就心生欢喜。

只有几颗很好收割,小溪很快抱着一堆草回到房间。

止疼草是甜甜的直接吃,愈合草是苦的,但它可以吃,嫌苦的话也可以做成药膏。

远远对小溪伸出手,小溪把草药都放到床边的桌子上。

远远什么也没说,拿着草直接朝嘴里塞,像小羊羔一样,面不改色吃掉每种草的一半。

庄溪紧直直地看着他,想知道愈合草说明中的见效快是有多快。

【你牵住了远远的手。】

远远手上的细小伤口已经消失,大的伤口就在他眼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变成那种看起来可以揭下来,干燥的伤疤。

庄溪眼里满是笑意,不愧是花了这么多金币的种子,这可以和星际那种昂贵的细胞增生类药物媲美了。

【远远心下奇怪。】

【远远健康值+10。】

【远远心情值+2。】

身上很多伤好了,自然心情会好,庄溪也一样,只是没想到心情值和健康值只加了这么一点。

从外面看,远远身上已经没那么可怕了,和最初血淋淋的模样比,已经好太多。止血草叶子消失后,他身上看起来没什么血迹,只有看着依然可怖的伤疤。

这样,他的健康值总共也只有17,那么,除了腿,他身上肯定还有看不到的伤。

小溪问:还很疼吗?

远远摇摇头。

庄溪看看窗外,他放学之后才开始玩这个游戏,游戏时间和现实同步,现在外面夕阳即将落山。

小溪转过身,将背面向远远,我背你出去看看吧。

庄溪还记得他之前说的话,也记得远远的期待。

【远远目露怀疑。】

【远远:他真的要背我,不会被压趴下吗?】

庄溪笑笑,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行不行,他不再跟远远多说,直接打开互动页面,点【背】。

远远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已经在小溪的背上了。

【你背起了远远,背上是传来沉甸甸的感觉,但你体力充足,远远的重量可以承受。】

【远远被你背起来,心里很震惊。】

【远远:他看起小小的,没想到力气这么大。】

小溪背着远远推开门,走到门外面,正对着他们的田地,远远,这就是我们的田地,我们目前要靠它来养活。

草莓、蓝莓,还有止血草、止疼草等都是在这里种的,以后我还会种更多的东西养你,你不要着急,也不用担心,我把你捡回家,就不会抛弃你,不能赶你走。

当然,等你好了,是要给我种地干活的,不是白白养你。

你看我房子旁边就是你的房子,快要建好了,以后我们房靠房,你就在这里慢悠悠地养伤。

【远远搂住了你的脖子。】

看过了田地,小溪背着他继续朝前走,其他地方,我也不是很熟悉,我们一起去看看。

夕阳西下,小溪背着远远,沉稳地朝前走,边走边不断跟他说话。

柔和的夕阳落在他的脸上,给他渡上了一层暖黄色,整个人暖暖的,远远侧头看着他的脸,看着他的嘴巴,说出他从未听过动听的话。

你不要着急,我会努力攒钱,以后这里会有一个医院,总会治好你的腿,在这之前,你不能走路,我代替你的腿,背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就像现在这样。

远远怔怔地看着他,眼光灼灼。

很多事他记不太清,他只知道他处在一个极其危险的位置,有人忌惮他,有人恨他,他站得越高,想把他拉入地狱的人越多。

他脑海里有万人臣服的画面,有全网吹捧尖叫的画面,也有被关在小屋里,破声大骂的场景。

不知道他是备受欢迎,还是被人厌弃,只知道他时刻紧绷着,好像随时会被拉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终于,他还是被扔进地狱了。

他记得被虫族咬掉腿尖锐的痛,也记得身上疯狂的,怎么都扑不掉的火是怎么样灼蚀他的皮肤,他记得他奄奄一息,即将死去。

更清楚地记得,临死之际,他被喂到嘴里,甘甜清凉得灵魂发颤的果汁,流入他体内,流入血管,润泽了焦涸的血管,血液重新流动了起来,缓缓地,汇于荒芜的心脏。

他以为这种如荒漠长出嫩绿的感觉,只可能是幻觉,回光返照的美好。

等他再醒来,看到眼前陌生的一切,绿油油的草,温馨的木房子,叽叽喳喳的鸟叫,生机盎然,美好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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