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力量极大,庄溪握住远远裤脚的力气,在他面前不堪一击,他轻而易举地抱起远远,脚步飞快地带着远远走了。
庄溪喉咙发紧,疼得难以呼吸。
他挣扎着站起来,那个人已经带着远远走上一个飞船,另一个飞船刚刚降落,庄溪的光脑开始闪烁,司机催着他上飞船。
庄溪许久没动,飞船开始闪烁启动灯光,他才胡乱地擦掉护目镜上的雨水和泥点,一步一步向飞船上移动。
他一身泥水,狼狈不堪,站到飞船里也没好意思坐下,脚下的泥土已经弄脏了昂贵的飞船,何况还是身上还有部分泥土不断和雨水一起向下流,怎么好意思再坐到座椅上。
司机脸上露出一丝不喜,是个人大概都会不开心,好在司机压下了,价格这么高,他该知足。
飞船起飞后,司机说:可以摘下口罩和防护镜了,脱了外面的衣服坐下吧。
庄溪反应缓慢,过了一会儿才把口罩、防护镜和防护服脱下扔到垃圾桶里,身上还算干净,没有大块的脏污,庄溪坐在柔软舒适的椅子上。
接连七八个小时的劳累,一下坐在这样舒适的椅子上,应该彻底放松才是,可他仍然紧绷着,调出光脑上自己整理出来的季上将身边的人的名字,然后一一在网上找到他们的视频,一遍遍听他们的声音。
过了20分钟,听到某一道声音后,庄溪瘫痪般躺在宽大的椅子里。
司机注意到他放松的姿态,这才开口:看你年纪很小的样子,还是个学生吧?怎么来这里了?
庄溪好像没听到一般,瘫在椅子里,双眼放空,没有回答他。
司机的视线从他平价的鞋子扫到平价的衣服上,犹豫了一下,又说:你来这里,你家长知道吗?
过了好一会儿,庄溪打开光脑把预付款后剩下的70%的钱转给司机,司机这下再也不说话了。
庄溪又多转了一笔钱,备注:我是背着爸妈和老师来探险的,如果他们知道我会很惨,您能替我保密吗?
看到那笔钱后,司机连连点头,我明白我明白,小同学你放心吧。
庄溪缩进座椅中,笑了笑,疲惫地闭上眼睛。
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庄溪打开门后,房内的灯光自动亮起,他站在门口换好拖鞋,拎着书包转身时,脚步停在原地。
沙发上正坐着一个雕塑的一般的人,礼礼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平时一看到小溪脸色就柔和起来,经常带着笑,很少像现在这样。
面无表情时身上的气势就出来了,庄溪感觉自己瞬间成了面对太子的小官员,还是做错事战战兢兢等待处罚那种。
礼礼,你怎么回来了?庄溪走到他面前打字问他。
你不希望我回来吗?礼礼转过头,自嘲道:我问的什么问题,你当然不喜欢我回来,恨不得我被别人带走不回来,你好做某些不想让我知道的事。
庄溪摆摆手,他没有这个意思。
礼礼视线扫到他微微打颤的小腿,心里的火气一瞬间更大,不知道该发火还是该心疼。
他气冲冲地站起来,声音又冷又硬,我这就走,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庄溪忙抱住他的胳膊,不让他走。
他很累很累,身体的重量不自觉放在的礼礼身上,好像找到安心的休憩地。
被冰冷的发抖的身体贴住,礼礼浑身紧绷,呼吸比平日里深不少,片刻后,他气好像顺了不少,小溪骗我。
声音软了,里面夹杂着点点委屈,我见了几个又傻又丑的人,选了一个笨笨的助理,强行要求萧柏带我回来,我想给小溪一个惊喜。
我当然要回家跟小溪一起住,怎么能住在外面。
可是家里没有小溪,我饿着肚子等了三个小时了。
礼礼可委屈了。
他把庄溪按坐在沙发上,你直接跟我说你有事不好吗?为什么故意隐瞒我?
庄溪低头打字,礼礼不要走,这里是礼礼的家,礼礼要走去哪里?
我给礼礼做好吃的,礼礼别生气了。
礼礼冷哼一声,他径自走到厨房里,端出两碗糊了的面,我都做好了。
他又去卫生间拿出一条湿毛巾,坐在沙发上给庄溪擦手。
明明是一个高高在上只管国家大事的太子,却贴心地用热水打湿了毛巾,庄溪夏夜里依然冰凉的手,被温暖的毛巾包裹住,温度从手指一路熨到心里。
庄溪舒服地眯起眼睛,心里酸酸软软。
吃吧。礼礼把筷子递给他。
谢谢礼礼。
庄溪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味道很普通,但远超庄溪的预料,这种小惊喜使得面条的味道好了不少,庄溪惊讶地看向礼礼。
不用他多说什么,现在礼礼已经能看出他想问什么,我看着光脑上的视频学啊,很简单,我对我的光脑说我想学做一顿简单的饭菜,它就给我推出了视频。
还有不懂的地方,我就找萧柏。
庄溪:。
他都能够想象那个场景,知名经纪人像生活助理一样被使唤,还得焦心礼礼不要弄伤了漂亮的手。
他怎么同意指导礼礼做饭呢?
礼礼:萧柏还算好用,就是那个助理笨笨的,被我留在那个星球没带回来。
庄溪有点汗颜,别的明星住在豪华别墅里,他们的助理大多也住在里面,或者住附近,他们家太少了,实在没那个条件。
那条有温度毛巾忽然贴上他的脸颊,疼得庄溪吸气,那里好像是在中鱼星球被雨水打过的地方,吸气的庄溪看到礼礼的眼神后,不躲避也不再吸气。
礼礼担心他,还很心疼。
蜕皮了,还发红。礼礼闷闷地说,你怎么这么笨,把自己弄得这么可怜。
但他没问庄溪去做什么,因为明白庄溪不想告诉自己。
没事,过两天就好了,我又不像礼礼要靠脸吃饭,这点红肿算什么啊。庄溪打字安慰他。
并且诚恳道歉,这次是我不对,以后我有事要外出一定告诉礼礼。
礼礼勉强接受,放下毛巾开始吃饭,吃了一口就皱起眉头。
他抬眼看到庄溪正大口大口吃得香,心里生出一点满足,夹起面条再吃也不觉得难吃了。
以后我多练习几次,常常做饭给小溪吃。
庄溪点点头。
两个人如此简单又默契地冰释前嫌,互相笑着大口吃饭,房间里又装满了暖暖的东西。
吃完饭后,庄溪洗了个热水澡,躺进软软的薄被里,大大舒了一口气,好像再也没什么要压在心里了。
他本来还想玩一会游戏,光脑还没举起来,沉沉的眼皮缓缓地闭上。
一觉睡得黑甜,第二天从饭菜的香气中醒来。
庄溪迷迷糊糊地想,礼礼做饭这么有天赋吗,才第二次下厨就能做得这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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