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初,那棵树枝叶茂盛,郁郁葱葱下,他们确认彼此心意后拥吻。
翠绿的叶子一片片泛黄、飘落,大树和树下的人一样,一身风尘,眉宇间萦绕着一层疲倦,可有什么东西经过分分离和沉淀,愈发浓郁、隽永。
极致的惊喜里有一丝常被人忽略的情绪,是令人眼湿的酸。
庄溪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在天彻底黑下来的最后一秒,他一往无前地飞奔向树下的人,寒风吹完了他的眼睛,跳到远远身上的时候,笑得眼眶湿润。
这一个吻格外浓烈,没有色欲的味道,被从身后托住的庄溪紧紧地抱着远远,像一只八爪熊。
呼吸交融,难舍难分。
天终于黑下来了。
两人不管不顾,依然拥吻。
头顶的夜空中忽然炸开一朵又一朵唯美硕大的烟花,一朵烟花转瞬即逝,可无数个烟花却能经久不息。
烟花照亮天空的同时,也照亮眼前的人,庄溪捧着远远的脸,双唇不舍离开,望进他烟岚深浓的眼里,烟花也炸不走的爱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终于愿意施舍一点时间给天上绚烂的烟花。
远远,好美啊。
庄溪刚抬头时声音还很沙哑,甜蜜的白气生起,抚在远远的脸上,远远却没看向天空,他的视线移到了前面,私有些苦恼,又有些终于般的愉悦。
因为这一场盛世烟花,黑夜亮如白昼,前面几个人阴森的表情清清楚楚地印到庄溪的眼里。
双腿勾着远远的腰,被远远托住亲吻了好一会儿,眼眶和薄唇一样红的庄溪:。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有种想要把其中几个小人的世界细致展开,写一篇快穿的冲动,眉一个世界谈一场恋爱,做个渣受(不是)。
第94章正文完
一个小时后,夜空中的烟花依然朵朵绽放,点亮初夜的天空。
宽敞的客厅里,庄溪乖巧地坐在几个人的对面,他旁边仰躺着一个鼻青脸肿的人。
联邦上将季清远,全联邦、整个星系可能都找不到能把他打成这样的人,也没人敢尝试,不说他自己多厉害,他身后是群星系最彪悍狠厉的一支军队。
是的,是全星系,可有些人不属于这个星系,一个洋洋在他手下占不了上风,再加一个泽泽和礼礼,就看着最纤弱的宸宸也学过跆拳道,气得在远远脸上踢了一脚。
一个小时前,他们都在家里等着,准备一起给庄溪一个惊喜,一起过一个温馨的生日。
等啊等,眼看快要到庄溪放学回家的时间点了,庄溪还没回来,外面忽然炸开的烟花吸引了他们。
这个日子放烟花,他们难免好奇出来看一看,没想到看到了让他们僵化气炸的一幕。
平时安静偏内向的小溪跳在远远身上,正和他激烈地亲吻。
这一幕把他们炸懵了,太过于震惊,以至于当时只是懵,其他情绪还没升起来,等到升起来后
庄溪对面的五个人脸色难看到极致。
礼礼气得睫毛颤抖,他到底哪里好!他长得可比我差远了!
泽泽沉默不言。
洋洋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有种想哭的冲动。
宸宸冷若冰霜,呼吸比以往急促,好像要气晕过去一样。
以前专门给庄溪找台阶,不让庄溪为难的明明这次什么也没说,他望向窗外,手指一下下轻轻敲着沙发边缘。
只有小狐狸还趴在庄溪的脚边,尾巴缠着庄溪的小腿,好像没受什么影响。
客厅里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许久之后,明明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几个月了。庄溪小声说。
为什么不公开?
不公开的原因很多,除了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几个说,对于庄溪来说,还有很多压力,杨家的压力,社会的压力,那些压力他还没做好充足的准备来承接。
当时那一个很轻的吻,是背着沉重的压力落下的,他想了好久,把可能要面对的都想过了,一往无前地吻过,不管以后面对什么都不会后悔,可不代表能直率地立即宣告天下。
明明看了一眼鼻青脸肿的远远,问他:除了我们,还有什么顾虑?
温柔的明明好像又回来了,刚才被严审一样的庄溪,心下一松。
刚才他是真的很害怕,他不够坚强,无法面对盛怒、伤心的他们。于此同时,他意识到自己的自私,除了害怕还有愧疚,两种情绪煎熬出不知所措,他真的难以承受。
杨家人不喜欢我。面对明明的挣扎后的温柔,庄溪不再隐瞒,诚实地说出自己的感受和压力,像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回家跟家人诉苦,他们可能觉得我配不上远远。
嗯?
对面五个人同时看过来,震惊地看向对面两个人。
他们眼瞎吗?礼礼直白地说出五个人的共同心声。
究竟是谁配不上谁?宸宸又冷又淡,问句说得极为肯定。
远远:。
在几个人杀人般的目光下,远远冒着生命危险拉住庄溪的手,他们的想法不用考虑。
歪打正着,庄溪的诚实和担忧,扭转了当前僵硬冰冷的局面。
远远很明白,他们很难接受庄溪跟自己在一起,这在刚才是主要矛盾,可听了庄溪的话就成了次要矛盾,哪怕是暂时的次要矛盾。
他们更不能接受别人说庄溪不好、不配。在他们心里,长在心尖上的庄溪配得上一切。
因为这一个转变,或许也有今天是庄溪生日,不能把事情闹大的原因,这一晚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这一天又喜又惊又忧,晚上在远远的晚安吻中,庄溪拉着他的手睡着了。
他知道或许早上醒来,这个人就不在了,拉着手的时光他想细细体会,不想在睡梦中一晃而过,可是,他终究知道,在这时候自己再没有任性的资格,不能自私。
自己不睡,他怎么走,他不走,战场怎么办。
庄溪安静地睡着了,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房间里没有人,楼下客厅里也没人,只有一只小狐狸在他床边。
这漫长的一夜,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但经过夜里的辗转和沉思,早上是所有人最清醒的时刻。
客厅空荡荡,厨房里干净明亮,没有一丝烟火气。
小狐狸蹭蹭站在厨房发呆的人,唧唧叫了两声,才被抱起来,少年的脸埋在它细软的毛毛中,好久才抬起来。
打开厨房的窗户,外面清冷的风带着碎雪飘进来,庄溪洗手准备早餐。
两个锅里分别煮着粥和玉米、地瓜,庄溪打开光脑,找了好久,在考古区找到灌汤包的做法,他认真看了一遍,按照视频中的方式,用心做了几屉灌汤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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