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展唯认定,眼前的这个女人是极其矛盾的人,优点多,缺点更多。美貌,聪明,还伶牙俐齿,但易冲动,胆子大,做事不计后果,敢忤逆长辈,不要脸面,一哭二闹三上吊之类的泼皮之事全做得出来。
这样一个女人作为他的妻子留在家里,若祖父再因为她的“冲喜”真能病好……他一下子有些小激动,对将来的某些事情充满了期待……
或许,计划应该变一变……
第二天,陆漫醒来,姜展唯已经不在身边了。她拖着酸痛的身子坐起来,喊道,“绿绫,红绫!”
绿绫和红绫忙进屋把罗帐挂上。红绫笑道,“三爷在院子里打拳呢,不让我们打扰三奶奶。”
陆漫用被子把自己抱得严实,靠在床头无力地说道,“把那件外袍拿过来,准备水,我要沐浴。”她夜里就想洗浴,但不愿意让那人再多看一眼她的难堪和屈辱,就一直忍着。
绿绫低头道,“热水已经烧好了,奴婢这就去让人准备。”说着,就匆忙低头跑了出去。
她的眼睛又红又肿,生怕别人看到问她。昨天夜里她在侧屋值夜,听到了三奶奶压抑的哭声。三奶奶哭得那样厉害,一定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吧?她不敢说话,也一直捂着嘴偷偷跟着哭。
红绫的眼珠子却在陆漫的身上转了几转,看到主子的眼睛红红的,应该是哭过。做那种事,真的很痛?
还有,在陆漫穿外袍的时候,她看到主子胳膊上有几条青痕。想到院子里的那个高大男人,她的脸突然红了……
陆漫坐在热水里,觉得身子舒缓多了。看到两只胳膊上的青痕,她恨得直咬牙。那个男人,可恶,变态,心狠手辣,真是,真是太坏了……还好他承诺以后不会强迫她。
即使陆漫恨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样自负又骄傲的男人,应该是一言九鼎的人。
眼前浮现那人的面孔时,她禁不住一个哆嗦,身体又一阵钻心的痛,由下而上。她下定决心,即使以后离开那个男人,也不会再嫁人,一辈子!不,是两辈子,两辈子都不嫁人。男人,实在是可怕的动物。
但想到那几个利好消息,她的心情又莫名轻松了许多。他暂时不会休她,也不会碰她,他们是一个在内一个在外,还很难相见的合约夫妻。若他去了北方,有可能一两年也见不上一面。即使他要休她,也要等到他有足够能力自主的时候,那时她已经有了准备,出去的日子不会比在这里更难熬。
若自己有遭一日能强大起来,再啪啪打那男人的嘴脸,以报昨日之仇。哪怕这种机会小之又小,她也要极力去创造。
现在,她跟他相处要把握好分寸,不刻意讨好他,也不去激怒他,坚持和平共处、互不侵犯的原则就是了……
泡了两刻多钟,水已有些微凉,陆漫才起身,穿上中衣中裤走出净房。一般情况下,她沐浴不喜欢丫头在一旁服侍。
绿绫刚服侍她穿上衣裳,就见柳芽端着一个装了汤药的小碗走进来。她的神色怯怯,看着陆漫喃喃说不出话,十分为难。
陆漫便猜到她手里端的是什么了。姜展唯不愿意自己给他生孩子,自己又何尝愿意给他生。
gu903();她问道,“你端的是避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