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虽然没起床,但已经醒了。听见陆漫和郭公公在侧屋的低语声,说道,“展唯媳妇来了,进来吧。”
陆漫进了屋,让下人退下后,悄悄把昨天见到刘惜蕊的事说了,“我看的仔细,的确跟太子的积症一样……”
长公主的脸更严肃了,轻声说道,“我觉着,太子虽然也中了胎毒,但先太后、王淑妃不会无辜,背后还可能隐藏了另一只手。这事要万万保密,以后有了蛛丝马迹,再说。”
陆漫点头,又轻声说道,“孙媳知道了。祖母要听话,不要过多操心这些朝庭大事,这些事留着男人们去想,去做。您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把身体养好,切勿思虑过重。这个家,不能没有你。”
长公主拉着陆漫的手说,“祖母知道,我也不想这么早死。”又嘱咐道,“给太子的药万万小心,最好让老师傅亲自制,你弟弟还得在一旁看着。”
陆漫说道,“孙媳也想到了。刚刚已经让小中去采摘夜黄花的叶子拿去同仁制药堂,让承儿今天下晌在那里看着老黄师傅制药,封瓶后拿回来。”
三十六盆夜黄花已经悉数栽活,茁壮成长。入春以后,已经把它们从暖房搬回东辉院。长公主知道这些花有多宝贝,专门让人把东辉院西面那片竹林砍了一半,在姜玖住的西跨院的后面辟出一个小院子,叫后跨院,专门放置这些花。这样,既方便管理,陆漫想用了随时可以取。
陆漫想了想,还是把大夫人遣人打听谢姝去东辉院是否看病的事情跟长公主说了。
长公主目光一沉,说道,“当初默儿中了那种罕见的毒你都能察觉,有毒的水杨丸你也能弄出来,你还有没有其它的什么毒,就像默儿那样,中了,连御医都发现不了?”看到陆漫有些微愣,又叹道,“是洪氏。现在洪家出了个太子良媛,她更不得了了,手都伸到东宫去了。就凭她,还不想让太子妃生孩子,真是找死。她还以为王皇后总有一天能把太子妃弄下去,洪家姑娘能当皇后。她一直守在我大儿的身边,我不放心。之前想抓她的错把她撵进佛堂,可现在是等不及了。不能让她掺和进某些事里,给这个家招祸。”又冷哼道,“原来老大还怕展唯胆子大,给家里招祸。他哪里想得到,真正招祸的人是他不省心的媳妇。”
陆漫想到那本《慎疾集》,笑道,“孙媳真有一个方子,可以让她身患‘隐疾’。”然后,冲着长公主耳边轻言几句。
两人又说了一阵话,陆漫跟长公主说自己要去同仁堂一趟,就起身告辞了。
陆漫进了东辉院,怕被老驸马和姜悦看到,快步从偏厦右拐出了垂花门。
何承已经叫好了马车,正在前院等着陆漫一起去同仁堂,杏儿、小中、小西都在。今年起,何承把主要精力都用在学医上,没有每天跟着冯先生上课,两天只上一个时辰。
现在同仁堂原址只看诊,相当于前世的门诊,现在叫同仁诊堂。同仁医住馆在它的隔壁,制药房也搬去了离同仁诊堂一条街的一个二进四合院里,取名为同仁制药堂。三个地方统称为同仁堂。
因为有了水杨丸、水杨散这两种治病的神药,以及白贺丸这种驱毒的亚神药,还因为同仁堂对治妇科、心疾的医术高超,同仁堂的病人人满为患,许多外地人都慕名前来。
李掌柜是这三个地方的总负责人,为同仁堂大掌柜。
李掌柜虽已人到中年,但长得斯文儒雅,现在又是除了太医院以外最大医堂的大掌柜,给他说亲的人排了长队。可他都拒了,还在痴痴等着何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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