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话若是不直说,我就上去了。”
说完,作势准备起身。
林曼珑急声道:“我们来做个交易。”
念稚:“说。”
林曼珑:“我知道啊费宸手里,有不少证据。”
她顿了一下,“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查出了多少,但这些证据我全都要。”
念稚笑了一声:“您口气倒挺大。”
林曼珑:“作为交易,我可以让费宸跟德国人的生意顺利谈成,不会受国内诉讼的影响。”
“你恐怕只想到不涉诉就行,但你忘了一点。”
那一瞬间,念稚脑海里电光火石般闪出一个念头:“证据保全?”
“你把那些技术作为证据保全了?”
她一下想通了这其中门道,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指尖一下掐紧手心,林曼珑看出她脸上的懊悔。
“你是知道的,费宸为了这几个项目废了多少心,只要保证不送我去坐牢,以后他挣多少钱,发多少财跟我都没关系。”
念稚思索片刻,“这些话,你为什么不亲自跟他说。”
林曼珑:“你不是不了解他,他那个人恨我入骨,恐怕宁愿折了这生意,都不会把证据给我。”
“而我只要证据,以后我会出国,离你们远远的。”
念稚:“让我回去考虑一下。”
她没有一口说死,这件事肯定要经过费宸同意。
说话她站起来,拎起包准备离开。
迎面跟几个玩气球的小朋友撞上了,念稚下意识地扶着肚子躲开:“小心些——”
捂着肚子松了口气,她初为人母,万事总是小心些。
林曼珑原本只是听见动静,无意扫视,看到她的姿势后,脸色瞬间变了变。
镇静立崩于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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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事?”
晚上,费宸不知道从哪弄来个偏方,讨了一副中药安胎的方子,一回家便在厨房炖上了。
紫砂盅顿了一个多小时,熬出一万药。
念稚被这药味道差点冲了个跟头。
苦着脸:“我能不喝吗?”
费宸耐心道:“这方子是针对你体质开的,喝了没坏处。”
念稚本来以为只是简单地把个脉,谁知道还有中药,拗不过费宸,可又很抗拒。
男人见她苦着脸,于是把她拉到身边坐着:“你坐在这儿,我看着你喝。”
念稚一边拿勺子舀着碗里的汤药,一边伺机想怎么瞒天过海,把这汤药给倒了。
“今天中午吃了什么?”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费宸晚上才见的她,于是顺其自然地问了她中午的事情。
念稚想起正事儿来:“我今天见到林曼珑了。”
费宸毫不意外地皱起眉头,“她找你做什么?”
念稚把下午的事情大概跟他说了一下,最后十分抱歉地说:“怪我疏忽,忘记证据保全后公司的技术在短时间里没有办法买卖的。”
说完她特别自责地看着费宸,“要不,你骂我一顿?”
费宸:“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再说就算跟德国人的生意不做,对公司也没什么影响。”
念稚:“真的没影响?”
费宸点头:“放心。”
念稚松了口气,可又觉得林曼珑拿着这件事做筹码,应该不会那么简单。
“所以,你不打算跟林曼珑做交易。”
费宸没说行,也没说不行,“不要想这些费神的事情,我来解决。”
行吧,念稚想不论费宸的证据交不交,林曼珑都跑不了。
客厅的手机响了,费宸去书房接电话,临走时望着念稚碗里的汤药:“喝完。”
他前脚刚走,念稚后脚端着碗飞奔到厨房的水池,然后用两秒钟的时间返回作案现场。
为了寻求效果逼真,她还特地留了一小口没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