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那边沉默了一瞬:别做糊涂事。
闻言殷荣澜眼中溢出藏不住的愉悦:你觉得我会怎么做?
灭口。
生平第一次,殷荣澜觉得是不是该给他树立一个三观正的新形象。
另一边陈盏挂断电话,许久未曾言语。
【系统:有人知道了我的存在?】
陈盏:只是猜测。
【系统:先下手为强,斩草除根。】
陈盏幽幽一叹:以后每周去一次图书馆。
哪怕是用灌的,也要让系统看些和平主义的书籍。
【系统:宿主就不担心?】
陈盏嗤笑一声,聪明人可以靠怀疑得出真相,但不会下武断的结论。林池昂不至于跑到社科院举报他有系统,那估计会被当做精神病患处理。
夏天免了穿厚实的棉服,行动轻便。眼看外面阳光明媚,陈盏琢磨今天没太大的事情,决定抽空去把老房子打扫一下。
对门没人在,老头大概是去了回收站,想和正常人攀谈两句的计划破灭,只得撸起袖子专心收拾房子。
火扑灭的及时,有些东西还能勉强保持原样,把一些大的家具挨个往外搬,没多久便已经大汗淋漓。
陈盏找了块木板坐在地上,休息的同时上网搜索装修公司,依次打电话询问报价。
通话最长的一段时间,正说到一半,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陈盏皱了皱眉:有人在给我打电话,过会儿聊。
会主动致电他的人不多,不外乎是殷荣澜或者王城,果不其然,是前者。
公司停电提前下班,我现在去找你。
好。
在原地坐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殷荣澜都没问过他在哪里,再一想,对方送自己的表里安了定位芯片。
就算是多此一举也该装装样子。
摇头起身继续未完成的清理。
在小区找停车位不易,殷荣澜终于上楼时,距离打电话刚好一个小时。
门口被横七竖八的杂物阻隔,他没直接迈步,而是弯腰从中取出一个勉强可以辨认出样子的花盆底座。
这个也要扔?
陈盏都没回头看一眼,直接点头。
这个底座其实有点故事。
那是两人相识不久,陈盏的爱好之一是养花,一日相约去花市,买了盆金钱树。
彼时陈盏已经不需要为温饱挣扎,以赚钱为奋斗目标,买花名字都要图个吉利。花盆是送的,底座带滚轮,方便移动。
家里来了新品种,他念着很久没浇花,索性把所有植被移到卫生间,准备用花洒一次性解决。
搬运时,一个滚轮居然坏了,想要平稳前进很困难。
见状殷荣澜主动过来搭把手,双方这时还谈不上默契,陈盏踩到地上的水,连人带花翻了过去。
殷荣澜犹豫了一下,选择接人放弃花。
伴随着花盆碎的声音,是属于彼此的第一个拥抱。
殷荣澜尚沉浸在回忆中,陈盏喊了两声,见他回过神,才开口:帮忙找个大点的袋子。
殷荣澜:这个其实还能用。
陈盏皱眉:你要把它带回去?
一个坏了的花盆底座,留下做什么?
殷荣澜:这是回忆。
陈盏是个相当干脆的性子,从穿越后毫不留恋过日子就能看出。
他是绝对不会留一个没有用的东西放在家里占位置。
殷荣澜从不在小事上争吵,对认定的事情又格外执拗,很是从容道:以后我惹你不开心,可以当搓衣板跪。
陈盏停下忙活,抱臂看他:你想好了?
殷荣澜一口咬定:轮子坏了一个正好增加难度。缓了缓补充说:还可以框定个范围要求不能偏移方向。
如此便可保证跪着一动不动。
陈盏试图在对方目中望见开玩笑的意思,然而只瞧见一片认真。
惩罚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做画地为牢。
陈盏深深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道:那便带回去。
目的得逞,殷荣澜又在被归为废物的东西里翻了翻,片刻后提溜出一件衬衣。
衣柜离着火点远,里面的几件衣服算是除小本子外保存比较完整的。
去公园救人落水,你曾把这件衣服借给我穿过。
陈盏更有印象的是当初殷荣澜落水后写的那篇日记。
白衬衫在高温下早就泛黄,免不了一股刺鼻的烟熏味。
陈盏再三禁止带回去:拿到干洗店都没用。
殷荣澜表示它有大用处。
陈盏哭笑不得:一件破衣服罢了。
殷荣澜:蘸点水拧干,可以打人。
有响声,又不会造成太大伤害,打人者和被打者都能间接维护自身权益。
殷荣澜:如果我惹你不开心
陈盏: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
殷荣澜:事关重大。
陈盏头疼地摆摆手:想拿什么都带走。
难得腾出时间收拾旧物,结果就是把一堆废品从一个地方搬到另外一个地方。
眼见后备箱被塞得满满当当,车子往回开的路程中,陈盏措好辞准备就此事召开家庭会议。
殷荣澜停车的功夫,陈盏敏锐地捕捉到墙角的一个白团子。
你先把东西带回屋,他走到车窗边:我在周围散步透会儿气。
殷荣澜颔首:别走太远。
陈盏踱步到周围的一个小花园,找了处隐蔽的长椅坐下。
四下无人,灌木丛中毫无预兆跳出一个圆球。
陈盏不露痕迹地暗自提防,面带笑容:找死还是谈合作?
搁在以往,语气不会这么冲。显然执法者出现的时间不够凑巧,成功让陈盏把对殷荣澜的不满迁怒到它身上。
联姻的事情。用人类的五官做比较,执法者的嘴差不多是咧到了耳朵根,露出的牙齿格外渗人:我觉得可以详谈。
它看了财富榜上系统的洗白值,动心不已。
陈盏:昨天的短信是你发的?
执法者下意识道:什么短信?
陈盏似笑非笑。
执法者反应过来,恶狠狠骂了几句,当然怒骂对象不是陈盏,而是道貌岸然的同僚。
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为了财产出卖身体和灵魂,如今有同行竞争,它立马有了紧迫感。
陈盏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登记好信息,回头等电话通知。
深感被侮辱,执法者仍旧屈服在洗白值的诱惑下。
待它走远了,陈盏才起身,望着郁郁葱葱的林木,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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