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他脸上的表情太温柔,阿阮一时没有抗拒成功,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衣服已经被套在自己身上了。
那今天就不练了,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小脸都冻紫了。容真真摆摆手,快去。
阿阮巴不得现在远离他,听他这么说后忙转身就跑远。
容真真在他身后看了一会儿,目光中若有所思。
大哥!
容真真一回头就看到自家小弟一路烟尘滚滚的向这边飞驰而来,肩上的狐裘衬得他像一只大猫一样圆润。
何事?容真真停在树下等着小弟跑过来,这几天你又去哪里找人切磋了?也不见你回来。
容萌萌还是背着他那把黑色的大刀,帅气的面上还留有孩童的稚气,我没有跟人切磋,是商淮哥哥叫我去看他新养得小狼。
商淮?容真真看了一眼自家傻乎乎的小弟,想了想后还是说道:听大哥的话,离那奸商远一点,他不怀好意。
啊?容萌萌有些迷茫,商淮哥哥不懂武功,他怎么会不怀好意呢?他对我可好了,还给我买糖葫芦吃,还带我去看花会。
容真真叹气,不是所有不懂武的人对你我都没有威胁,有的人虽然内力虚空,但他们是靠脑子吃饭,比我们这些会武功的人或许还要可怕得多。
容萌萌的脑容量小的可怜,每天琢磨的事就是习武找人下战书,容真真说的话对他而言有些复杂且难以理解,在他的认知中,只有学武的人才能欺负不会武的人,不会武功的人都是弱者。
而弱者是需要保护的,他们怎么会伤害到自己这样的强者呢?
容萌萌不晓得,有脑子对一个人来说有多重要。
算了。容真真不指望自己这个脑子在出生时全都给扔了的弟弟突然开窍,也是出了奇了,一对双胞胎,雄飞那丫头就机灵精明,萌萌就仿佛一个智障。
反正你听你大哥的话,商淮那家伙要是让你做一些奇怪的事,你就把你的刀往他脸上招呼,就像你前阵子抽你哥时那样,照他脸呼,晓得不?
奇怪的事?比如?容萌萌一脸天真。
容真真扶额,就比如,他要用他的嘴巴甩你的嘴巴,或者拿他的咸猪手放在你的腰上,或者脱你衣服知道吧?
哦容萌萌似懂非懂的点头。
哥说不能做这些,那其他的应该没问题吧?
容萌萌自作主张的这么想着,商淮哥哥只是用嘴巴甩他的脑门和脸蛋,咸猪手也只是搂了肩膀而不是腰,而且他从来没有叫自己脱衣服,都是他自己脱了上衣给自己看。
这么一想,哥说得果然都是骗人的,商淮大哥真是个大好人呢。
容真真听说自家弟弟没吃亏,放心的踱着步子往前走,有他在,商淮那奸商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萌萌做什么。
啊对了,他还没有把稿子交给瑞娘,这次的稿费听说不少,读者来信留言很积极,还有人给他打赏了。
有钱拿的容真真心情更加好了,他觉得这都多亏了阿阮。
不知道为啥,他自打见了阿阮后,脑子里莫名的就会多出很多不一样的灵感,他真是个宝藏男孩。
第6章
回了自己房间后的燕阮关上房门,打了盆冷水把自己的手放进去来回搓洗,浑身气到爆炸。
那个混账,他怎么敢!
燕阮一想起容真真牵着自己的手时内心可能在对自己意淫着什么,他就想把容真真五马分尸。
我一定要杀了他,杀了他全家
他愤怒到精神失常,竟然没察觉到房内还有一个人。
房梁下悄无声息的跃下一个人,他两步走到燕阮的身后单膝下跪,低声恭敬的说:教主。
燕阮猛一回头看到跪在地上的人,眼眸中的盛怒逐渐褪去,把自己的被冷水浸泡的通红的手拿出,随手扯了快干布擦了擦,冷声问道:你怎么现在才来?
回教主的话,属下费了些功夫才能把自己带进来。白清鸿如实回答,盟主府的人手空缺并不那么好填补,听说外头的人都想进来找个差事做,属下因此耽搁了些时辰,请教主恕罪。
燕阮并没有被他的解释打动,他的心情仍然不好。
他走到床边坐下,一言不发,面上阴沉的能滴水。
白清鸿并不知道自家教主又生什么气,想了想后低声说:让教主住在这种简陋之处,着实委屈了。
燕阮现在的身份是个下人,按理说没有资格有自己的卧室房间,但他被容真真调到身边任职,身份地位在盟主府自然也不同,有个小小的卧室也是可以的。
房间虽然不大,桌几床铺一应俱全,也不算是简陋,只是作为一教之主,对于从来都锦衣玉食的燕阮来说,的确是寒酸至极。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燕阮终于开口说话了,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圣物的消息?
白清鸿从地上站起来,低垂着眉眼轻声答道:属下无能,至今还没有打听到。
自从您的父老教主过世后,圣物就没了踪迹,算来如今也十几年了,要从头找起谈何容易。
燕阮冷哼一声,骂道:没用的东西。
平日无事不要贸然来找本座,万一被人发现端倪,你我能不能活着从这盟主府走出去都是两说。燕阮淡淡的说道,容真真虽然是个伪君子,但他的内力确实浑厚深不可测,对付他一人本座倒还有几分把握,但他那对弟妹可不是省油的灯。
容家一家都出武林奇才,无论是身为盟主的容真真,还是二小姐容雄飞,亦或是三少爷容萌萌,单独拎出去都是能打半个江湖的顶尖高手,这三人各自擅长的领域不同,若是真联手打起来,再加上一个琼光剑陵游,燕阮带来的这点教内高手根本不是对手。
是,属下此番前来特意给教主送这个。白清鸿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玉瓶恭敬放到桌前,这里头是青芽蛛,它能凭气味找到属下所在,教主若是有急事召唤属下,可差遣它前来。
燕阮缓缓地点点头,忽的又说:你先走吧,免得让人怀疑,这屋子不能大白天的一直关着门窗,难免会有人疑心。
白清鸿得令,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屋里,只余窗户微微的声响。
燕阮在屋子里独坐一会儿,把那玉瓶子扔进床头暗柜里,然后起身打开窗户透气,不着痕迹的四下观望了一阵,确认并无人经过后,这才回身进屋。
那头,容真真怀里揣着自己昨天写好的稿子走进了一家书局的门。